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的人往往很容易被逮住。
林见夏不例外。
天之骄子傅识琛也不例外。
怕什么来什么。
许泊闻西装领带出现在电梯里,着实吓了两人一大跳。
也吓了许泊闻自已一跳。
不过许律师专业素养不允许他大惊失色,挑眉瞥了傅识琛一眼,“你怎么在这?”
傅识琛轻咳一声,沉稳反驳,“你不是在公司忙?”
“我也可以在家里忙。”
“……”
而一旁的林见夏自以为不动声色能藏起红本,其实全落在大律师眼睛里。
许泊闻轻抬下巴,一双鹰眼紧盯林见夏,“你,背后藏什么呢?”
“没,没什么呢。”林见夏嬉笑着,乖巧地问:“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呀?”
“不回怎么抓贼。”
在电梯门即将关闭前,许泊闻抬脚出了电梯,一黑一白同时侧身,站在两侧,乖巧得不行。
“林见夏。”
只是叫一声名字,林见夏便紧张得不行。
许泊闻轻哂,“自已老实交代,不要逼我严刑逼供。”
说完,抬脚迈步去了左边的房门。
一黑一白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跟了上去。
左边的大平层被打开,两双拖鞋摆在玄关口。
许泊闻挑了一双绿色青蛙造型的,林见夏蹬掉银色小高跟,换上了粉色的那双。
傅识琛丰衣足食,自已拉开鞋柜找鞋穿。
看到鞋柜里整齐摆放的奇怪拖鞋时,傅识琛瞪大眸子,老许选拖鞋的品味非同一般。
他挑了一双不那么出众的换上。
走进客厅,抬头就看到林见夏已经黏在许泊闻身上,嘴里念叨着:“哥,我要跟你说件大事。”
许泊闻双手抱在胸前,没有搭话。
看到茶几上的户口簿,他的怒火就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现在绝不能轻易开口,开口只会让他愤怒喷火。
“哥哥,我要宣布一件事。”
“哥,我喜欢识琛哥。”
许泊闻掀了掀眼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奇怪地笑了一声。
“哥哥,你不信我么?”
“真的,我决定了,要和识琛哥结婚!”
许泊闻没心情跟她废话,俯身没收了茶几上的户口簿。
“……哥,不能这样……你知道吗,你没收的不只是红本本,还有你妹妹的幸福,哥。”
听到这话,傅识琛忍不住勾唇轻笑,他俯身给许泊闻倒了杯热水,双手递上,“哥,阳台那边风景不错,要去看看吗?”
许泊闻没喝水,瞪了林见夏一眼,从抽屉里掏了包烟,肃着脸抬脚去了阳台。
林见夏趴在沙发上,挥手,唤他,“哥,哥哥~要手下留情啊~”
许泊闻充耳不闻,只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识琛哥,我哥对你很冷漠啊,你们不会是塑料朋友吧?”
“好啦。”傅识琛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她的脑袋,含笑道:“交给我吧,我去说。”
林见夏忧伤地点头,“别打架啊,我家楼还挺高。”
傅识琛轻拍她脑袋,答应她,“好。”
“也别吵架,我哥是律师,你没优势的。”
“好。”
“也别……”
傅识琛捏她软乎白净的脸,“知道啦,小唠叨鬼。”
透明玻璃推拉门被傅识琛合上,优质的隔音装备使林见夏根本听不清外面谈话的内容。
她趴在沙发上,只能看见两道伟岸的背影,只能看见傅识琛给她哥点了烟……
茶几上许泊闻黑色手机突兀响起,林见夏踩着拖鞋去拿手机。
是君和律师事务所杨律的电话。
摁了挂断,又迅速给杨律回了一条。
【杨律你好,哥哥在谈事,晚点回复~】
很快,那边回了短信。
【夏夏,好的~】
林见夏顿了下,掏出自已的手机,下滑通讯录,找到备注名为【婳婳姐】的联系人,蹲在茶几边,给人拨了过去。
电话那边很快被接通。
【喂,夏夏。】
【婳婳姐,你在忙吗?】
年轻女人笑着回。
【不忙,闲着呢。】
林见夏掐大腿,假意抽噎了两声,委委屈屈控诉。
【婳婳姐,我今天做了错事,哥哥他要揍我~】
谈婳蹙眉一秒,旋开椅子,踩着高跟出了办公室。
【不会吧,夏夏,你哥在公司忙呢,你做了什么错事,你哥为什么打你?】
林见夏抚着额头,跟谈婳飙演技。
【事情很复杂,我一时半会说不清,婳婳姐,我哥好凶,你可能明天就见不到我了。】
【婳婳姐,家暴犯法吗,哥哥会被判几年呢?我能请你当我的辩护律师吗?】
【婳婳姐,你要记得来医院看我哦,我……】
君和律师事务所。
谈婳去办公区扫视一圈,逮住一个实习生问,“许总呢?”
