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图拉的话,阿珀在心里将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十三年前,和卡卡决斗当天,她从原本的世界穿到了这里。
一无所知的她决定碰碰运气,给自己占卜,结果显示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关键在诺瓦维奇夫城堡。
于是她选择混入诺瓦维奇夫城堡,成为了维尔曼的魔法课老师。
她和维尔曼相伴三年,终于撬开他的心防,得知自己原来是从一本名叫《阿珀》的书里来到了这个世界。
她和卡卡的决斗还没有分出胜负,她能从战场上来到这里,卡卡为什么不能?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告别维尔曼,踏上了游历与寻觅之路。
一切都还算顺利,直到她救下西西玛格,送对方回到月光神庙。
然后她就开始察觉有人暗中尾随自己。
那时她实力强盛,并不放在心上,结果一朝被人暗算,连暗算自己的人是谁都没看清。
中间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情,只记得自己昏睡了很久很久。
再次醒来是在血族,身体里的魔力已经全部消失。
血族女王塔伊格告诉她:“有个人用一样东西同我做了交换,我会全力庇护你,直到他归来之日。”
当她追问自己为何失去魔力,塔伊格女王又是受到谁的嘱托,对方却不肯透露分毫。
“即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按照你现在的能力,根本无力和敌人抗衡。”塔伊格说,“没有魔力的压制,你身体里的种子会加速生长,如果不想疯掉或是死掉,就不要试图逃离我身边。”
阿珀是个识时务的人,不逃就不逃,等套出来话再逃。
没想到一等就好几年,塔伊格这厮着实嘴严。
阿珀甚至已经发现了他不是女人的秘密,还是没从他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她虽然是个好脾气的人,可日复一日被困在一方小小的宫殿,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烦、会倦、会生气。
塔伊格又是个情绪极其不稳定的疯子,所以两人有时也会发生争执。
有一次的争吵格外激烈,她厌倦了行尸走肉般的生活,闹着离开,或者要了解真相。
塔伊格吵不过她,气得扛起她丢到床上,定身、禁言、盖被子,一气呵成。
第二天阿珀行动自由后,坐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举起床边桌上的烛台砸向他。
塔伊格没躲,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血液从额头蜿蜒而下,汇聚成一条灼眼的暗红血线。
“还生气吗?”他面无表情地问。
阿珀气得说不出话来。
疯子,能躲偏不躲,为什么觉得受伤就能让自己消气?
“我要告诉所有人,你是个男人,这么多年一直假装女人当女王。”她威胁道,“除非你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
塔伊格冷笑一声:“你尽管去说,闹到人尽皆知,我就娶你当王后,省得你一天天惦记着往外跑。”
阿珀伸手指门:“滚出去。”
塔伊格双手抱臂:“你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这难道不是我的宫殿吗?”
“行,我出去。”阿珀作势要下床。
塔伊格把她按回去:“你坐着,我走。”
于是两人再一次不欢而散。
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见塔伊格这里行不通,阿珀就打起了阿尔文亲王的主意。
也幸亏这冒失鬼一开始就按捺不住好奇心,跑到她的住处凑热闹,不仅被她喝了血,两人也从此搭上了线。
趁着塔伊格不在的时候,阿尔文亲王向她传递过不少消息,其中也包括埃塞普利家获得龙鳞。
阿珀留下一封信 ,告知塔伊格不要迁怒任何人,然后在阿尔文亲王的帮助下逃了出去。
她知道塔伊格藏起自己一定是有理由的,于是沿途也小心地遮掩容貌、隐藏身份,只给一个人共送了信——维尔曼。
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她的学生,除了卡卡,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
多年不见,她存着一点私心和挂念,在信里询问维尔曼过得怎么样,并且告知他,自己打算前往恩基亚王国的埃塞普利家族,寻找有关龙的踪迹。
如果维尔曼近期也有前往王城利昂罗克的计划,两人可以见面叙叙旧。
她亲手制作的机械鸟衔着信封飞往诺瓦维奇夫城堡,却始终没有带来维尔曼的回信。
可她确信机械鸟已经在诺瓦维奇夫城堡降落,如果没有,她是可以感应到的。
也许维尔曼因为她的离开耿耿于怀,不肯再理她了。
阿珀沮丧了一段时间,决定不再等待他的回信,直接开始了行动。
于是就有了在埃塞普利家族发生的一切,她又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关进疯人塔。
那时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处疯人塔,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一个狭小的房间,四面都是围墙,没有窗户,只有一扇永远紧闭的门。
门上又开了一道小门,在固定的时间会有一只苍白的手伸进来,把一片干面包和一小杯水放进来。
最开始她以为自己被塔伊格抓回去关起来了,但当她看见粗陋的食物时,就意识到塔伊格即使再生气也不可能这样对待她。
69書吧
阿珀待在狭小的房间里,不分昼夜,脑海里生出无数种猜测。
是谁将她囚禁于此?月光神庙吗?
可是她一路小心谨慎,又是在何时暴露了身份?
她突然想到自己寄去诺瓦维奇夫城堡的信,她在信里交代了自己的去处。
尽管阿珀不相信维尔曼会背叛她,却不得不正视这个可能,不是维尔曼,就是维尔曼身边的人。
被囚禁在这里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她总是很容易突然陷入悲伤与绝望,令她心碎的事会一件件在脑海里重复,试图击垮她的精神。
阿珀开始没日没夜地昏睡,梦里是让人很不愉快的回忆,醒来时经常发现自己一脸泪痕,而门口已经堆放了好几片干面包,证明了时间的流逝。
又过了很久,昏睡中的她隐约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抱起她走下台阶,把她丢在了双子塔外。
实际上,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不算陌生。
她一开始就闻出来了,却佯装不知。
放她出来的人是阿尔文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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