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苏曼放声大笑着。
成群结队的马蜂飞过来，冲锋的号角在黑夜的静谧中显得异常喧嚣。
她不自觉地移开身体，却被一只慌乱中掉队的马蜂击中了额头。心有余悸地探向额头，什么也没有。
“别猜了，就是你想得那样。”
林有望见状不由得补充道。
如果我也有力量，如果我也有改变这一切的决心，是否我就能回到开始之前。依然懵懂，依然无知，却向往着每一个明天。苏曼想着，目光紧紧追随着林有望，在他身上，她看见了一丝可能。
——
云海一层层翻涌成浪，蛟龙在天，每一声雷击都带着恩泽滋润大地。
西氏族前辈，西山，一个年愈过百的白发老人。蓄满胡须，常年都穿着那么一件旧青袍，在岐山最高处看尽四季流转。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面对起黎安来，脸色也变得凝重。
“我没想怎么样，怎样你们都希望我做些什么吗？”
黎明坐在西山对面，而桌面上是一盘没下完的棋。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西山老神在在，单从表面上看不到半点态度和观点。
“不信，但是我想做的你阻止不了……”
“如果代价很大呢？”
“没有。”
“没有什么东西是坚不可摧的，既然要藏好自己的软肋又何故反被聪明误呢。”
“谁知道呢。”
“你自己清楚。”
黎安不再言语，脸上挂出一抹冷笑。突然间觉得很没意思，因为无论话说出口多少遍，也没有人能理解，表达者真正的目的。喜欢要什么理由，想去做还要为此找个借口？
“回头看看吧，也许此刻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什么也无法改变雨滴下落的趋势，就像无法靠近却仍要往前的飞蛾。
“我知道。”
话音一落，棋盘黑白交错，胜负已定。
——
脚步声传来，苏曼急急抬头望，看见是西亚后又很快垂下头。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在失望什么，或许就连她的内心深处都在隐隐害怕着这个事实，以这样的方式回避着问题。
她绝不能，也不可以喜欢上一个在阳光下没有影子的人。那是一切灾难、悲剧的根源，是噩梦的开始。所以，怎么样才是对的呢？怎么做会是世人想看到的呢。
“苏曼，身体好些了吗？”西亚问。
“就开始晕一会，没事了，你们不用特别关照我，想做什么就尽快去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还有点绕舌，不知道有没有说错话，苏曼暗自紧张着。
“处理完这些，就得赶去山上了。迟则生变，得抓紧些时间。”
西亚带回了许多鬼株，对比之前捧在手里的，这些叶片的颜色更暗淡些。像是生病了一般，林有望他们捣鼓了一番，就多出了几个闪着萤光的瓶子。
总不会是为了个手电筒的作用吧。
“哇！”
“不见了，诶，不见……”
苏曼惊异地看着刚刚浓重的雾被萤光一照纷纷消散，像一囗口被吃掉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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