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川漆黑的眸子里散着破碎的光,胸口处传来闷胀,耳边嗡嗡作响,秦烨张口说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他痛苦地蹲在地上,心揪在一起,喘不过气。
“川哥……川哥,你怎么样?”
“呼吸,深呼吸啊!”
季临川张嘴大口呼吸,以缓解胸腔里那股难以压抑的疼痛。
秦烨急得满头冒汗,手忙脚乱地扶着他去沙发边。
眼下,分明是发病的前兆,药已经吃过,不能再吃了。
迫不得已,秦烨选择打电话给裘医生。
“喂,裘医生,是我,秦烨。”
“川哥他好像犯病了!”
那边的裘暄顿了一下,直截了当地问:“什么诱因?”
“林见夏。”
裘暄叹了口气,季临川做心理咨询的这几年,说最多的便是林见夏,他自然知道这个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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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了吗?几片?”
“五片。”
裘暄又问他,“临川现在怎么样?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秦烨快速扫了季临川一眼,紧张说:“川哥额头冒汗,心口好像很痛,呼吸不上,身体僵硬,大口喘气……”
好家伙,真是发病了。
“你们现在在哪,方便来诊所吗?”
电话那端传来急促呼吸,裘暄意识到问题严重,又补充道:“或者我来找你们。”
“在公司。”秦烨快速回答,“麻烦裘医生现在来一趟公司。”
“好,我现在就出发,你记得提醒临川做深呼吸,我马上过来。”
“好,谢谢你裘医生。”
季临川胸口剧烈起伏,呼吸越来越艰难,办公室也变得狭小,就连空气也变得稀少,憋闷,窒息。
他闭了闭眼,奋力起身往门边跑,伸手拉开门,跑了出去。
“川哥!”
想不起自已是怎么穿过办公区域的,怎么坐电梯的,怎么去地下停车库的,季临川到达车边时,已经剧烈摇晃,与醉酒别无二致。
秦烨跟着跑出来,焦急问:“川哥!你去哪?”
季临川痛苦地蹙起眉,“去找见夏。”
“哥!你现在发病了,发病了!”秦烨气得大吼,“现在晚上十点,你跑过去干什么呢,很晚了,明天再去,成吗?”
季临川腿在发麻,手颤抖着去拉驾驶室的车门,费了老大力,车门却一动不动。
尝试过好几次,他不得不求助秦烨,“阿烨,帮帮我,你帮帮我。”
秦烨闭了闭眼,深呼吸,放缓嗓音,“哥,你生病了,明天去,好吗?”
秦烨没有如他的愿,开车将人带去了裘医生的私人诊所。
铂爵府,许泊闻下班回家,右边走廊上堆叠着整整齐齐的废品盒子。
他提着公文包走过去,挑开看了看。
最上面几张撕碎的照片,一眼望去,晦气地看见季临川弯弯的眉眼。
“啧!”
纸箱里整齐摆着其他东西,常年摆在客厅的肌理画也扔了,玫瑰花磕碎一角,画不成画。
又在旁边几个箱子里看见其他几个妹妹当宝贝的供着的装饰物。
许泊闻懂了。
有些东西,早该扔了,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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