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珀发现维尔曼和魔法协会关系匪浅。
临近月神祭典,恩基亚王城利昂罗克守卫越发森严,维尔曼的府邸却接连迎来魔法师们,包括阿珀有过一面之缘的加夫瑞尔会长。
但在大部分人眼里,诺瓦维奇夫家族是独立于各种势力之外的存在,不仅不把各国王室放在眼里,和神庙、血族与魔法协会同样关系不睦。
如果被神庙得知维尔曼和魔法协会的关系,必然会对两者更加忌惮。
维尔曼与魔法师们交往时从不避着阿珀,有一次他和加夫瑞尔在会客厅谈话,阿珀抱着卡卡经过,于是维尔曼抬手示意暂停谈话,走出来问阿珀身边为什么没有带着侍女。
“我不喜欢有人跟着,”阿珀回答,“你什么时候忙完?我想去西城区的裁缝铺给卡卡定制衣服。”
维尔曼将她的长发拢到耳后,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察觉她身上沾染了凉意。
他伸手接过侍从递过来的羊绒斗篷,披在阿珀身上:“这样的事情,交给威洛去做就可以。”
阿珀把卡卡一同拢进暖和的斗篷里:“其实是我想出去走走,待在这里闷坏了。”
维尔曼斟酌道:“最近几天利昂罗克很混乱,你不会喜欢的。”
“好吧,”阿珀没有追问,趁机要求道,“那等西西玛格抵达,你要带我去看看。”
维尔曼颔首,同样没有追问她为何对西西玛格有兴趣。
短暂的交谈结束,阿珀转身离开,却突然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维尔曼扶住她:“不舒服?”
阿珀借着他的支撑站稳身子,不动声色地将喉咙里涌现的腥气咽回去,露出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笑容:“有些累了。”
维尔曼不假思索地将她拦腰抱起:“我送你回去休息。”
卡卡跳到了维尔曼的肩膀上,哀哀地叫起来。
阿珀靠在维尔曼怀里,闭上眼睛,思绪繁杂。
留给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不能和神庙过多纠缠了,等拿到审判卷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加夫瑞尔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陷入沉思。
众所周知,维尔曼公爵傲慢、冷酷、残暴。
他从未见过对方这样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对待一个人,不由得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种好奇让他耐着性子坐在会客厅等了一下午。
傍晚,维尔曼回书房的时候路过会客厅,有些诧异地问他为什么还没有离开。
“我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公爵。”
维尔曼掀起眼皮冷漠地看他一眼,一如既往地专制:“没有继续的必要,按照我说的做。”
“好吧。”加夫瑞尔一点也不意外,他有些不自然地左右看看,“我还有一个问题——那位小姐——就是您从双子塔带走的那位,你们之前认识吗?您最初谋划想要进入双子塔也是因为她吗?”
维尔曼面无表情:“这是两个问题。”
加夫瑞尔眼珠一转,为自己的好奇心找到了一个绝妙的理由:“希望您能回答,因为这关系到魔法协会将以何种态度对待她。”
“怎样对待我,就怎样对待她,”维尔曼跳过了第一个问题,“我想要进入双子塔确实和她有关,但不是为了救她出来,因为我并不知道她受困于双子塔。”
如果早知道阿珀在那里,他即使倾尽诺瓦维奇夫家族的全部,也要夷平双子塔,救她出来。
绝不可能让她在那样的地方多待一天。
加夫瑞尔更好奇了,但也不好多问,于是旁敲侧击道:“我记得在双子塔外第一次见她,她似乎丧失了部分记忆。”
维尔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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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协会多年来负责维护双子塔的法阵,也渐渐对繁复的法阵有了一定了解,疯人塔与恶人塔似乎是两个不同的阵法,尤其是关于疯人塔——”加夫瑞尔顿了顿,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们怀疑它和囚徒们的神智有关,我感受到法阵里有很多疯狂而痛苦的力量。”
维尔曼终于正眼看他,声音冷得像冰霜一样:“什么意思?”
“我们怀疑……疯人塔的法阵似乎通过某种方式不断刺激和折磨疯狂的囚徒们,放大他们的痛苦和恐惧,以此作为惩罚。”在维尔曼越来越冷的眼神里,加夫瑞尔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所以……她失忆可能和这个有关。”
维尔曼薄唇微抿,久久不语,神情冷静得可怕。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双子塔的法阵太庞大也太复杂了,再给我们三百年的时间也不一定能搞清楚。”加夫瑞尔连忙补充。
“我知道了。”维尔曼说,表情并没有好上一丝半点。
加夫瑞尔心怀不安地退下了。
他有些后悔向维尔曼说出自己的猜测,看得出来,公爵大人非常、非常生气。
因为那女孩疑似在疯人塔遭受了精神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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