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旧的太阳周期过去,新的太阳周期再次来临,各个城邦的居民也开始了重复已久的生活。
就像御天敌领袖和天火说的那样,赛博坦在经历黄金时代和铁锈时代的清洗后,陷入停滞状态,这种状态是随着最高议会摧毁太空桥后深刻影响到了赛博坦的居民。
天火是少数中清醒的赛博坦人,他能审视光学镜下的形势,每个周期都在重复着上个周期的工作和生活,走过一模一样的赛博坦道路。
“我们能平等地关心着所有赛博坦居民…”
“…而在警官奥利安·派克斯不懈努力下——”
“——随着来自铁堡城的大力士无辜死亡,已经得到了准确的答复,关于我们警察部门是否廉洁无私的争议也应该告一段落了。”
交互界面的图像上弹出了奥利安·派克斯的头像,泽塔议员作为最高议会议员的良好形象,近期在大众面前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段视频仍继续播放着。
奥利安·派克斯这几个周期还是像往常一样执行自己身为警长的公务,就如同上次议员保镖来的一样。
对于这段视频的播放内容,奥利安·派克斯感到不理解,甚至认为最高议会拿自己当挡箭牌,议会没有提起其他警员,很明显并不想让真相公之于众。
奥利安·派克斯想着之前腹地和旋刃殴打手无寸铁的罪犯的事情。
对此,他陷入困惑,腹地这种射杀罪犯的行为,奥利安·派克斯本身就是不认可的。但无论怎么看,身为警察就不应该这么做。
难道其他警员也是这样吗?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有人拿着枪又羞辱你——你是反击还是任他朝你射击?或者你无动于衷?”
“当警察就是这么回事,每时每刻,罪犯都想送我们上西天。”
“平等?大英雄,我问你!你作为一名警察,是为谁服务的?是为谁工作的?”
——腹地说的话仿佛就在音频接收器回荡。
奥利安·派克斯仿佛看着交互界面闪过泽塔议员的影像,看着腹地用枪顶着自己……看着腹地枪杀罪犯的场面……
他努力使自己的处理器将这些信息加载完毕,他揉了揉自己的额甲,坐在金属座椅上,他转移了看向交互界面的视线,让自己的状态不要那么糟糕。
奥利安·派克斯陷入迷茫。法律能带来和平吗?它是公平公正吗?显然,他得不出答案。奥利安·派克斯想了一下,究竟是为了谁服务,他自认为是为了老百姓服务,但在尼昂市没有挽救多数居民……他将这些过错归咎于自己。
但在赛博坦上,多数警员不是这样的。奥利安·派克斯从旋刃以及腹地殴打的事情上,他们不管事情的过程和起因,也没有遵守警察守则。这个体系太腐败了,奥利安·派克斯这样想着,最高议会亦是如此,高层阶级也是如此。
赛博坦的现状就是严格按照等级划分的社会。
但是…
对底层劳动者受限极多,高层者并不在乎底层者的死活,这种阶级社会的规定,腹地和旋刃都违背了许多。
也是有点可笑,多数高层者未必会遵守。
“咚咚——”
在警署厅的金属门内,走进来了两名变形金刚,他们在踏过地板上所发出的声响传入奥利安·派克斯的音频接收器中,他抬起一看,两名变形金刚的机体呈现出黑白涂漆,和赛博坦警卫部队的涂漆有些相似。
那个变形金刚走到奥利安·派克斯的办公桌前,机体后的变形金刚正拿着数据板,似乎是在记录着什么,奥利安·派克斯并不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请问,你就是奥利安·派克斯警长吧?”
这句话是在询问,这两个变形金刚看起来不是因为报警而来到这里的,他双手抱在胸前。“是的。”他应声回答,“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这样的,我们是情报机构的部门,也就是赛博坦情报局,和你们警察部门有一些来往。”
“这次前来,我们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说话间,调查员将数据板递了过去,方便奥利安·派克斯确认身份,看到奥利安·派克斯,他就想到了近期的义军事件。
赛博坦情报局?
