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内,杨伟民此刻已全身抓挠至皮破血流,脸部亦未能幸免,整个身躯都在颤栗不已。
同样遭受这般痛苦的还有那十几个混混,他们同样表现出相同的病症。
“大夫,我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您开的药一点效果都没有,还是奇痒无比,您是不是诊断失误了?”杨伟民面带愁容地向医生询问。
已过去整整一天,他身上的瘙痒丝毫未减,起初只是轻微的不适,随后逐渐加剧至无法忍受的程度,瘙痒稍有缓解后又再次剧烈起来,如此循环往复,不断地摧残着他的精神和意志,令其夜不能寐。
“作为拥有十几年皮肤科经验的主任医师,怎会轻易误诊?你这只是普通的过敏反应,我已为你开具了药物,只需按时服药并涂抹药膏,明日即可痊愈。”“可我都按照医嘱做了,但还是不管用。”杨伟民回应道……
“对啊,医生,确实没效,您肯定是弄错了。”一个小混混随声附和。
“哼,倘若你们认为我诊断有误,尽可另寻他处就医,不必在此胡闹。”医生愤慨地说。
“呸,什么破医生,分明是个庸医,糊弄人的家伙,杨哥,我们走,换个医院。”另一个小混混挑衅道。
“行,我们走。”杨伟民也被激怒了,面对这位显然药方无效却依然傲慢的医生,他如何能忍得住。
当他们走出医院大门时,一个小混混挠着臀部,疑问道:“杨哥,我们……该不会真的染上了什么传染病吧?您还记得早上揍我们的那个人说过的那些话吗?”杨伟民这时才忆起,何雨晨在痛殴他们之后,似乎提及过他们可能携带传染病,那时他并未在意,以为何雨晨是在恐吓他。
然而杨伟民并不蠢笨,之前身体健康无恙,如今却突然出现这种状况,莫非真是何雨晨暗中使坏?
“必然是那家伙捣的鬼,他本身就是医生,定是他动的手脚,我们去找他算账!”杨伟民断言道。
“别啊,杨哥,那家伙武艺高强,我们再多也打不过他呀。”小混混劝阻道。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要痒死不成?”杨伟民反问。
“要不然,我们暂时低低头,恳求他帮帮忙?”小混混提议。
“低头求饶?休想!让我向他低头,那小子抢我女友,我要是低头,还算什么男人?”杨伟民满脸不服。“哥,真正的男子汉能屈能伸,先治好咱这病,再报仇也不迟,对他低低头又能怎样?”经过一番思考,杨伟民觉得此言有理,同时身上瘙痒愈发严重起来。
“不行了,快,我们去厂里的医务室,我真的快撑不住了。”杨伟民急促地说。
于是他带领着十几个混混朝轧钢厂方向奔去。
到达大门口时,门卫张大爷看到这群陌生面孔,立刻上前阻拦:“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轧钢厂,无关人员禁止入内。”
“张大爷,我是杨伟民,我们这次来找何雨晨,不,是请何雨晨医生帮忙的,您看我们这副模样,全身奇痒难耐,求求您让我们进去吧。”杨伟民解释道,尽管他自已是轧钢厂的员工,但他带来的这一帮兄弟却是周边的小混混。
“不成,你是轧钢厂的职工可以进去,其他人一律不准进,这里是国有企业,万一丢什么东西,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张大爷严肃地说。
“张大爷,您就通融一下吧,我们现在真的很难受,保证绝不会捣乱,可以让两个保安大哥看着我们。”领头的小混混央求道。“是啊,大爷,我们真的是来看病的。”
“这样吧,你们每个人都登记一下姓名信息,还有杨伟民,你得签一份保证书,若是敢惹事生非,我唯你是问。”张大爷提出要求。“好的,谢谢张大爷,我这就签字。”
杨伟民已近乎崩溃,急忙签署了一份责任书,并让那十几个小混混逐一签名后,他们终于得以进入。
医务室内,何雨晨和丁秋楠正在接诊病人,队伍井然有序。此刻,十几个人冲了进来。
“什么人啊?排队去,怎么还插队呢?”一位工人心生不满地抱怨。
何雨晨也注意到了杨伟民及那十几个满身抓痕的混混,心中暗笑,原来他们是来找自已治病的,罢了,又有一次积攒功德的机会。
“你们几个,统统到后面排队去。”何雨晨命令道。
“何医生,何主任,今天是我们做得不对,冒犯了您,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们治治吧,我们真的快要崩溃了。”杨伟民带着哭腔哀求道。
“我重申一遍,到后面排队去。”何雨晨再次厉声提醒。
杨伟民还想争辩,却被领头的小混混拉住,劝道:“杨哥,咱们还是排队吧,也没剩几个人了。”杨伟民虽心中恨得牙痒痒,但最终还是极不情愿地加入了排队行列。
何雨晨心中暗笑,从杨伟民的眼神中看出他日后的复仇之心,对此他并不着急。原本一分钟就能看完一个病人开好药,他故意拖延至十分钟,待看完所有排队的员工,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这段时间里,杨伟民等人不断抓挠,脸上痛苦与怨恨的表情溢于言表。
终于,最后一个工人看完病,轮到了杨伟民。
“何医生,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杨伟民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恳求道。
“哦?什么叫放过你?我何时对你做过什么?你这不是来碰瓷的吧?”何雨晨望着杨伟民冷笑,他当然不会承认对方的瘙痒症状是自已造成的。“对,对,是我错了,您医术精湛,能不能帮我看看,我这身体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痒得这么厉害,去医院也没用啊。”杨伟民立刻改口,心里已将何雨晨咒骂了千百遍。
一旁的丁秋楠也感到纳闷,这些人身上为何都布满抓痕,不停挠痒,是否真的与何雨晨有关?
“唉,算了,医者仁心,作为一位崇高、纯粹且具有高尚情操、远离低俗趣味的好医生,最不忍心看到病人受苦。”何雨晨故作叹息地说道。
“噗嗤。”丁秋楠在一旁被何雨晨的话逗笑了。
“何医生,您真是个大好人,快帮我看看吧,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杨伟民恳求道,新一轮的瘙痒已经开始侵袭,使得他说话都微微颤抖。
“你这是种特殊的过敏反应,一般的医院恐怕束手无策,不过我可以治疗,不过所需药物较为珍贵,包括人参、川贝、桔梗,以及天山雪莲和顶级雪灵芝,这笔费用你们还需支付。”何雨晨一本正经地说道。
几个小混混听到何雨晨提到的这些高档药材,不禁面露惊骇之色。
领头的小混混赶紧表态:“何医生,治疗所需的费用我们一定出,一定出。”
“唉,看你们也挺不容易的,这样吧,一颗药,我只收你们五十块钱。”何雨晨宽宏大量地道。
“什么?五十块钱,你这简直是明抢啊。”一个小混混一听五十块钱的价格,立即火冒三丈。
在这个年代,五十块钱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两个月的薪水,何雨晨竟然开出如此高价。
何雨晨冷冷地看着那位抗议的小混混,回应道:“行,既然你觉得贵,那就不买,回去吧,下次你要买,价格一百块。”
“别别别,何医生,五十块钱我给,您先帮我治病。”杨伟民迅速从身上摸出五张十元大钞,递给何雨晨,他家境尚可,虽然五十块钱也让他心疼,但现在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瘙痒。
何雨晨接过五十块钱,满意地笑了笑,说:“孺子可教。”
随后,他取出一只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药丸,介绍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药了,平时就算你想买,一百块也买不到,今天算你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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