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瑶端庄地坐在窗前,门外忽然传来小竹的声音:“见过夫人。”
“你们家小姐呢?”严氏的语气有些急切。
沈玉瑶赶忙起身迎上去:“母亲,您找瑶儿有何事?”
沈玉瑶扶着严氏坐下:“你这孩子,自从跟随薛神医学习后,整日忙得不见人影,还遇上那样的事。”严氏既心疼又担忧。
“母亲,还好我们遇上了,否则那些为咱们百越拼杀战场的人不知会有何下场。”
严氏轻叹一声:“话虽如此,你一个女孩子,实在太危险了!”
“娘!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沈玉瑶对着严氏亲昵地撒娇。
“你呀你,若不是那萧世子,你岂能说这话。”
沈玉瑶听母亲提及萧辞,脸突然红了。
“瑶儿,你与萧世子莫非……”严氏脸色一变。
“娘!你想什么呢?萧世子怎会是那种人,我们发乎情,止乎礼!”沈玉瑶的脸蛋越发红了,“娘,你知道吗?他就是那位漂亮夫人的儿子。”
严氏心中一震,暗自思忖:原来当初住在梅林的绝美女子就是信王妃。
随即严氏像是下了某种重大决定般,郑重地说道:“瑶儿,娘希望你将来嫁得如意郎君。萧世子是个好儿郎,又是你小时候的玩伴。信王一生只娶王妃一人,如此专情,我相信这样的家庭里教出来的孩子定不会差。至于你父亲求的恩典,母亲自有办法。”
“娘!”沈玉瑶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严氏又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温柔地说道:“娘这一生别无所求,就希望你们兄妹四人能平平安安,幸福美满。”
沈玉瑶把头靠在严氏身上,感受着母亲身体的温度,仿佛那是她此生最温暖的港湾。
“对了。”严氏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帖子。“这是国公府递来的帖子。”
沈玉瑶接过帖子,低头扫视了一眼,惊讶地问道:“邀请我赴宴?”
“哎!毕竟她是侯府嫁出去的女儿,你若是不想去,娘替你推了便是。”严氏说得很认真,眼神里充满了对女儿的宠溺。
“娘,我都好久没参加过宴会了,去看看也无妨。”在沈玉瑶和萧辞等人误入森林帮助石村的这段日子,侯府对外称沈玉瑶病了,不能见风。如今病已经好了,也该出门看看了。
很快,赵国公府的宴会日子就到了。侯府的马车缓缓停在国公府外。这次宴会,沈玉瑶带上了沈嘉儿。那日,严氏从沈玉瑶的院子回去后,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沈侯爷开宗祠。在族中一众长老的见证下,沈嘉儿成了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出三小姐。(这里要说明一下,原本沈嘉儿是排行第三的。小时候的沈玉瑶嫌弃四这个数字不吉利,硬生生把比她年长的沈嘉儿弄成了四小姐,自已则成了三小姐。)
沈玉瑶身穿一袭淡蓝色的衣裙,宛如清新脱俗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她身旁的沈嘉儿则身着淡粉罗裙,容貌虽不及沈玉瑶那般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是如花似玉。这对姐妹花的出现,犹如两颗璀璨的明珠,吸引了在场宾客的目光,引起了众人的议论纷纷。
宴会上,众人谈笑风生,气氛看似和谐融洽。沈玉池面色苍白憔悴,却仍强打起精神,应对着周围的宾客。
赵子轩喝了几杯酒,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沈玉瑶身上,眼中流露出贪婪垂涎的神色。
沈玉池瞥见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她快步走过去,挡住了赵子轩的视线。
“赵子轩,你在看什么!”沈玉池怒喝道,声音震耳欲聋。
赵子轩却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哼,我看谁与你有何关系?”
这时,萧辞的脸色变得阴沉,他冷若冰霜地说道:“赵公子,谨言慎行!”
赵子轩不屑地撇撇嘴:“不过是一个女人,有什么珍贵的。”
萧辞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赵公子,沈家四小姐可是侯府的嫡女,难道你是不把沈将军放在眼里了?”
