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问题很有意思——月光神庙为什么和邪恶的血族建立联盟,却追杀无辜的精灵?
仅仅是因为血族承认月神的地位,而精灵却是大地女神的拥护者吗?
等等,刚刚威洛只说精灵们集体迁徙到了空中林地,再也不曾降临人间,并没有提到精灵受到月光神庙的屠杀。
她对维尔曼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是格林大陆史的记载,”维尔曼解释,“格林大陆史由月光神庙书写。实际情况是精灵遭受月光神庙长达一百年的迫害,濒临灭绝之际,浮空岛接纳了他们。直到如今,月光神庙也没有放弃打浮空岛的主意。”
说话间,几人走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由车夫驱车前往恩基亚神庙。
马车四面的挡板都是可活动的,为了方便观察四周,两侧的挡板都用半透明的纱帘代替。
人声鼎沸的商业区被他们抛在身后,道路愈发开阔,市中心的广场上,一尊雪白的雕像静默地伫立。
巨大的雕像远看神圣、美丽、庄严至极,等马车行驶到了近处,阿珀才看清祂双目紧闭,嘴角微扬,仿佛沉浸在一场无法醒来的梦里。
这让阿珀产生了奇异的违和感。
距离神像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们的马车被两个身穿白袍的神职人员拦住了。
“月光广场禁止驱车。”其中一位白袍男人说道。
威洛腰间的剑滑出剑鞘一截:“看清楚是谁的车驾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仍旧坚持道:“即使国王陛下亲临,也需徒步进入神庙。”
“我们并不打算进去。”阿珀在维尔曼开口之前抢先道。
西西玛格神官即将从月光神庙来到恩基亚,阿珀不希望维尔曼在这个时候和恩基亚神庙起冲突。
她只想远远地看一眼神庙的样子。
广场的西侧是一座异常宏伟的建筑,雪白的墙身,弧形的淡金色屋顶,一根根粗大的白色石柱支撑着高耸的塔楼。
塔楼的顶部有着弯月或是圆月的装饰。
这就是恩基亚神庙。
她问维尔曼:“每个国家的神庙都长这个样子吗?”
维尔曼点头:“不错。”
“就没有不一样的神庙吗?”
维尔曼思索片刻,答道:“只有月光神庙是以金色为主的建筑。”
月光神庙。
怪不得旅馆遇到的弗勒琳夫人警告她远离月光神庙。
她的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律地敲了敲,不知回忆起什么,有些出神。
“怎么了?”维尔曼问。
阿珀摇摇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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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夫调转车头之时,神庙里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来。
维尔曼开口了:“等等。”
阿珀也看向神庙门口的两个人,前者是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后者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两人似乎有些争执,少年眼眶通红,眼神倔强,白袍的神职人员则有些不耐,看起来急于甩开少年。
“埃塞普利家的孩子。”
维尔曼缓声道,然后抬起手指,示意威洛去看看两人为何争执。
阿珀也起了好奇心:“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恩基亚神庙的掌权人达普奥斯神官和泽凡尼·埃塞普利。”维尔曼道,“你也许不熟悉埃塞普利这个姓氏,但应该听说过‘白幽灵’。”
阿珀记得这个称号。
在双子塔外,魔法协会与血族起冲突的导火索就是“白幽灵”。
近日恩基亚王国的罗克家族发生了灭门惨案,死者皆是被诡异的黑魔法吸取全部生机,成为干尸。
这和三年前“白幽灵”屠杀埃塞普利家族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
加夫瑞尔因此怀疑正是“白幽灵”逃出了恶人塔,再次作恶,坚持要搜查恶人塔。
“三年前,埃塞普利家族的人都惨死家中,只有前往王宫参加宴会的一对姐弟得以幸存,泽凡尼·埃塞普利就是那个活下来的男孩。”
阿珀闻言,心想他一定极其仇视“白幽灵”。
威洛也在此时返回,将泽凡尼与达普奥斯纠缠的原因告知两人:“泽凡尼·埃塞普利希望神庙给出交待——他认为当年害自己家破人亡的‘白幽灵’逃出了恶人塔,再次作案,导致罗克家族以同样惨烈的方式灭门。”
埃塞普利家族遭遇横祸之时,泽凡尼不过十一二岁,家人的惨死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至今无法释怀。
一朝看见相同的杀人手法再次出现,自然要刨根究底。
阿珀问威洛:“你对当年白幽灵一案的细节了解多少?”
威洛:“当年这个案件并没有过多披露细节。我只知道当时西西玛格神官恰好游历到恩基亚,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很快就锁定了凶手,并且没有经过公审,就直接将凶手“白幽灵”关入了恶人塔。”
“看来这个案子很有意思。”威尔曼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去派人告诉泽凡尼 当年的案子没有经过公审,或许是另有隐情——西西玛格神官和恩基亚神庙包庇了真正的凶手。”
威洛领命而去。
阿珀明白他的用意:“只有审判卷轴上记载着白幽灵的罪行。你想利用这个孩子逼迫恩基亚神庙出示审判卷轴。”
维尔曼颔首。
“恰好西玛格即将抵达恩基亚,牵涉到两起惨烈的灭门案件,假如她不想背上“包庇真凶”的罪名,使她光明磊落的履历沾染污点,就只能命恩基亚神庙拿出审判卷轴,证明‘白幽灵’确实有罪。”
他不关心“白幽灵”是不是真凶,也不在意对方有没有逃出恶人塔,只想尽快拿到审判卷轴——他可没把国王的承诺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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