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霭愣愣地看向远处,眼底都是不敢置信。她不再跪伏于香案前,沉默着往外走去。
“怎么了?”李沐追在身后,云霭并没有回答他。
她该如何解释,她不愿被那人看见的心情,她要如何掩饰,她不愿被那些人看到他们待在一起的事实。
很快,直到转过拐角,来到空无一人的巷道。
“你不觉得……没什么其实,那里面的味太冲了我受不了了。”云霭试图让对方理解,却又犹豫着还是撒了谎。
——
“李沐,不要再管我了。”
自那天后,云霭就生了一场大病,几次高烧不下从鬼门关走过。这一来,人也就像被去了半条命,身体每况愈下。
哥哥阿辉平时要忙着田里的庄稼,这会更是要分心照顾弟弟妹妹,而阿爹终究是没有熬过那个冬天,他们思考过后还是决定将他埋在母亲的坟旁。
云霭每天要喝一种名贵的草药,起初李沐总是以自已在山里随手采摘草药为由,时常看望并相送。善良的哥哥信以为真,从不吝啬感谢。而她却知道这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你不必天天如此,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云霭轻声道。
“你在紧张什么,你以为我会喜欢你?”李沐说着,就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你哥出去了?”他看似不受一丝影响,像往常一样唠起了家常。
“是啊,听说是隔壁刘家娶媳妇,你想凑个热闹也去呗。 ”
“你在这儿,我去什么。”
模棱两可的态度一度让云霭怀疑自已,到底哪句话是玩笑,哪句是谎言亦或真心话。他难道以为她云霭现在就是离不了他吗。
“还说你不是喜欢我。”云霭装作俏皮样子道。
“是啊,你说的对。”青年眉眼和顺,望过来的眼神就好像在包容任性的妹妹一样。
明明这样一个人就在眼前,却还是感觉无法触及。好像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壁垒,再多的言语也无法穿透,但此刻的陪伴真实而具体,她又还在期盼着什么呢。
村子里响起了鞭炮声,小孩子们兴奋地横冲直撞,还一边嚷嚷着:”去看新娘子咯!“
云霭透过窗户,望着那些孩子们不自觉地露出了些许笑容。窗外阳光明媚,绿叶映着一路的红花,在微风的轻抚下摇摆不定。
“出去走走吧!”
云霭看向李沐,过了很久点了点头。
她已经有半个月不曾出过门了,疾病像蚂蟥过境一般摧毁着她的身躯,让黑发变黄也能让往昔动人的面容变成苍白的苦脸。
“戴上这个。”李沐细心的拿来了一个斗笠。阳光很大,容易灼伤。
“我这样,可以吗?”云霭小心翼翼的望向他,她为自已扎了一个大辫子,红绳颇有巧思地在那三股辫子中穿插。即使斗笠之下,众人看不见她,她还是在衣柜前踌躇了许久。
直到那句话,把李沐从思绪中抽回。
“可以。”李沐克制着心里的些微酸涩,笑着说。
云霭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后,便兴冲冲地对李沐说:“记住,这可是你让我出门的。”
李沐点头,默默跟在她的身后,目光没有一刻是离开她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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