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凡尼和贝琳公主东躲西藏、鬼鬼祟祟地在恩基亚神庙里转悠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重要的房间都有人看守,根本进不去!”泽凡尼沮丧地说。
贝琳公主也跑得口干舌燥,又累又烦:“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离开的时间太久了,很有可能被发现。”
“先回去,”泽凡尼说,“等有人送餐的时候,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偷到钥匙,下午再溜出来。”
两人达成一致,悄悄地朝大厅溜去。
与此同时,达普奥斯神官已经为西西玛格取来了审判卷轴。
那是一卷古老的羊皮纸,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达普奥斯一松手,卷轴就飘到了半空中。
阿珀盯着尚未展开的卷轴,有些紧张。
“在打开卷轴之前,我们还需要明确一个问题,”西西玛格的目光扫过阿珀,“如果审判卷轴记载过她的罪行,你得把她交给我才行,公爵阁下。”
“我不这么认为。”
大厅门口传来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
血族女王塔伊格缓缓走来,正收起那把从不离身的精致小阳伞。
“什么意思,塔伊格?”西西玛格眼神不善地看向她。
“我的意思是——假如审判卷轴证明她真的有罪,那也应该由我将她重新关押进疯人塔,而不是交到您的手里。”
西西玛格没想到塔伊格会在这个时候和她作对。
在过去,塔伊格一直是月光神庙最忠诚的一条狗。月光神庙叫她往东,她绝不会往西。
可现在,她似乎打算脱离神庙的控制了。
“我同意。”阿珀开口打破了两人的僵持。
维尔曼不赞同地看向她,阿珀却语气平和而坚定地重复:“如果审判卷轴可以证明我的罪行,我愿意回到疯人塔度过余生。”
西西玛格沉默片刻,轻轻抬起手,念出一段咒语。
半空中的审判卷轴缓缓打开。
无数光点围绕着它飘动,不一会儿,卷轴上出现了一行小字。
“阿珀·莱特,代号‘白幽灵’,因使用黑魔法致埃塞普利家族三十一人惨死,被判终生监禁恶人塔。”
西西玛格刻意避开了她的眼睛,只看着卷轴问:“你认罪吗?”
阿珀动了动嘴唇,还没发出声音,维尔曼就说道:“白幽灵?原来是三年前未经审判就被你仓促了解的埃塞普利家族灭门案。我希望神庙能对此做出解释。”
大厅外,贝琳公主震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泽凡尼·埃塞普利先是有些愣怔,继而变得困惑,像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意识到阿珀就是他一直仇恨的白幽灵。
他像木雕一样定在原地,表情逐渐僵硬,脸上的肌肉隐隐抽动起来。
大厅里的人们还在争论,他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剩下耳畔的尖鸣,震得他头晕目眩。
几乎没有思考,他用发麻的手握住了腰间的宝剑。
大厅里的争吵终于平息下来,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
贝琳公主拉着他,贴在墙壁拐角的另一侧。
他听见门口传来一道很轻的脚步声:“我希望能和您谈谈,西西玛格神官。”
是阿珀。
是那个看起来温柔无害的女孩。
她的容貌这样美丽,声音这样动听。
泽凡尼却仿佛听见了恶魔的低语,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滚、沸腾。
杀掉她。
为父母报仇。
这是泽凡尼唯一的念头。
于是当西西玛格和阿珀并肩走出来的时候,他不顾一切地拔出腰间的长剑,冲出来刺向阿珀。
那是一柄镶嵌宝石的华丽宝剑,装饰意义大于实用,是他仅剩的亲人凯莉丝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我会用这把剑保护你的。”他曾对姐姐许下诺言。
他苦练剑术,但直到今天,这把剑还没有沾上任何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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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要用这把剑杀掉自己的仇人了。
“啊——”贝琳公主尖叫起来。
阿珀看见了冲出来的男孩和近在咫尺的剑。
离她最近的西西玛格反应极快地抬起手,手中凝成一道白光,打算化作护盾。但不知为何,又不动声色地放下手,假装反应不及。
“我——”阿珀张开嘴,想对泽凡尼说些什么。
但陷入疯狂的泽凡尼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眨眼间,剑尖已经刺向她的脖子。
一根藤蔓从她脖子里长出,顷刻之间延伸生长,将她整个人包裹,像一个茧。
泽凡尼手里的宝剑只碰到了坚硬的藤条,就被藤条卷住远远抛出,同时,泽凡尼也被藤条重重一抽,狠狠地甩到了墙上。
“阿珀!”
维尔曼从大厅里冲出来,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慌乱的神情。
藤蔓保护了阿珀之后,又飞快倒退着缩小,回到了她的脖子里,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阿珀却丧失了意识,仰面向后倒去。
维尔曼接住了她歪倒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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