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毛玉汝在开设村民学习班之时,便早已精准地料到了,应当如何从这些村民当中巧妙地筛选出自已所需要的学生。
她的内心深处极为明晰,尽管她心甘情愿在她们渴望援助的时刻向她们伸出援手,但她绝非愚笨之人,更不会去帮扶那些毫无上进心的人。
然而,令人深感欣慰的是,众多女同胞在上学期间,均展现出了极为出色的表现。她们不仅积极而热情地回答问题,还极其乐意协助他人,平素亦十分勤奋努力地学习。
在这场助力的过程中,有的人具备卓越的观察能力,宛如鹰一般犀利敏锐,能够洞察入微;有的人擅长写作,恰似诗人那般富有非凡的文采,笔下生花;有的人专长于绘画,如同画家一样充盈着浓郁的艺术气息,妙笔生辉;有的人精于武术,仿若战士一样孔武有力,英姿飒爽;还有的人在各个方面都表现得极为优异,恰似万花丛中那最为耀眼的一朵,光彩夺目,令人无法忽视。
毛玉汝深切地觉得,这或许就是开办女校的真正意义之所在——让那些原本就具备闪耀光芒的人,如同被蒙尘的明珠一般,不再被时代的尘埃所束缚局限,不再仅仅只是拘囿于相夫教子的狭小天地,而是拥有契机去从事更多的事情,发挥更大的价值。
在这里,有一名叫做王从男的同学,她在刺绣方面展现出了极其卓越的天赋。她的针法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巧思与灵动。她的绣工细腻入微,无论是花卉的娇艳、鸟儿的灵动,还是山水的悠远,都能在她的针尖下栩栩如生。
她对色彩的敏感度更是超乎常人,能够巧妙地运用各种色彩,使绣品的色彩层次丰富而和谐。她的用色大胆而独特,常常能够创造出令人惊艳的视觉效果。
从男在构图上也有着独特的见解,她能够将不同的元素巧妙地组合在一起,构成富有意境和美感的画面。她的刺绣作品不仅仅是技艺的展现,更是对美的独特诠释。
然而,她的家庭却对她充满了冷漠与厌恶。家中的人极其不喜爱女孩,尤其是对她,更是如此。在村庄里,或是在她的家中,人们都认为她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哑巴。她不喜欢开口说话,只是喜欢独自发呆。家中的人吩咐她去做事情,她也只是默默地将事情完成后,又再次陷入发呆的状态。
毛玉汝去家里面唠嗑的那一天,年幼的王从男被指派去照看仅比她大十分钟的哥哥。哥哥生性顽皮,在玩雪时不慎摔倒了。这时,王胜祖毫不犹豫地将罪责归咎于王从男,他气急败坏地一把提起王从男的后领,像丢垃圾一般将她狠狠地扔出门外,同时怒声斥责道:“你这个扫把星!哥哥摔倒了,全是你害的!你怎么如此不让人省心!你就是个赔钱货!竟然敢把我们家的金疙瘩摔坏了!你就是个灾星,把我们家金疙瘩的运气都给破坏了,要不然好好的王耀祖怎么会摔倒呢!说不定你就是我们耀祖的克星!赶紧给我走开,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免得影响咱们金疙瘩的气运!否则休怪我们不念及父女之情,把你卖给老光棍当童养媳,好攒点钱给咱们王光宗娶儿媳妇。从今儿起,我就把你的户口迁出王家,我们王家就当你死了,你呢,就自生自灭吧!”
王从男的父母也对她冷漠苛刻,视她如累赘。从小到大,她从未感受过父母的温暖与关怀。父母对她动辄打骂,不给她吃饱穿暖,让她生活在饥寒交迫之中。家里的重活累活都统统丢给她,她小小的身躯承受着超乎年龄的重担。
在这个家庭中,王从男没有丝毫的地位和尊严。她默默承受着一切,心中充满了委屈和痛苦。她渴望得到家人的爱和认可,却始终无法如愿。
此时的王从男不过才五岁多一点,小小的身子站在门口,茫然无措地望着父亲,她根本不知道自已做错了什么,只知道爸爸很生气,要把自已赶走。她害怕极了,眼泪汪汪地看着爸爸,想要解释却又不敢开口。
而在一旁的王耀祖,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残忍。他紧紧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暗自窃喜,觉得爸爸的做法简直太对了!在他的眼中,妹妹王从男就是一个讨厌的存在,她的存在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部分关爱。
王耀祖对妹妹十分不友善,他经常故意找妹妹的麻烦。有时候,他会偷偷地把妹妹的玩具藏起来,看着妹妹焦急寻找的模样,他却在一旁偷笑;有时候,他会在妹妹的作业本上乱涂乱画,让妹妹受到老师的批评。他甚至还会在父母面前故意诬陷妹妹,让妹妹遭受责骂。
他心中暗暗盼望着妹妹能像爷爷奶奶和爸爸说的那样,死在外面。这样一来,爷爷奶奶和爸爸所有的爱就会全部归他一个人所有,以后家里的家产也将全部由他继承。他想象着没有妹妹的日子,那时候,他将是家里唯一的宝贝,所有人都会围着他转。
王胜祖见王从男依旧倔强地站在门口,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他心中的怒火瞬间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愈发炽烈。他那瞪大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狰狞扭曲的面容让人不寒而栗。
他跨步向前,粗壮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捏住王从男的脖颈,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她高高提起。王从男的双脚在空中胡乱蹬踹着,小手也不停地挥舞,试图抓住任何可以救命的东西。
王胜祖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意和凶狠。他手臂青筋暴起,力量愈发强大,似乎想要将王从男直接摔死在这冰冷的地上。
随着他手臂的用力一挥,王从男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她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王从男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缓过神来。
她坐在冰冷刺骨的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停地流淌。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爸爸会突然变得如此可怕,自已究竟做错了什么,竟会遭此厄运。
她只觉得自已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孤独和无助如影随形,唯有默默地哭泣,让泪水尽情宣泄心中的痛苦。
天上下着大雪,寒风刺骨,王从男紧紧抱住自已,试图寻找一丝温暖。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活下去。但她还是坚定地告诉自已:一定要坚强,不能让妈妈寒心。
就在这时,毛玉汝如同一阵温暖的春风般回来了。她远远地便瞧见王从男独自坐在院子外面哭泣,心中不禁猛地一紧。
她赶忙迈开脚步,匆匆跑过去,轻柔地将王从男抱进怀中,心疼地询问道:“小朋友,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呀?快快告诉毛姐姐,毛姐姐定会帮你出气的!”
