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路晨抱着初阳,哄她睡觉。没一会儿,初阳就靠在爸爸怀里睡着了。路晨把女儿放到床上,又轻轻为她盖好被子。“她也只有在你这里,才会这么听话。你可不知道,平时我要哄她睡个觉实在是太难了。”归晓靠在路晨怀中轻声道。看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归晓,他就知道她一定很辛苦。毕竟,带孩子是个体力活。路晨心疼归晓之余也很是自责。“晓晓,你辛苦了。你既要工作,还要操持家务和带初阳。而我在家的时间,又很是有限。初阳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需要有人看着,防止她磕着碰着。说真的,你要是忙不过来的话,就干脆请个阿姨吧。”归晓在他怀里摇摇头:“不用,你安心工作就好。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能应付得过来。”“我看还是请个阿姨吧,这样你可以轻松一点。”路晨既不想让归晓太辛苦,也不想她被家务和孩子绑住。比起这个,他更希望归晓能有时间做点自己想做,却一直没有时间做的事情。
归晓说起小楠“至于小楠,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段柔家。段柔家离小楠学校近,可以方便接送上下学。以后要是段柔不在北京,会让小杉和秦哥帮忙带。但不论怎样,不能让海东帮忙带了。”路晨诧异道:“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不能辅导小楠的作业吗?”“那倒不是。一来,他要经常在外跑生意,二来,他还要陪女朋友,没时间带小楠。”一听归晓说起海东有女朋友的事情,路晨瞬间就来了兴致:“女朋友?海东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我怎么不知道?”“那天婚礼结束吃宴席的时候,坐在海东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就是他的女朋友。这还是孟小杉告诉我的。”归晓向路炎晨坦白道。“当初海东和小杉分手,我还担心他真的会单身一辈子。但刚才听你说他有了女朋友,挺为他高兴的。如今小杉嫁为人妻,海东也有了女朋友,他们两个人也算是各自寻到了各自的幸福。”
路炎晨低头对归晓道:“晓晓,一会我把初阳抱到她房间里睡。女儿要是半夜蹬被子,我去照顾。明天一早,我们出发去齐宁。”归晓在怀里轻轻应了声“嗯。”
归晓靠在路晨怀里,很快便睡熟了。到了后半夜,她却再一次做了噩梦。路晨比归晓先醒,他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上都是汗。然而,即便是做了噩梦,归晓也不愿意睁开眼睛。路晨起身,准备下床去卫生间为她热个毛巾时,归晓却像个孩子般赖在他身上,怎么都不让他下去。
69書吧
没办法,路晨只好用自己的手为归晓擦去她脸上和额头上的汗水。他知道,虽然归晓不曾抱怨过什么,但就是这样,才更心疼。
初阳是她拼了命才生下来的,不论是他还是归晓,都把女儿当成宝贝一样疼着爱着。和很多的父母一样,他们当然都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孩子。可是,他和归晓都觉得,能让初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长大,那就足够了。毕竟,对于现在的初阳来说,有个快乐的童年,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并不强求。至于初阳将来的学习问题,作为父母,他们不会给她哪怕一点点的压力,一切顺其自然。只希望初阳不论将来是在自己的学业上或是工作上亦或是生活上感情上,能顺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去走属于自己的路。这是初阳的人生,选择权和决定权也都在初阳的手中。她的人生,她自己做主。
第二天一大早,路晨见归晓未醒,便悄悄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毕后,他走到初阳房间,准备唤醒初阳。
初阳房间
路晨轻轻打开房门,刚一进去,就看见初阳平日里盖的粉色花纹的被子,早已被她无情地蹬到地上的白色地毯上。再抬头一看,正横七竖八地睡着呢。路炎晨见此情景,只得无奈地笑笑,女儿睡觉一向都没个正形。
随后,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闪耀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正好照在初阳的身上。路晨轻轻弯下腰,眼神温柔地望着熟睡中的女儿。