赵子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连忙端起酒杯,颤颤巍巍地说道:“方才子轩喝多了,无意冒犯沈四小姐,还请四小姐原谅,我自罚一杯!”说罢,他一饮而尽。沈玉瑶微笑着看着他,并不答话,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这个小插曲也算是画上了句号。
沈玉池望着萧辞对沈玉瑶的呵护,心中满是嫉恨。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原是几位世家女正围着沈嘉儿,对她冷言冷语。
“哟,这不是侯府新抬上来的嫡女吗?一庶女,竟妄图攀高枝。”一着华服的女子说道;此女正是兵部尚书之女宋娇娇。
“就是,瞧她那穷酸样,哪有半分嫡女的模样。”另一女子随声附和。
沈嘉儿低头,眼眶泛红,却不敢辩驳。
沈玉池本不愿多管闲事,但想到自已在国公府的遭遇,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她走过去说道:“诸位姐妹,何必如此为难我三妹妹,既然家中族谱有她的名字那她便是嫡女。”
那几位世家女看了一眼沈玉池,笑道:“哟,这不是国公府的少夫人吗?自已的日子都过得一团糟,还有心思管别人。”
沈玉池脸色一沉,咬牙道:“此地乃国公府,请你们放尊重些。”
“尊重?哈哈哈哈,就你和赵子轩那点丑事都闹得满城皆知,莫以为进了国公府,将来就能成为国公夫人!小心哪天赵子轩弃你而去,你连哭都没处哭。”宋娇娇仗着自已父亲是兵部尚书,丝毫不肯吃亏。
“就是,就是!”一众世家女齐声附和道。
“你竟敢如此!”沈玉池岂肯善罢甘休,抬手便朝着宋娇娇的脸颊甩去一巴掌。这边宋娇娇怎会忍气吞声,
“贱人!竟敢打我!”随即回敬了沈玉池一巴掌,二人就此扭打在一起。旁边的一众世家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顿时尖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混乱之中,不知是谁匆匆跑去将此事告知了国公夫人。国公夫人得知宴会上竟发生了如此不堪的闹剧,面色阴沉,脚步匆匆地赶来。
“都给我住手!”国公夫人怒喝一声,众人这才停下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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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玉池和宋娇娇的发髻散乱,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几道明显的抓痕。
国公夫人环顾四周,只见宾客们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她顿觉颜面扫地。
“简直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国公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她先是看向宋娇娇,强忍着怒气说道:“宋小姐,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接着,她转头对着沈玉池厉声道:“你身为国公府的少夫人,如此不识大体,简直丢尽了国公府的脸!还不快向宋小姐道歉!”
沈玉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公夫人,心中的委屈和愤怒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夫人,明明是她先口出狂言,故意刁难,我不过是维护侯府的妹妹,何错之有?要我道歉,门都没有!”沈玉池斩钉截铁地说道。
国公夫人的脸色愈发难看:“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分不清是非黑白!今日若不道歉,就休怪国公府容不下你!”
沈玉池冷笑一声:“夫人,从嫁进这国公府,我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如今,您为了讨好兵部尚书之女,竟要我向这无理之人低头。”
说罢,沈玉池转身便走,留下国公夫人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宴会上闹成如此局面,宾客们便相继辞别归家。
国公府外,沈玉瑶与萧辞告别后,携着沈嘉儿上了马车。车内一片静谧,沈嘉儿仍未从适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沈玉瑶早已猜到沈嘉儿今日会遭遇的一切,她其实本可出手相助,但她不愿如此!昔日在侯府,大夫人严氏放权后,三房姨娘便明争暗斗,手段层出不穷。只因未波及大房,沈玉瑶便选择视而不见。今日之事,亦是告诫沈嘉儿,生在侯府,若侯府有实力,走到何处都不会受委屈,否则,即便嫁入王公贵族之家,也难以逃脱被人拿捏的命运。
半晌,沈玉瑶轻声开口:“嘉儿姐姐可好些了?都怪妹妹贪玩,未能及时赶到,让姐姐受惊了。”
“我……我没事。”沈嘉儿一脸惊恐。
“那就好。姐姐如今是侯府嫡女,身份与那些世家女并无不同,不必自感低人一等。”沈玉瑶凝视着沈嘉儿的眼睛。
“我……我知道了。”沈嘉儿不断地用手扣着掌心。
沈玉瑶心中暗自好笑,这沈嘉儿平素在侯府作威作福,到了这种场合却如此怯懦。果难登大雅之堂!
沈玉瑶依旧每日前往薛老头的小院,晒药草、给药园子浇水松土。萧辞和时都也天天前来,时而在院中切磋武艺,时而帮着沈玉瑶打理药园子,闲暇时便静静品茶读书。然而,这老头却始终未曾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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