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紧赶慢赶,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楼兰城。
此刻,楼兰王已经率领楼兰的文武官员十余人和一众事先安排好的百姓,站在城门处迎接,显得颇为隆重。
张小乙走在使团前面,远远看见楼兰王,只见楼兰王矮胖身材,约莫四尺多高,头裹白头巾,白头巾上镶嵌着珠宝和金叶,穿了一身金色长袍,脖中挂着几串粗大的珍珠项链,就连手指上也戴着珠宝戒指,活脱脱一个暴发户模样,让张小乙一阵恶心。
楼兰王在迎接队伍的最前头,正满脸堆笑看着越来越近的使团。
张恒见状,立即下马走上前去,楼兰王这时也一脸谄笑走了过来。
走近以后,楼兰王先是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弊邦小国恭迎大国上使。”
张恒还了一个礼说道:“临行前圣上已经交待,我大汉愿与各国和平共处,共享太平。楼兰王此番热情招待,本使必将表奏圣上。”
楼兰王又是一揖:“谢过上使,城内已经为使团备好美酒佳肴,歌姬舞女,请随我来。”说罢,楼兰王做出了邀请入城的姿态。
张恒回道:“却之不恭。”便带着使团,由楼兰王和一众官员引着进了城。
楼兰不愧为东、西商旅云集之地,其繁华比敦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此时天色已晚,但楼兰城内依旧灯火辉煌,商旅往来不断,临街店铺、酒肆更是热闹非凡,各种肤色、穿着的行人来来往往。张小乙大致估算了一下,这楼兰城足有三个敦煌城那么大,算上各国商旅,这楼兰城内估计有五六万人,这在整个西域都数一数二。
一行人径直来到了楼兰王宮,此处虽比不上长安的未央宫,但也别具一格。穿过高大的宫墙后,但见王宮内鸟语花香,池水环绕。正前方最高大的一处建筑应该就是国王的宫殿,宫殿顶部用金箔装饰,在夕阳照射下格外耀眼。
楼兰王转身对张恒说道:“上使大人,宫殿后是王宮的宴会厅,可容纳一千余人。只是这随行货物,宫内实在盛放不下,本王已令人腾出宮外的一处仓库,并派兵把守,可否将货物放到仓库内。”
张恒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又令张小乙安排一队武威军一起前去,以防不测。
楼兰王听罢,嘿嘿一笑:“莫非上使信不过本王,上使放心,本王安排王宮卫队看管货物,保证万无一失。”
张恒听了,也不便拒绝,点点头算是默认。
楼兰王见张恒点头同意,便命卫队长带人引导着马车往王宫外的仓库走去。楼兰王则继续领着使团往宴会厅走去。
宴会厅内,无数吊在顶部的油灯将整个大厅照得灯火通明。圆形的宴会厅中央是一个宽大的高台,高约三尺有余,以高台为圆心,摆放着一圈又一圈的几案,几案后面铺着白毯。每个几案上面都摆着一瓮葡萄酒和几盘瓜果点心以及楼兰的当地特色美食。一百多位衣着暴露的侍女分布在大厅内,正在挨个斟酒。
有司仪引导众人缓缓进入大厅并依次坐下,一直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众人才全部坐定,整个宴会厅坐得满满当当。待众人坐定以后,楼兰王手持酒樽走上了高台,大声说道:“欢迎来自东方尊贵的客人,我楼兰一向热情好客,让我们先共饮一樽。”说罢,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其余众人也纷纷举杯,大厅一片啜饮之声。
这时一位侍女走上高台,又为楼兰王斟满一樽。楼兰王继续说道:“我楼兰愿与汉朝永结盟好,共享太平。为两国友谊干杯。”说完又是一樽。
楼兰王如此连干三樽以后,终于走下了高台。
此时,二十几位角色舞女走上高台,随着乐手音乐开始翩翩起舞。
大厅内众人连喝三樽以后,已经有了些醉意,又见竟有如此绝色美女在高台之上起舞,顿时喧嚣起来,叫好声一片。此时侍女们也都忙着端菜送酒。
张恒本来就不胜酒力,喝的又是易醉的葡萄酒,这时已经感觉头晕了,只是楼兰王此刻又频频敬酒,为了不失礼节,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喝,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张小乙在张恒身后不远处,见张恒醉倒在了几案上,立即令自己的卫队长太史梁去扶张恒到客房休息。太史梁人高马大,和另外一名侍卫搀起张恒,由侍女引着,来到了楼兰王准备好的客房。待扶到床上以后,侍女也主动进去服侍,太史梁见状也没有阻拦,关上门后,便守在门边,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大厅内依旧热闹非凡,此刻酒宴正到高潮之处,尤其是武威军这帮军爷们,平日训练单调乏味,今日好不容易赶上美酒畅饮,美女歌舞相伴,早已没了刚才的矜持,抱起酒瓮直接就喝了起来。
酒宴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最终结束,大厅内杯盘狼藉,众人也全部醉醺醺的。除了张恒、张小乙、卢元、董吾、石丞等有专门客房,并有侍女随侍以外,其余都在王宫广场临时搭设的军营中歇息。
张小乙以及自己的亲兵卫队并没有喝多,除了张小乙的房间,其余所有客房张小乙都安排了两名亲兵前去守卫,禁止寻常人等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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