奥利安·派克斯曾听说过,这是一个负责收集必要的情报和调查人员的部门,之前是隶属于元老院,现如今隶属于最高议会。情报机构主要是为了防止赛博坦上的暴乱,免得危害社会。
“既然是你们情报机构来,那么我就请你们吧。”
奥利安·派克斯转过机体,离开了办公桌,他走到另一边的看守所,向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者跟了上去。
69書吧
在这期间,记录员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警员,并继续在数据板记录着,调查员也是同样如此。“警长,这警署厅就只有你一个人吗?”调查员问。
“其他警员都去巡逻了,我作为一个警长一直在这厅里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奥利安·派克斯沉声回答,他在看守所中找了个金属座椅坐下,而调查员和记录员在奥利安·派克斯面前的桌子坐下。
然后,记录员滑动了数据板一下,他在寻找有关奥利安·派克斯的信息,而调查员盯着奥利安·派克斯,光学镜内带有审视的意味。
“警长,你之前的数据报告中只是写了——腹地警员英勇牺牲。而关于腹地警员如何牺牲,你并没有写出…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应该回答一下。”
调查员说起了上个太阳周期的尼昂事件,他希望奥利安·派克斯有个很好的回答,这次来到铁堡警署厅的目的差不多是这个。
“非常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奥利安·派克斯说。他直视着调查员的目光,同时也深知这次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了,也许情报机构是有备而来。
奥利安·派克斯面对调查员的审视,并没有丝毫慌张。
“不能回答?”
这就更加可疑了。现在,调查员觉得奥利安·派克斯在拒绝回答,当中绝对有什么隐情,或者更坏的结果。
“你们是情报机构,对于逮捕罪犯的现场,你可能不太懂。至于腹地英勇牺牲,他是一位英雄,我上报的数据并没有做假。”
奥利安·派克斯说着,往自己的金属杯倒满了低纯能量液,他端起能量杯喝了下去,对调查员的问题,他并不想回答,腹地这个警员有些复杂。
“你上报的数据并没有做假?那让我猜一下。”调查员说,他歪着头看向奥利安·派克斯,“是你陷害了腹地警官,你在逮捕罪犯的现场中设计害死了腹地,我也有理由怀疑,你对这次行动势在必得,并不想让这等功落到腹地的手中,没错吧?”
调查员的话侃侃而谈,他觉得自己的言语和猜测并没有问题,奥利安·派克斯在有意避开这个问题,调查员至少是这么认为的。
恐怕奥利安·派克斯是想立功,用另一句话来说就是,想提升自己的官职。
“我说过了,腹地是英勇牺牲,我没有害他的意思。”奥利安·派克斯耸了耸肩,他看着能量杯中自己的倒影,“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调查员没有在这个问题继续徘徊着:“那么,换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发现义军的行踪?”
“义军的行踪有很多,关于尼昂事件的义军是一个罪犯告诉我的,再根据我和同事的判断,才有了这次行动。”
听到奥利安·派克斯这么说,调查员微微点头,他继续问:“那你们又是如何判断的?”他问完,面甲上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奥利安·派克斯笑了,“我们是根据罪犯说出来的消息,再加上关于大力士走私枪械这点,就能知道有人在尼昂市贩卖军火,而义军就在其中。”
“既然是这样判断,为什么每次义军事件都能扯上你?甚至你都能参与其中?”
“哦,你的问题挺多的,来,继续问吧。”奥利安·派克斯朝调查员指了指,示意继续问下去。
“我有理由怀疑,你就是义军的卧底。上次轰炸事件,你拯救了整个铁堡,也许义军早就和你说过这个计划,好让你成为铁堡中的英雄,这样就能为以后的大战做准备。”调查员在看奥利安·派克斯的面甲,观察对方的表情,但奥利安·派克斯很是平静,调查员感到不屑一笑,“而这次逮捕行动恐怕和我上面说的一样吧?”
调查员在为自己的猜测沾沾自喜,奥利安·派克斯这样的警官早就该离职,他熟知这样的警官会活不了多久的,虽说是民众的英雄,但实际上,像调查员这样的高层不看好奥利安·派克斯。
情报机构想把罪名按在自己的火种上。奥利安·派克斯能看出来,这两个情报机构的人员在针对自己。也许大力士那条案子的幕后主使很快就出现了,藏在警界中的幕后主使按耐不住了——不知道会是谁。
不过奥利安·派克斯倒是很期待。在案子以及警界上,很少有人会是他的对手。当然执行公务要紧。
“很抱歉,你的这些猜测和事实并不符合。”奥利安·派克斯表示反对。
“并不符合?回答我的问题。”调查员说。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奥利安·派克斯依然还是那句话,他有权拒绝回答一切问题,他清楚调查员的心思,即使调查员想要他回答问题,但是奥利安·派克斯还是拒绝回答。这些问题本质上就不同,无非就是想安一个罪名。
“警长,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你就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调查员不断劝说,试图在话题上让奥利安·派克斯跟义军产生联系。他站起身,“现在这个看守所,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和情报,所有的东西都对你不利。如果你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最轻的惩罚会是辞掉你现在这个职位,更严重的——俱五刑和皮影戏是少不了的。”
“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调查,腹地是如何牺牲、你和义军又是什么关系等等等等。”调查员指了指数据板上一排排的文字,“所有的疑点都在这里,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把你的一切问题都说清楚,这样你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调查员的音量调高了不少,他看见奥利安·派克斯偏过头去,但他并没有理会。而奥利安·派克斯感到有些烦躁,他又往金属杯里倒满了低纯能量液,至于调查员和记录员,他并不想管。调查员的话还在继续。
“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调查员再次重复,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奥利安·派克斯,记录员继续在数据板上记录这些话。“配合我们情报机构的工作把所有事情搞清楚,你就有一个自己的清白了。”
奥利安·派克斯沉默着,他仿佛对调查员的话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在拨弄着自己的能量杯。“你越是这样不解释,对你现在的形势越是不利,你明白吗?”调查员问。
他希望奥利安·派克斯能把过程和动向全部说清楚,这样也好证明清白。“你都参与过两次义军事件,你是不是和义军有关系?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奥利安·派克斯的光学镜亮了好几个度,他在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处理器的温度也开始上升,调查员这样问东问西,奥利安·派克斯感到无语。
他晃了晃手中的能量杯。“我和义军没有任何关系,关于这些问题,我无法回答。”
“现在的证据都已经表明,你多次与义军有正面接触!”调查员不依不饶,他的音量加大了不少。“每次义军正面出动时,而你就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你不觉得这太可疑了吗?”
