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一切都开始乱了。
从一开始的保卫和潜伏对抗,不知不觉变成个人竞技。
骚动,呐喊,破坏,杀戮。
血水如鹅毛般四处飞溅,地上布满着碎肉,嘴里咀嚼着食物下一位猎物,腥气充斥着整片空间。
事情越闹越大,血腥味越来越厚重,人数在慢慢减少。
似乎一切都像李文所想的那样。
真的这么简单?
他心里隐隐感觉不好。
因为第三方同样任其发展,没有出来阻止。
说明这一切大概还在意料之中。
为什么呢?
那两个老板吗?
李文只能想到对于第三方而言这唯一的变数。
“咚。”
一阵轻微的地动声传来,混乱的战场无人发现,但一直关注细节的李文却发现了。
这是地震?
李文趴在地上,侧耳紧贴。
声音从固体传递的速度是高于从空气中传递。
他需要先一步得到情报,才好做出应变。
“咚~咚~咚~”富有节奏韵律的声音逐步增大。
不仅李文发现不对劲,连部分灵敏的动物都开始停下攻势,悄悄撤出战场。
一些知道声音主人的动物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只剩下最中间打的脑浆都出来的战场还在“专心致志”。
“昸~昸~”重踏传来。
这次,所有人都能听见声音,不由自主停住,看向声音的来源。
“你们,谁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厚重的声音先一步传过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紧接着才看到一个高大胖汉走来。
胖汉高两米,体重估计超一吨,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骨架才能支撑住这个重量。
看起来像一个放大的胖冬瓜,粗糙的大手能轻易捏爆脑袋,穿着一身紧贴的黑色西装和皮鞋,不觉干净利落,反显臃肿和肥胖。
李文不用猜都知道这是“没头脑”。
因为对方字面意义真的没头脑,只有脖颈之下。
但“没头脑”哪怕没脑袋,似乎也能看到现场的画面,看向一个情况较好的鹰爪问着。
“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我老大呢,他来我才说。”被点名的鹰爪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看向“没头脑”的后面。
嗯?
李文看着这现象眼神一亮,他大致了解这里的情况了。
不止员工与员工,连老板都有缝隙,整个矛盾的集合体,但又诡异的存在着。
“找死!”
“没头脑”快速的抓向那只鹰爪,欲杀鸡儆猴。
眼见即将触碰到对方,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恐惧时。
它的手被两只干枯的手阻挡。
“你要阻挡我?”
“没头脑”不用看都知道面前是谁。
李文瞳孔一凝。
什么时候?
他在“没头脑”说话时才注意到它面前的身影。
一个极其瘦高,像跟晾衣杆似戴着无面白色面具的人,腰间挂着石墩大的球形物体,上面刻画着漩涡似的图案。
这就是“不高兴”吗?
“不高兴”低头轻语:“给我个面子,消消气。”
没头脑收回右爪,轻佻的说着:“好啊,我可以放过它,但下月额度我要多一成。”
它突然不想自已动手。
“过了,你应该知道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不高兴劝着它。
“不敬上级,死有余辜。”
“没头脑”偏转身子寻找着什么,直到找着自已的下属:“你来,咱们的不高兴老板想要找骂!”
它在逼迫“不高兴”自已动手。
“咔!”
一只干枯修长的手穿过身后无防备的鹰爪,提到“没头脑”面前,接着手朝下,鹰爪的尸体“噗”一声滑落。
腰间的物体在“没头脑”面前晃悠半响停止。
“不高兴”自顾自擦拭血液:“好了,该谈谈这场闹剧了。”
手下的生命可没有它的利益重要。
“没头脑”向前一步和它并行,刚好把脚下的尸体踩扁:“谁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
两者的冷酷和无情吓着众多的动物不敢开腔。
只有几个不同种类的个人走了出来。
“两……两位老板,”老蛤蟆多走两步站在最前面,两脚发抖,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的尸体。
“是蛇族在吃饭时抱怨了几句,然后您们的手下感觉受到侮辱,对蛇族下死手,蛇族没办法才反抗,最后引起了大混战。”
站出来的都是第三方的人,他们该收获胜利果实了。
老蛤蟆简单几句把事情经过讲出,不过略微颠倒两边的责任。
这样不会触怒老板,对“反抗者”同伴的它们进行清洗。
至于会不会有人来反驳它?
第三方已经把两边的主要首脑悄摸弄死了。
“是吗?可有人证?”
老蛤蟆指着身后的几人:“它们都可以证明,至于您的手下中谁能证明,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低头等待着老板的抉择,是奖是罚,就看这一遭。
风浪越大,鱼越贵!
仅存的几个手下对着“不高兴”摇头,它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混乱。
“你怎么看?”不高兴问着没头脑。
“无所谓,只要不影响进度。”
事情是什么样没头脑根本不在乎,只要不影响到它的利益,下面人的小动作都可以当作看不见。
“那行。”不高兴也是这么想的。
随意的指了几人:“你们接替鹰爪的位置吧。”
其中正好包括站出来的动物。
因为离的近。
“谢谢老板。”
第三方的目的达到了,我的目的怎么完成呢?
李文暗自想着,难不成真要靠不稳定的傻狗?
说不定傻狗来先把我吃了,然后被收编当一条安稳的看门狗。
不妥不妥,再看看……
快速解决事情的“不高兴”好像挺高兴,取下腰间的物品,摇晃两声。
“荡~荡~”
里面有着某种液体,“不高兴”举起倒进自已嘴里,浓郁的酒味散开。
红色的粘液顺着出口流进它嘴里,似乎倒得太急,有些液体都从嘴角流出,洁白的面具上出现一道红痕。
“你又在喝红酒?”没头脑问它。
不知为何,它闻到这个酒味就不舒服。
“当然,等你找到头颅,我一定请你也喝红酒。”
“不高兴”的话中透着兴奋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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