王从男那满是委屈的小脸,在听到毛玉汝的关切后,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扑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毛玉汝静静地倾听着王从男那断断续续的诉说,她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她万万没有想到,王胜祖竟然会如此狠心,仅仅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要将自已的亲生女儿赶出家门。
她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和王胜祖理论个清楚明白,绝不能让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承受这不白之冤。
毛玉汝连忙小心翼翼地扶起王从男,轻声问道:“摔疼了没呀?”王从男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仍旧是一句话也不说。
毛玉汝用那温暖而柔和的目光凝视着王从男,她的声音仿佛春日里的暖阳,轻柔地抚慰着小女孩那颗受伤的心灵:“别怕,有毛姐姐在呢,姐姐会保护你的。”她轻轻地为王从男拭去眼角的泪水,动作是那样的温柔,仿佛在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
她的微笑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散发着温暖和慈爱,让王从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怀和安慰。
就在这时,王胜祖的父母闻声匆匆赶来,他们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眼前发生的事情上。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们不仅没有对自已的儿子进行责骂,反而又将王从男狠狠地斥责了一顿。
毛玉汝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场面,她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义正言辞地据理力争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孩子呢?她可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然而,她那坚定而真挚的话语似乎并没有引起王胜祖父母的重视。
毛玉汝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给她一个改变命运的契机。于是,她弯下腰,双手轻轻地搭在王从男的肩膀上,温柔而坚定地对她说:“跟我走吧,我会教你读书写字,让你变得更加出色和优秀。”
王从男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凝视着毛玉汝,眼中闪烁着那一丝微弱却充满希望的光芒。她微微点头,那细微的动作仿佛是在向毛玉汝表达着自已愿意跟随她离开这里的决心。
毛玉汝看着王从男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紧紧地握住了王从男的小手,给予她温暖和力量。
王胜祖父母一见到毛玉汝,那原本平静的面容立刻被贪婪所占据,露出一副令人憎恶的嘴脸。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一般。
王胜祖的父亲咧开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声音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毛玉汝啊,你要是想带走王从男,那可得拿出一些钱财来,当作给我们家儿子王耀祖的彩礼!不然的话,哪怕我们把王从男卖给那些可恶的人贩子,也绝对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地带走她的!”
王从男站在一旁,身体微微颤抖着,她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紧紧地抓住自已的衣角,似乎想要寻找一丝安慰。
毛玉汝听到这无理的要求,先是无语地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毫不畏惧地说道:“你们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就立刻报警,说你们跟人贩子是一伙的,让警察叔叔把你们抓走枪毙!”
王胜祖父母听到毛玉汝的这番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愤怒无比。他们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王胜祖的母亲更是指着毛玉汝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还敢威胁我们!我们家王从男就是个灾星,谁和她亲近谁就倒霉!”
王胜祖的父亲则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我们养她这么多年已经够仁慈了,你还想带走她?没门!”
说着,他们用力地摔上了大门,然后从里面上了锁。那“砰”的一声,仿佛是在向毛玉汝宣示着他们的坚决。
王胜祖的父亲还故意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我们可不会让那个灾星去祸害别人,只有我们才受得了她!”
毛玉汝听着那家人的话,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冲进去为王从男讨个公道。
毛玉汝静静地坐在那里,仔细地回想整个事情的发展走向。她的眼神专注而深沉,仿佛要透过层层迷雾,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在深思熟虑之后,毛玉汝恍然大悟,她发现这件事情必须要打蛇打七寸,击中要害,才能彻底解决。于是,她挺直了身子,提高了音量,大声嚷嚷起来:“你们要是坚决不让王从男跟我走,那我就会向所有人宣传王胜祖这一家子的所作所为!让大家都知道,你们重男轻女,为了彩礼竟然故意刁难自已的亲生女儿,还要将她赶出家门,让她自生自灭。我倒要看看,在知道你们的真面目之后,还有哪家的好姑娘愿意嫁给你们的儿子!”
王胜祖一家人听到毛玉汝的这番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妥协。
王胜祖的父亲心中暗自思量着:“这可如何是好,要是事情真传出去,我们家的脸面可就丢尽了,以后在村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而且,说不定真的没有好姑娘愿意嫁给我孙子了。”
王胜祖的母亲则在心里纠结着:“唉,早知道就不该提这么过分的要求,现在可好,骑虎难下了。要是不让王从男跟她走,恐怕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只能死鸭子嘴硬的说:“走走走,都带走,你只要不怕被王从男给克死就带走。”
毛玉汝把王从男带回村尾,一手拿水一手拿出来诚心丸给王从男说:“如果你相信毛姐姐,就把这药吃了好吗?”
王从男二话不说直接抢过药把药吞了,不得不说真把毛玉汝当成最信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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