他拍拍初阳瘦小的肩,轻声唤道:“初阳,起床了。”初阳没有反应。“初阳,你现在要是再不起床,爸爸妈妈就不带你出去玩喽!”话刚说完,初阳便挣扎着爬了起来。她很快便自己穿好了衣服。随后,问路晨道“妈妈呢?还没有起床吗?”“没有。爸爸先把你弄完了,再去叫醒妈妈。”初阳虽然年纪还很小,但很懂事。“爸爸,一会儿我自己去洗漱,你去照顾妈妈吧。”路晨轻轻刮了刮初阳的小鼻子,嘱咐她道“乖宝宝,你一会儿洗漱完后,自己去客厅玩会。等爸爸把妈妈叫醒了,就给你们做早饭。”离开初阳房间后,路炎晨便回房叫醒归晓。昨夜,归晓因为做噩梦醒过两次,直到三点多才彻底睡熟。他安静地坐在床边,望着归晓那张熟悉而又好看的睡颜,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他能想象得到,每当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归晓一定是像个陀螺一样忙个不停。也许,她会经常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他更不敢想象,要是再让归晓继续这么忙碌下去,她迟早会因为太过劳累而倒下。他在家,至少有人能帮她分担一些。可一旦他出任务或是回天闻警队,就完全靠归晓一个人忙活。工作,家务,孩子,光是这些事情,就已经分走了她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警嫂这个身份,还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够承受和担当的。
“晓晓,该起床了。”刚睡醒的归晓打了个哈欠并侧过身。她睁开朦胧的睡眼,便看见路晨坐在床边。“嗯,马上就起。初阳起来了吗?”只要路晨在家,归晓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女儿醒了没有。路晨低下头,在归晓额头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她早就起来了,恐怕这会儿已经洗漱好,一个人在客厅玩呢。快起来吧,一会儿我给你们做煎饼吃。”
说着,归晓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而后认真打扮好自己才下楼。不料刚下楼,就闻到一股做煎饼的香味。她一路小跑到厨房看,路晨果真在做煎饼呢。同以前一样,她从身后抱着路晨,双手依然伸到他的裤子口袋里,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吃煎饼?”路晨故意逗她:“怎么?昨天说过的话,今天就不记得了?”归晓满脸笑意地看着他:“不记得了。”实际上,她当然记得。“都准备好了吗?”“好了。对了,我没有给初阳带太多衣服和玩具。毕竟,只在齐宁住几天而已,没必要带那么多。”“一会儿,我给女儿扎头发。前几天,我在网上学会了个简单的儿童发型,正好给初阳试试。”
正当路晨把煎好的煎饼盛入盘里时,却听见了有人敲门的声音。他转过头,对归晓道:“晓晓,快去开门。”归晓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段柔和秦小楠。“归晓阿姨早上好。”小楠向归晓打招呼道。“早上好呀小楠。你们吃过早饭了吗?”“还没有。小楠昨晚跟我说想吃路叔叔做的饭了,要我带他来你家吃饭。”归晓看了眼正拿着食物端上桌的路晨,道“刚好路晨做了很多好吃的,我们一起吃吧。”“好啊!”
饭桌上,归晓对段柔道:“只要路晨在家,基本上都是他做饭。”段柔:“和你认识这么长时间,好像还真没吃过你做的饭。”小楠点点头:“段柔阿姨说得对,我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没吃到过归晓阿姨做的饭。但是,路叔叔的手艺是真的不错。路叔叔做饭这么好吃,初阳妹妹和归晓阿姨有口福了。”听着小楠的夸奖,路晨依然面无表情:“臭小子,在这里吃了那么多次我做的饭,今天才第一次夸我做的饭好吃。以前,是归晓不会做。现在,她做的饭菜,可是跟我有的一拼。等你们下次来,我让归晓亲自下厨,让你们尝尝她的手艺。”段柔:“好啊!不过,要是秦明宇也能和我们一起来,那就更好了。”归晓放下手里的碗筷,转过头看着段柔。归晓从段柔的眼中看出了她的心思:“我看是你想秦明宇了吧!别说,你和秦明宇还真挺配的。”段柔确实是想秦明宇了,但她嘴上不承认“我才没有想他呢!”
自从和秦明宇确定要结婚后,段柔的变化很大。一向在工作中杀伐决断,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她,面对秦明宇时,却表露出娇羞可爱的一面。在感情上宁缺毋滥的她,没有想过会遇到秦明宇,更没有想过有一天要和他结婚,并成为一名警嫂。她有时还真觉得,缘分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说不准什么时候,爱情的红绳就把两个不同性格,不同年龄的人绑在一起。在爱情面前,年龄从来都不是问题。
“好,不想。赶紧吃吧,吃完我们就要出发了。”
吃完饭后,归晓犹豫着要不要给初阳带个儿童折叠床。带吧,怕放不下,不带吧,又怕初阳没地方睡觉。另一边,段柔陪小楠和初阳玩耍着。
“想什么呢?”归晓没有注意到路晨何时走到自己的身旁。“我在想要不要给初阳带个儿童折叠床?”“带吧。后备箱要是放不下的话,就放在后座上。反正,我们这次带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再说了,咱们女儿的那个儿童折叠床很轻很小巧,而且也不怎么占地方,很适合出游或是度假的时候用。以后要是朋友们有孩子了,可以留给他们用。”在有些事情上,归晓不得不承认,路晨比她要考虑得周到些。“还是你想得比我周到。”
“那我先去停车场放行李,你们一会儿下来。”“好。”
路晨在停车场放好行李后,看到了段柔的车。没一会儿,归晓和初阳出现在他跟前,而段柔和小楠则是紧随其后。
“车里已经放好了儿童座椅,行李也已经放好了。晓晓,你先上车。等你上车了,我再把女儿抱上车。”
