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主府宴会后,沈凡便鲜少参加各类聚会。
这一天,到底是没能推拒得了好友许言川几人的热情邀请,与他们一同游览镜月湖。镜月湖湖面平静,清澈透明,波光粼粼,周围绿树成荫,繁花似锦,美不胜收。“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这般美景,让沈凡沉浸其中,趁着好友们还没到,便情不自禁地四处踱步。
走着走着,他远远地被一位身着素雅衣裙的女子所吸引。那女子身处亭中,手持书卷,身姿婀娜,娴静温婉,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沈凡被姑娘的气质深深倾倒,竟不知不觉地静静看了许久。姑娘察觉有人注视,起身行礼,微微一笑道:“公子为何这般看我?”
沈凡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作揖道:“姑娘莫怪,实在是姑娘气质脱俗,又处这‘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之景中,让在下一时失神。”
女子轻笑道:“公子言重了。”
沈凡又道:“方才见姑娘手持书卷,想必姑娘定是喜爱文学诗词。”
女子微微点头:“略知一二,不知公子是否也有此好?”
沈凡应道:“正是,在下对诗词颇有兴趣。不知姑娘可喜欢‘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这等清新之句?”
女子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说道:“自然喜欢,此句画面感十足,灵动鲜活。”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唐诗聊到宋词,从李白谈到柳永,越聊越投机。
沈凡心中欢喜,不禁说道:“今日与姑娘探讨诗词,又处这‘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之畔,实乃人生一大乐事。不知日后是否还有这般机缘?”
女子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道:“一切皆看缘分。”
说罢,女子微微施礼,转身离去。沈凡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期待,
不多时,好友许言川等人到了,众人一同登上画舫游湖。画舫内,大家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我先来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许言川摇头晃脑道。
“那我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另一好友紧接着说道。
正说着,画舫靠近了另一艘,沈凡一看,竟是刚刚那位姑娘。
许言川凑到沈凡耳边,轻声道:“沈兄,这姑娘名叫陆婉兮,是文坛大家陆铭山的孙女,近日刚从老家济州回京,才貌双全呐!”
沈凡正要点头,突然“砰”的一声,陆婉兮的画舫和宋娇娇及一群姐妹的画舫撞在了一起。
宋娇娇立马跳了出来,指着陆婉兮的鼻子大骂:“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竟敢撞本小姐的船!”
陆婉兮不卑不亢,轻声说道:“这位小姐,实乃意外,还请您息怒。”
宋娇娇不依不饶:“意外?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沈凡看不下去,挺身而出道:“宋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宋娇娇扭头看向沈凡,阴阳怪气道:“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在公主宴会上丢尽脸面的沈凡嘛!”
沈凡脸色一沉:“宋小姐,请您自重!”
这时,旁边一艘画舫里传来声音:“宋娇娇,你少在这张狂!你和玉瑶妹妹的赌约还没兑现呢!”原来是沈玉瑶的好姐妹君苒和她的兄长。
宋娇娇瞬间慌了神:“你,你胡说!”
君苒嘲笑道:“全京城都知道你输了不认账,还在这耀武扬威,不嫌丢人!”
宋娇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撇下她的那群姐妹灰溜溜地跑了。
陆婉兮向沈凡等人福了福身,感激道:“多谢诸位公子仗义相助。”
沈凡连忙回礼:“姑娘客气了,路见不平而已。”
君苒兄妹所在的画舫靠近,沈凡和君家兄妹点头致意。
陆婉兮也向君苒兄妹微微行礼表示感谢。
众人相视一笑,画舫继续前行,湖面上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宋娇娇羞愤离开后,在回府的途中依旧气得满脸通红,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正巧,遇到了平日里与她关系不错的李公子。李公子见她这副模样,忙上前询问:“娇娇妹妹,这是怎么了?谁惹你如此生气?”
宋娇娇停下脚步,眼中满是怒火,说道:“还不是沈凡那个家伙,还有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当众让我出丑!”
李公子一听,拍着胸脯说道:“娇娇妹妹莫气,我来帮你出这口恶气。”
宋娇娇眼珠一转,说道:“那你先帮我去教训教训沈凡,还有,去查查那个女人的底细,本小姐日后定要好好收拾她。”
李公子点头应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沈凡与好友告别后,独自一人漫步在街头。李公子带人鬼鬼祟祟地跟上,然后在一个僻静的拐角处将沈凡拦下。
“沈凡,今天可让本公子抓住你了!”李公子一脸得意,仿佛抓住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沈凡警惕地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李公子,你这是何意?”
李公子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何意?今天就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说罢,李公子大手一挥,手下的人便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对着沈凡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沈凡奋力反抗,口中厉声道:“你们竟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
69書吧
“朝廷命官?”李公子嚣张地哈哈大笑,声音震耳欲聋,“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也敢妄称朝廷命官!”
“我乃……皇上……亲封七……七品……品编修,”沈凡一边反抗,一边艰难地说道。
但终究寡不敌众,被打得遍体鳞伤。
“哼,这次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李公子恶狠狠地说完,带人扬长而去。
直到天快黑了,还是不见沈凡回来;沈玉瑶和母亲严氏在侯府望眼欲穿,焦急地等待着。
“母亲,哥哥怎么还不回来?”沈玉瑶忍不住问道。
严氏皱着眉头,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再等等,兴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终于,沈凡一瘸一拐地走进了侯府。
“凡儿!”严氏惊呼,连忙迎上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沈玉瑶也吓得眼泪汪汪:“三哥哥,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沈凡虚弱地说道:“母亲,玉瑶,我在回来的路上被李公子带人打了。”
严氏又惊又怒:“这还了得!来人,快去请侯爷回来!”
下人赶忙去请侯爷,可左等右等,侯爷迟迟不见回来。
好在沈玉瑶知道父亲的为人,派人传话给大哥沈直。
沈直小将军接到消息后,匆匆从大营告假回府。
沈侯爷在外吃喝玩乐,好半天才回到侯府。
严氏哭诉道:“侯爷,你可算回来了,凡儿被李太尉的儿子打伤了,你可要为他做主啊!”
沈侯爷一听是李太尉的儿子,顿时面露难色:“哎呀,这可不好办,那是李太尉的儿子,咱们得罪不起,凡儿,你就忍了吧。”
沈玉瑶一听,气愤地说道:“父亲,凭什么要忍?三哥哥是皇上亲封的朝廷命官,现在被人打成这样,他李太尉是藐视皇权!”
“你住口!谁给你的胆子”沈侯爷拍案而起道:“你一个女孩子懂什么?李太尉权大势大,就算这次被圣上责罚,都是无关痛痒!那以后呢,以后侯府怎么办?”
玉瑶怒怼道:“父亲,您就知道怕权贵,咱们侯府的尊严都被您丢尽了!”
“放肆!”沈侯爷恼羞成怒,“你这丫头,怎么跟为父说话的!”
就在这时,沈直回府了。
沈直一脸严肃地说道:“父亲,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进宫面圣,讨个公道!”
沈侯爷急忙阻拦:“直儿,不可冲动,这会给侯府带来麻烦的!”
沈直坚定地说:“父亲,难道我们侯府要一直忍气吞声,任人欺负吗?我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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