奥利安·派克斯对调查员的话无语了,他喝着自己的能量杯,又看了看调查员,“你是不是想说义军每一次事件早有安排,你怀疑我是个卧底,这些事件早有安排——我处理这些事件,然后我在民众的形象多了不少。”
“没错。”调查员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太扯蛋了,我当时只是在执行我身为警察的公务…”似乎察觉到调查员的冷笑,奥利安·派克斯停顿了一下,“…这些问题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刚诞生的新火种也能猜的出来。”
“是!”调查员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刚诞生的火种也能看明白这些问题,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吃里扒外。”
奥利安·派克斯没有立刻回答,他保持着沉默。这些情报机构的人员把时间浪费到一个警长上,还不如将时间都花费到调查义军和案子上,这样也能维护治安,奥利安·派克斯暗自摇了摇头。
调查员见奥利安·派克斯一直沉默,他选择坐下,然后继续说:“第一次义军事件,是你阻止义军的轰炸,拯救了整个铁堡,近期又是你阻止了义军在尼昂市活动,但也因为你的行为害死了成千上万的尼昂居民,而腹地就此回归火种源。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
听到调查员的这些话,奥利安·派克斯觉得有点气人,他现在真想掀翻桌子,往调查员机体上揍一顿再说。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不然事情就会变得更糟糕。
“仅凭这些,我就有理由怀疑你就是义军安插在警界内部的卧底!”
说到后面,调查员的音量又再次加大,他并不管奥利安·派克斯是不是义军卧底,但这些证据已经属实了,再借着刚刚的反应和抗拒,就已经坐实了奥利安·派克斯就是义军。
“无论你怎么猜测,我都不是义军。”奥利安·派克斯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语气温和目光平静,调查员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他摸了摸自己的能量杯,“我不知道你怎么想。”
然而奥利安·派克斯的一面之词,调查员并不会相信。
现在,奥利安·派克斯觉得自己在这个看守所里待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想要离开,却被调查员拦住:“你想去哪里?奥利安·派克斯,先把你的问题全部回答清楚。”
调查员不再称奥利安·派克斯为警长,他语气不会是那样的客气,他并不想奥利安·派克斯现在就离开,在此之前必须把问题全部说清楚,然后在记录员的数据板上记录着。
奥利安·派克斯转过机体背对着调查员,“巡逻的警员们快要回来了,我作为警长必须去接应他们。”说完,便向看守所的金属门走去…
这时,调查员抽出手枪对准了奥利安·派克斯,坐在一旁的记录员发现现在的气氛很不对…他的同事竟然用上枪械了!
“我需要你把所有的问题说清楚,如果你敢离开这个看守所,我可以以除义军卧底的名义送你回归火种源,或者免去你警长的职位。”
调查员在警告着,手枪的枪口处开始冒起了微微的蓝光,随时都能发射出去,他看着奥利安·派克斯的机体背影。
但奥利安·派克斯无视了调查员的话,继续走向金属门,也就这时,调查员放在手枪上的手指扳机扣动。
“砰!”
一瞬间,能量弹从枪口射出,命中了…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
“奥利安·派克斯,光学镜下的形势你分不清吗?你就是义军卧底,不用那么急得否认。”——《调查员》
“我并不是义军,我一直以来只是一名警察。”——《奥利安·派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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