路晨看着归晓上车了,走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把初阳抱到儿童座椅上,并为她系好安全带。整个过程,初阳不哭不闹乖得不得了。
接着,段柔打开后备箱,放好行李。小楠上车后,她才打开车门,进入驾驶座。随后,启动车子离开。
路上,归晓看着车窗外,脑海里浮现出当年路晨在齐宁出事,自己挺着大肚子随父亲归远山和许曜去看望他的情景。谁都无法体会和想象,她在医院从父亲口中得知路晨出事时的心情。去齐宁的路上,一夜未睡的她多次宫缩。担心饿着孩子,她哭着吃东西。当时,她既担心又着急害怕。她害怕路晨再也醒不过来,害怕他还没来得及看到宝宝出生,害怕一切都来不及。
因为深刻体会过失而复得的滋味,所以才会害怕再一次失去。也许,再一次失去就真的是永远。所幸的是,你在我的身边,而我们也还在一起,一切都还来得及。如果说我有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和你说分手。谁的青春没有过遗憾,幸好我们的感情终得圆满。也幸好,那个在我身边牵着我手的那个人依然是你。
“妈妈,当初你和爸爸是怎么认识的呀?”坐在儿童座椅上的初阳,扎着靓丽的短发丸子头,闪动着两个又圆又大的眼睛充满疑问地问着归晓。“这个嘛,你得要去问爸爸。”突然被女儿问起过去和路晨的初识,归晓下意识地脸红了。“爸爸,给我讲讲嘛。”初阳向路晨撒娇道。路晨最见不得初阳和归晓在他面前撒娇,现在的他,真的很吃这一套。“宝贝你还小,等你以后长大了爸爸再告诉你。”听到这话的初阳,有些不高兴地撅起了小嘴。
初阳不仅比别的孩子走路和说话早,认字也早。虽然还不到三岁,但现在的她,不光认得很多字而且还会写一些简单的字。果然,有高智商高文化的父母带出来的孩子,还真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归晓给初阳报了儿童英语培训班,每周上两次课。等以后上了小学,再按照女儿的意愿和爱好给她报兴趣班。目前除了这个,初阳没有上其它的课程。
归晓对女儿虽然疼爱,却不是无条件的溺爱。她知道,一旦对孩子溺爱,那就是害了孩子。再者,这也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相比路晨,归晓对初阳的管教要严得多,但不会轻易打骂。她相信,适度的“慈父严母”的管教方式,会让初阳越来越好。初阳现在已经学会自己穿衣洗漱吃饭,不会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当然,她的生活也非常规律。
归晓清晰记得,当初初阳学走路时,和别的孩子一样摔过跤。当时,她疼得哇哇大哭。看见自己的孩子哭泣,归晓当然心疼。她原本想把初阳扶起,可转念一想,为了必须得让初阳现在就学会自己站起来,她不能扶。于是,归晓站在女儿身后,看着她用小手擦干眼泪,默默站起来,并擦干净身上的泥土。那一刻,归晓明白,作为父母,她和路晨对女儿的事情则该放手的时候就要及时放手。只有这样,孩子才能学会成长和坚强。她必须让初阳从小就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能全部依赖于父母。
归晓告诉过初阳:“爸爸的工作很辛苦也很危险,受伤对他们这样的职业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你要和妈妈一样,学着心疼爸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像爸爸这种职业的人,用生命在守护着我们的这个国家。爸爸因为职业特殊,能陪在我们身边的时间很有限。所以初阳你要记住,不可以像别的小朋友那样哭着闹着要找爸爸。你要像小楠哥哥一样,做好经常见不到自己的爸爸的准备。”
因为她和路晨都经历过父母离婚,明白这对于孩子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伤害,所以他们都希望初阳能够在一个充满幸福和温暖的家庭中长大。这两年来,归晓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初阳,虽然辛苦,但也感到从未有过的充实。
不过,基地不断有新的队员进来,身为教官的路晨基本都在基地训练队员,偶尔才会外出做任务。和以前一样,只要他有时间,不论时间长短,都一定会回北京。
“自从初阳出生以后,你真的越来越顾家,也越来越恋家了。比起我们谈恋爱那会儿,可是判若两人。”路晨转过头看着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晓晓,家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家。无论是家里还是家外,我都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承担。我一直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说真的,没有你这些年来的支持和付出,我根本不可能在外安心工作。家对我来说,是多了一份牵挂和温暖的存在。”
路晨和归晓谈话间,初阳正拿着一本故事书安静地看着。“宝贝,看书的时间别太长了,不然对眼睛不好。”归晓嘱咐初阳。“妈妈,我再看一会儿就不看了。”“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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