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际,嬴政来到刘渐山的寝宫,将仍在熟睡中的刘渐山摇醒。
“渐山,渐山,这神器要通过杀敌才能晋升,我们去参军吧,我以前也常这么做。”
“政哥,我没问题啊,反正在哪儿打都一样。”刘渐山眼睛都懒得睁开,打着哈欠说着。以前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担心有生命危险,根本不敢好好睡觉。
“医疗包我已经让太医去教军医了,最多一个月,大军就能出征。”
“我让扶苏监国,我说我去闭关修炼了,”
“我们现在就去报名参军。”
刘渐山心想难怪嬴政能当上皇帝,他敢想敢做,执行力强,这样的人成就自然不会差,就算不当皇帝至少也是富甲天下。
咸阳城外。
巨大的军营连绵不绝,屹立于此,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些营帐是为各地前来的新兵所搭建。
老卒看了看营帐的规模,稍微估计了一下,这次聚集的人数约有五万人。
“走吧,我带你们去登记。”
老卒带领嬴政和刘渐山等五百多名新兵来到大营门口。
只见一个个目光锐利的老卒在来回巡视。
营寨上方还有岗哨日夜监视。
这些老卒浑身充满煞气,仅仅是对视一眼,就让人胆寒。
老卒拿出自已的验传,同时嬴政等人也取出验传,交给大营门口的士兵检查。
所谓验传,分为验和传。验是杨木牌,上面记载着个人信息,类似于后世的身份证;
传是立正和亭长写的介绍信,方便在外面行走和投宿。
69書吧
当年商鞅被老秦贵族反击,逃亡时正是因为缺少验传。
想投宿却被人拒绝,最终走投无路,死在了他自已制定的秦律之下。
查验过验传之后,嬴政等新兵就被带入了大营之内,有专门负责登记的人记录下他们的个人信息。
其实古代的信息传播过于匮乏,嬴政就站在他们面前,他们都认不出他们的王上,更何况他还易容了。
刘渐山特意给自已搞了个假发,光头在战场上太明显了。
其他国家爵位固定,成长固定,兵就是兵,将的后代还是将,阶级固化了,秦国不同。
秦国之所以有这么多骄兵悍将,源于秦国与诸国不同的军功体制。
秦国的军功制共分二十级。
分别为:
一级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
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长。
十一右庶长,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
十六大上造(大良造),十七驷车庶长,十八大庶长,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
“姓名?”
“赵渐山”
“刘政”
负责登记的士卒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们两眼,这个时代的普通百姓连姓氏都没有,只有祖上出过氏族才能有姓氏。
登记的士卒虽然好奇,但他不会多问,验传上清清楚楚的信息,这身份是不会有假的。
“年龄”
“三十二”
.....
登记的速度还是很迅速的,嬴政在登记完之后,就和刘渐山分配到了一个同一什内,这让他们能够相互照顾。
嬴政还不能对自已完全掌控,不过还是有一些掌控力了,至少睡觉不会把床睡榻掉。
同一个什内,还有几人,都是单字的叫做:月、火、林、风、布、喜、婴、盘。
作为最底层的黔首,没有姓,名字也是很随意的。
带领嬴政和刘渐山的一什是一位有着爵位的老卒,这代表这位老卒至少杀过一名甲士的。
秦律规定斩杀甲士才可以获得相应的爵位。
并不是说你杀个敌国百姓割下脑袋就能获得爵位,要披甲拿刀的敌人才行。
这样的人往往都是军中官吏,最低也是个伍长,什长。
而类似刘渐山这样的新兵,一身破旧布衣的炮灰,你很难斩首一个甲士的。
就算你费劲千辛万苦砍死一个,如果是穿的布衣的,那也不算。
斩杀一名甲士的首级,就可以得到一级爵位(公士)、土地一顷,宅子一处和仆人一个。
秦国灭六国之前,属于半奴隶半封建社会。
秦国开过后实行封建,中央集权制度。
什长点了名字,认识了嬴政刘渐山一群人,便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已的帐篷。
“都收拾一下,登一下去领取长矛、木盾,然后就要是训练。”
“训练多流汗,战场少流血。”
“军中严禁私斗,一旦私斗便是死罪!”
“一定要切记”
每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都是用鲜血和泪水换来的。
秦国民风彪悍,尚武之风使他们尽量多动手少说话。
在曾经最严重的时候,两个不同县的人打架,甚至能叫来两万人互殴,导致出现大面积流血事件。
商鞅因此规定严禁民间私斗,严禁军队内部私斗。
稍作收拾后,嬴政、刘渐山和其他八人相互认识了一下,便结伴去领取军备物资了。
接着,他们就被什长带到了军营后方的大校场上。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压迫感极强。
像嬴政这样三十二岁来参军的人也不少见,混不下去了来吃军粮的人也大有人在。
他们大多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自秦国各地,眼中的稚嫩还未褪去,有些人眼中充满了对沙场建功的渴望,有些人眼中则充满了恐惧。
对战场的畏惧并不可怕,战场就像绞肉机,人命在这里被视为草芥。
说得难听些,人甚至不如狗,狗都能活到成年,而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却无法做到。
一场战争,新兵里十个中有一个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有五个活下来,那这个队伍的什长都能获得爵位。
即便是征战无数的嬴政,也曾多次身陷险境,好在如今的他已经不同往日,至少已经天下无敌。
咚!
咚!咚!
嘟~嘟~嘟~
雷鸣般的战鼓声突然响起,在众人耳边炸响,震得人生疼。
大家立刻停止交头接耳,肃穆地看向校场上的高台。
一位身穿黑色甲胄的老将,龙行虎步地走上高台。
他虽是独自一人,但往那里一站,整个校场便变得鸦雀无声。
“老夫叫作王龁,你们应该听说过,这一次老夫负责带领你们。”
“你们这一代真是幸运,如今能吃上精米饭,穿上棉袍,受伤了还能自已学包扎,更有上好的战马。但这些,都是属于真正的勇士的!”
他猛地扯下自已的甲胄,顺势脱去上衣,健硕的肌肉一览无余。
“老夫我能升到左庶长,全是用这一身的伤痕换来的!”
“你有的人想得到爵位,想抱得美人归,想光宗耀祖!”
“那你只有做到这件事!”
“那就是使出你们浑身的力气,去拼命!要么敌人死,要么你们亡!”
“你们训练的时间只有半个月,前方紧急,爵位、性命都在你们的训练中”
“风!”
“风!”
“风!”
王龁的话音刚落,亲兵们便带领新兵们大声呼喊起来,老卒们也开始指挥新兵们进行训练。
在战场上,伤疤是男人的无上荣耀,爵位是他们重塑自我的开端。
王龁以他的伤疤和爵位点燃了新兵们的激情,让他们抛开内心的恐惧,眼眸中只闪耀着疯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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