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映澜也猜到了八成是这样,盛京城就这么大,陈嘉鸿隐藏的再深,也不可能不露半点痕迹。
查不出来,那十有八九就是没找对地方。
她揉了揉眉心道:“那就换个方向查,不过他就算做什么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不用着急。”
胭脂有些疑惑:“他知道的似乎不少,公主不担心他会对您不利吗?”
萧映澜摇头:“他在揽春阁帮了我,暂时应该不会做什么,这世上谁没有点秘密,只要于我们无碍,就没有必要追根究底。”
胭脂觉得她说的是对的,不过念头一转又忍不住问:“既然这样,您为什么要查五公主的死因呢,就目前来看,这件事跟皇上脱不了关系,查下去怕是……”
很危险。
最后这三个字她没有说出口,萧映澜却清楚,萧若雪的死一定牵扯着一个很大的秘密。
可九公主也说了,这个秘密跟辽东有关。
她知道九公主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但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的好。
至于元嘉帝会不会发现什么,萧映澜仰头望天,他若真的能将整个盛京握在手心,陈嘉鸿怎么还活的好好的呢?
不过片刻的功夫,天上阴云积聚,胭脂担心地看着她道:“看这样子,是要下雪了,咱们该回了。”
萧映澜起身,不由问:“我是不是让你们很为难?”
胭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摇头道:“咱们这些人,都是为了国公府而存在的,如果没有公主,那就只能去死了。”
萧映澜叹气,辽东王府牵系着太多人的命,除了众所周知的那十万铁骑,还有很多像胭脂这样没有摆在明面上的人。
他们就算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她活下来,只是一个意外。
眨眼便是元宵,这一日盛京城不宵禁,萧映澜还从来没有见过盛京的灯会,早早就准备好出门了。
没想到傍晚出门的时候,陈嘉鸿竟然来了。
“你怎么来了?”
69書吧
萧映澜有些意外,她以为这个人再也不想跟她有什么来往了呢。
陈嘉鸿今日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锦衣,一般男子很难压的住这样艳丽的颜色,可他却穿的很出彩,甚至给人一种明艳动人的感觉。
他笑着道:“你们二人已有了婚约,你如今是我的未婚妻,这样的日子若是不陪你看灯,岂不是叫人说闲话?”
萧映澜狐疑地看着他道:“你还怕人说闲话?”
盛京城的这些公子哥里,谁的闲话怕是也没有陈嘉鸿多。
陈嘉鸿十分体贴道:“我自来被人说惯了,倒是无所谓,可你不一样,小姑娘家还是在意一点的好。”
两人说话间,已经并肩走到了街上,萧映澜看着周围的人隐晦地将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不由笑道:“只要跟你站在一起,就免不了被人说闲话。”
此时天虽然还未黑透,街边却已经挂满了灯,陈嘉鸿笑了一下道:“你说的对,后不后悔选我做驸马?”
萧映澜歪头去看她,笑颜如花:“怎么会?现在看来,你还知道要陪我看灯,这比想象的好多了。”
陈嘉鸿朝她的身后望了一眼,突然眸光一闪,上前牵住了她的手:“玩儿嘛,这个我最擅长了,今日街上人多,你要小心。”
虽然未婚夫妇牵个手也没什么,今日确实人多,可对萧映澜来说,她不过跟眼前的人见过几次,这行为有些亲密过头了。
她正要说什么,又听陈嘉鸿道:“五王子,你也来看灯啊。”
萧映澜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就见漠北的五王子金术正朝着她的身后走来。
金术的目光在二人牵着的手上凝了一瞬才道:“陈世子,安国公主,幸会。”
陈嘉鸿察觉到萧映澜在看到金术的时候,手有一瞬间的紧绷,他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扬着一张笑脸道:“这可真是巧,遇到了就是缘分,要不我们一起?”
萧映澜见他满脸的笑就觉得他没安好心,好不容易出来玩,她也不想有金术在身边,正要拒绝,金术却已经答应了:“好啊。”
陈嘉鸿看着萧映澜张了张却又闭上的嘴,笑的更加灿烂了:“五王子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我知道哪里的灯最好看。”
金术略微点了下头:“那就麻烦陈世子了。”
“不麻烦,出来玩儿嘛,人多才热闹,跟我来。”
陈嘉鸿说着话,拉着萧映澜的手在前面带路。
萧映澜感受着金术从身后射来的目光,忍不住凑到陈嘉鸿的耳边问:“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陈嘉鸿神秘地回了她两个字:“你猜。”
萧映澜挑了挑眉,没有追问下去,她看着陈嘉鸿戏谑的目光,突然意识到两人靠的有些近,于是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谁知陈嘉鸿见到他的动作,立马伸手又将她拉了回去,然后十分暧昧地道:“你冷不冷?靠的近些暖和。”
金术如刀子一般的目光落在陈嘉鸿放在萧映澜肩膀上的手上,沉声道:“两位还未成婚,大街上搂搂抱抱是否有些不合规矩?”
陈嘉鸿全然不当回事地笑道:“听起来五王子似乎很懂我们大夏的规矩?其实那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这盛京城里,关起门来谁家没有几件污糟事儿呢,不用当真。”
金术却坚持道:“陈世子就算不在意自己的名声,难道也不顾及安国公主的名声吗?她还是个小姑娘。”
陈嘉鸿笑嘻嘻地道:“小姑娘在乎名声是为了嫁个好夫婿,安国公主已经有我了,我们迟早会成亲,还有什么好在意的,何况这是我跟安国公主的事情,五王子这么关心做什么?”
看着金术铁青的脸,萧映澜突然明白陈嘉鸿在整什么幺蛾子了。
他在试探自己和金术的关系。
“我跟安国公主也算是朋友,自然要关心她一些。”
只是片刻的功夫,金术便反应了过来,恢复了之前的神色。
不过对他熟悉的萧映澜还是能从他的身上察觉到压抑的杀气。
为了这么一点事想要杀了陈嘉鸿吗?
以前的他可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自己对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萧映澜一时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
陈嘉鸿不是傻子,甚至可以说他比大多数人都要敏锐,他意味深长地笑道:“是吗?我倒不知你们二人何时成了朋友,阿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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