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玉瑶悠悠转醒。她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绝望与空洞,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和清醒。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到浑身还有些无力。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温暖而柔和。窗外,经过大雨洗礼后的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悠然飘荡,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仿佛在庆祝这雨过天晴的美好。
沈玉瑶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清新的空气,嘴角微微上扬,喃喃自语道:“靖之哥哥,我会好好活下去。”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双手撑在床上,动作还有些吃力;
此时,明珠正好端着药走进房间,看到沈玉瑶醒来,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声音因喜悦而微微颤抖:“姑娘,您终于醒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明珠放下药碗,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念叨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姑娘您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沈玉瑶虚弱地笑了笑,说:“这些日子让你们担心了;”
明珠连忙摇头,说道:“姑娘,您能醒过来比什么都重要。您昏迷的这几日,主人嘴上不说,可心里着急得很呐。”
沈玉瑶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我之前太糊涂了,辜负了大家的心意。”
明珠眼睛一亮,欣喜地说:“姑娘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以后可不许再做傻事了。”
沈玉瑶眼神坚定,点头应道:“放心吧,我不会了。我要好好活下去,不能让靖之哥哥白白牺牲。”
明珠眼中含泪,握住沈玉瑶的手说:“姑娘能想通真是太好了,以后咱们一起向前看。”
沈玉瑶回握住明珠的手,说道:“嗯,会的。”
“明珠,我实在放心不下哥哥们,你知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沈玉瑶眼中满是焦虑地问道;
明珠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咬了咬嘴唇:这个……哎呀,姑娘,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让沧海帮您去打听。
明珠提高音量喊道:“沧海,沧海!”
沧海一脸为难地走过来,低头不敢看沈玉瑶,双手局促地搓着衣角:“这个……”
就在这时,庄随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问道:“丫头,感觉怎么样?”
沈玉瑶努力撑起身子,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虚弱但诚恳:“多谢庄前辈关心,已无大碍。”
庄随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微微叹了口气:“你哥哥他们没事,侯府,将军府也没事,那日啊……”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回忆。
沈玉瑶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双手紧紧抓住被子:“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原来是景王救了他们。可是……”沈玉瑶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眼眶泛红,喃喃自语道:“要是再坚持一会,景王说不定也能救下靖之哥哥。”
她抬起头看向庄随,一脸急切又带着些许悲伤地问道:“庄前辈,那靖之哥哥的死,皇上是如何处理的?靖之哥哥掉入火山口,连尸体都没找到。”
庄随拍了拍沈玉瑶肩膀,神色凝重地说道:“丫头,皇帝为此事很是重视。萧辞的父亲是皇上的亲弟弟,战功卓著,在朝中威望极高,皇帝自然不敢怠慢。皇帝先下旨让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三司会审,务必找出幕后真凶。又调派了京城周边的精锐卫军,加强京城的治安,以防凶手党羽生乱。虽说萧辞掉入火山口,尸体未寻得,但皇帝还是下令以王侯之礼厚葬衣冠冢,并在京城为萧辞设灵祭奠。对信王府也是多有赏赐安抚,以安信王之心。信王对此虽仍有不满,但也不好公然违抗皇命。”
沈玉瑶咬了咬嘴唇,目光坚定地说:“庄前辈,我定要为靖之哥哥讨回公道。”
庄随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丫头,这报仇之事急不得,得从长计议。如今你先把身子养好,才有精力去做后面的事。”
沈玉瑶紧攥着拳头,目光坚定地说:“庄前辈,我明白!我会把身体养好的。”
庄随看着沈玉瑶微微颔首:“你打算怎么做?”
沈玉瑶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要先弄清楚这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
庄随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想法不错,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背后之人必定势力庞大,我们得小心行事。”
沈玉瑶咬了咬牙,说道:“哪怕再艰难,我也绝不退缩!”
这时,明珠走了进来,看到两人严肃的神情,轻声说道:“姑娘,该喝药了。”
沈玉瑶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把碗递给明珠,决然地说:“从现在起,我要为复仇做准备!”
