次日清晨,阳光明媚。
林见夏宿醉醒来,头痛欲裂。
她的眼皮像被千斤重担压着,怎么也睁不开。
只能慢慢地揉着酸涩的眼睛,那些不愿回想的片段却要命似的往外钻。
【不过是个没用的养女罢了】
【结婚当然得找门当户对的】
【谁身边还没几个舔狗呢】
林见夏揉眼睛的手顿住了。
原来,在季临川的眼里,她不过是个高攀不上的养女,是他身边的舔狗。
发酵一夜的酸涩全涌上心头,叫嚣着,咆哮着。
多年的等待换来这样的结果…
林见夏从懂事起,凌倩就毫不掩饰地告诉她,“你是季临川的未婚妻,要守好自已的本分,别做多余的事!”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是未婚妻,也不知道季临川是谁,也曾任性地反抗,说不想做季临川的未婚妻。
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高中时,和季临川在同一所高中同一个年级,季临川对她很是照顾,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
但是没有人有勇气去戳破青涩的暧昧。
大学四年,季临川去了国外,林见夏去了北方的城市。
两人隔着万水千山,隔着无法改变的时差,很少联系,也很少…见面。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临近毕业,不知是谁泄露了林见夏养女的身份,季家立刻退了亲。
哦,原来她只是许家的养女。
解脱、庆幸的同时,又有一些不舍。
那晚深夜,季临川突然从国外回来。
林见夏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季临川苍白犹如一潭死水,他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绝望,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已破灭。
他第一次开口挽留她,请她多给自已一些时间,请她再等等自已。
……
时至今日,林见夏依旧记得那晚的月色,以及月光下低声恳求的男人,那些零碎的记忆又酸又涩……
过往的回忆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黑墙,倾轧在身上,让人窒息烦闷,险些喘不过气。
“哗啦-”
包厢的遮光窗帘被人大力拉开,一束暖光涌了进来,瞬间照亮了身边所有的阴霾,驱赶黑暗。
林见夏咻地睁开眼,对上一张棱角分明、巧夺天工的脸。
那是一张经常出现在大荧幕,幕天广场,广告屏,地铁站台……随处可见的屏幕脸。
此刻,大屏幕上的男人,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与她对视。
慵懒随性的嗓音从上方传来,“醒了吗?”
林见夏一眨不眨,无法确定此刻是在梦中,还是梦外。
傅识琛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又发生了什么!
林见夏攥着被子的手缓缓动了动,企图拉过被子,将自已严丝合缝地盖住。
然而,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傅识琛的眼。
“怎么,占了哥哥的便宜还想赖账?”
占,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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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模糊的记忆再次涌了出来。
昏暗的过道,穿白衬衫的男人,滚动的喉结,一双不安分的手……
她…似乎还咬了上去?
咬了上去!!
所以,酒后壮人胆,发疯非礼了哥哥的朋友?
林见夏懵懵的,视线猝不及防落在对方的唇瓣上。
那里,有个不大不小,但足够引人遐思的咬痕--
很好-
咬破皮的地方没有愈合上,留下足够治罪的证据。
林见夏漂亮的瞳孔扩大一圈。
视线不由自主往下,停在白皙细腻的脖颈上。
饱满的喉结印下几道清晰可见暗红的印记。
不知是错觉还是巧合,傅识琛的微微凸起的喉结适时滚动,透出难以言喻的性感,留在上面的暗红印记平添暧昧。
往下,白色衬衫领口留下清晰的口红印……
林见夏,“……”
救命,太冒犯了。
昨晚乱七八糟地都做了些什么呀!
原本羞红的脸,此刻更热了。
站在床边的傅识琛慢条斯理地整理凌乱的领口,他有一双修长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动作间手背上的青筋若现,性张力拉满。
林见夏咽了咽唾沫,这绝对是受控党的福音。
她的眼珠子不自觉跟着傅识琛的手移动,这样一双有力量又充满安全感的手,太适合拍特写,若指尖再染上些血汁……
大变态!
林见夏晃了晃头,驱散十分变态的想法。
傅识琛姿态轻松,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散漫问:“林小夏,看够了吗?”
林见夏尴尬抬起头,对上一双狭长的黑眸。
眼头的遮盖让那双眼更加细长,更具魅惑,他的目光似笑非笑,灼热又迫人。
林见夏眼睫毛颤了颤,心虚地移开眼,“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傅识琛懒洋洋反问她,“是对不起咬破了哥哥的嘴皮,还是对不起在哥哥衬衫上留下口红印子?”
“……”
林见夏嗓音软了几分,“识琛哥,真的很抱歉,我昨晚喝多了……”
她心虚,不敢与他对视,只期盼昨晚没有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傅识琛勾唇,打断她,“林小夏,喝多了不是你逃避错误的理由。”
“???”
林见夏怔怔看着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起来,先看个东西。”
不祥的预感袭来。
她吞吐问:“…什么,什么东西?”
傅识琛迈着长腿去单人沙发上取手机,修长的手指划开黑色屏幕,食指翻飞,找出一段三分钟长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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