“许总貌似半小时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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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去哪?”
实习生摇头,“许总没说。”
“谢了,去忙吧。”
谈婳思索几秒,给许泊闻拨了过去,冰冷的提示音回复无人接听。
实则是被林见夏摁了静音。
林见夏双手合十,“婳婳姐,江湖救急,对不起了。”
大阳台外。
许泊闻俯视楼下建层层筑物,平静得可怕。
直到傅识琛递过烟,深吸一口,才冷淡地问:“十年了,你小子还贼心不死。”
不是反问,是陈述。
“哥,我们好歹六年同学,也认识十几年了,给我留点面子,啊?”
许泊闻扯了扯嘴唇,“叫谁哥,谁是你哥?”
“你是我哥。”傅识琛很久不吸了,感觉怪陌生的,他似笑非笑,“夏夏叫你哥,我不得跟她叫么。”
“傅识琛,别忘了你比我还大一月。”许泊闻没好气,心口窝着火,“没眼儿的事,别瞎乱叫。”
“行,你叫我哥,可以吧。”
许泊闻心口的火气陡加一倍。
“我喜欢夏夏,十年前你就知道。”傅识琛轻笑,“老许啊,对不住了,这次我不打算放手。”
许泊闻总算明白,是这小子撺掇的,手里的红本攥更紧了。
“十年没成,你觉得现在能成?”许泊闻耐心规劝,“我妹喜欢季临川,只喜欢季临川…你不是不知道。识琛,放弃吧。我不干预妹妹喜欢谁,那是她的自由,但谁想欺她骗她,先问我。”
“季临川出轨了。”
傅识琛不喜欢谈起季临川。
从林见夏第一次说起,就很不喜欢。
“昨晚夏夏说的,她哭着跟我说季临川出轨了。”
“我问她,她说亲眼所见。”
许泊闻听不了妹妹受委屈,那是他亲手养大的公主。
他夹烟的左手颤了又颤,脸色冷然,胸口剧烈起伏,额角的青筋毕现,就像一瞬间骤变的天气,狂风海啸掀起波涛。
仿佛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发泄,甩了烟,单手扯开领带,松散领口两粒纽扣,又利落挽起袖口。
在沙发上目视一切的林见夏暗道不好。
没谈妥,哥哥要动手!?
她疾步跑过去,趴在透明玻璃门上,焦急地拍着玻璃门。
“哥!”
“哥,冷静,冷静啊。”
傅识琛侧过身,隔着玻璃门单手抚在林见夏脸上。
“从前怕她拒绝我讨厌我,也顾忌着夏夏喜欢,我可以隐忍不发,放她自由,放她和姓季的狗东西在一起。现在,不行。”
“老许,姓季的不是东西,他弃之敝屣的宝贝,我要亲手夺回来。”
“我爱她,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她。”
许泊闻拧眉看他,欲言又止。
“别这样看我。”傅识琛吐出一口灰色烟雾,嗓音里泛着冷意,“即使是你,也拦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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