庄随神色凝重,目光紧盯着沈玉瑶问道:“之前你们打算离开京城,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你是如何计划的?”
沈玉瑶眉头紧皱,目光中透着坚定,毫不犹豫地答道:“现在我们不能走!害靖之哥哥的人在京城,所以我们还不能离开京城!”
庄随微微颔首,一脸忧虑地说:“如今局势不明,京城大乱,你想好了?”
沈玉瑶握紧拳头,语气坚决地说:“想好了!”顿了顿又道:“庄前辈,如今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先回侯府,母亲和哥哥他们找不到我该急坏了。”
庄随目光中透着关切,说道:“不用担心,我已派人给你大哥送过信;你伤及肺腑,万不可大意,你且安心在此养伤。”
沈玉瑶听了庄随的话,微微低垂眼眸,沉思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庄前辈,那我便听您的,留下来安心养伤。”
此后的日子里,庄随安排的人尽职尽责,时刻紧盯着京城那边的动态。时不时就有派出去的人匆匆赶来,向庄随低声禀报最新的情况;庄随每次听完,或微微颔首,或蹙眉沉思,而后又宽慰沈玉瑶莫要忧心。
明珠每日悉心照顾着沈玉瑶,端药送水,无微不至。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关系也越来越好。
这一日,沈玉瑶靠在床头,看着忙前忙后的明珠,说道:“明珠,你跟着庄前辈多久了?”
明珠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眶泛红,声音颤抖地说道:“姑娘,我从七岁起就跟着主人了。那年我刚7岁,我那狠心的爹为了几两银子就把我卖给了一个恶魔般的人。买我的那个人简直不是人,他稍有不顺心就对我拳打脚踢,打得我遍体鳞伤,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常常让我饿着肚子干活。有一次我饿得实在受不了,偷了一点吃的,被他发现后,把我打得几天都下不了床;后来,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找机会逃跑;可没跑多远就被抓了回去,他把我绑起来,用鞭子抽得我皮开肉绽,还觉得不解气,竟然把我丢进了满是毒蛇的蛇窟里;我当时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那些毒蛇吐着信子向我逼近,我以为自已死定了;就在那时,是主人如同天神降临一般救了我。”明珠说完手还不断颤抖着。
沈玉瑶听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把拉过明珠的手,声音哽咽地安慰道:“明珠姐姐,那些苦日子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明珠擦了擦眼泪,说道:“姑娘,能遇到主人是我的福气!”
就在这时,一名派出去的人急匆匆地跑来,神色凝重。他单膝跪地,向庄随禀报:“主人,京城那边有动静了!有人要对侯府不利!”
庄随脸色一变,沉声道:“详细说来!”
手下赶忙说道:“据探子来报,侯府似乎被人诬陷贩卖军械,如今朝中有人借此大做文章,要参侯府一本。这几日,侯府周围常有一些朝廷官员的亲信暗中窥探,恐怕是在收集证据。”
屋内的沈玉瑶听到这番话,猛地起身冲了出来,明珠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喊着姑娘你要去哪也追了出来。她脸色煞白,急切地说道:“庄前辈,我要马上回侯府,母亲和哥哥们不能出事!”
庄随皱起眉头,说道:“玉瑶,你伤势未愈,此时回去太过危险。”
沈玉瑶紧紧攥着衣角,目光坚定,坚决地说:“庄前辈,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能让母亲和哥哥他们陷入危险而不管。”
庄随看着她决然的神情,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我派人护送你回去。但你要答应我,一切小心行事。”
沈玉瑶连忙道谢:“多谢庄前辈!”
庄随随即转过头,一脸严肃的叮嘱明珠道:“明珠,你同玉瑶一起去,记住,保护好她!”
明珠颔首,沉声道:“是,主人。”说罢,转身回屋简单收拾了行囊。
庄随又吩咐沧海去准备马车护送沈玉瑶及明珠回京城。
片刻后二人收拾妥当,沧海驾车便往京城方向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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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沈玉瑶心急如焚,不断催促沧海加快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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