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开始期待下一次的相遇了。
苏曼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视线常常停留在某一处两三秒,似乎这里的每一处景象都能让她惊讶且着迷。她想生活读来也是一本厚重的书,初来粗粗看过觉得一点也不稀奇,但若重读两遍三遍,你会看见那些平时看不见的东西……
“谢谢阿姨!”
苏曼打完饭,转身挤进了人流的潮水中。今天的辣椒炒肉有点油,土豆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头顶上的风扇咯吱咯吱地吹着,她真怕有一天它会掉下来,那场面会让她是食不下咽的。
正吃到一半,对面座位来了一个老朋友。
“嗨,正巧啊,我一打眼就看见了你。”
苏曼腼腆地笑着,不知怎么搭话。
“你吃饭可真斯文,一口一口地吃!”
“啊,有吗?大家不都是这么吃吗?”苏曼不解的抬头。
“你自己往旁边看看?”老朋友说。
她正打算这样做呢,看了一圈觉得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或许吧!”苏曼敷衍道。
午饭过后,她心情有些不佳,因为苏曼发现她看不到了。她看见的总是和大家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吗?那些正在进食的动物,不过是用不同的方式把食物装进自己的胃里,其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
回到班级,他们说这个月末就要举行为期三天的运动会,苏曼期待着短暂假期的到来。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吁着休息,要从一个封闭的茧里挣脱出来。
——
烈日炎炎,炙烤着大地,同时驱散着人心里的严寒和阴暗。只是那些更曲折的、藏在年月往复交替里的陈疴,变得愈发疼痛难忍了。
运动会如火如荼地举办着,热情洋溢在每个人的脸庞,大家各司其职。发零食的发零食,上场的准备热身,吃瓜的找个阴凉的地方看比赛……
而苏曼此时已爬上学校的小山,眺望着操场上忙忙碌碌的人们,心里觉得很是舒坦。没有良好身体素质赋能的她,只好在精神上为他们加油了。
打开小小的阿尔卑斯糖的包装,一股浓郁的奶香味蔓延在口齿间。偌大的天地间,此刻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身在何处,心又向何处。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你的愿望,我答应你了。”
苏曼回头望,只见黎安站在她身后,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以为是错觉。在那天之后,她找过他,可大家都说没有这个人。黎安这个名字,也许是骗她的呢,可是为什么呢。更奇怪的是,那天竟然没有人见过他。
“哦,那天啊,你不是带了伞吗?”
“怎么可能,大家都穿着校服,要是有的话,我一定会记得。”
“你问这个干什么,没注意,当时忙着吃饭呢。”
她心底生出了些害怕,不禁反复地回忆起那些场景。以至于到最后,苏曼也分不清那些对话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她凭空臆想的。在一个下着细雨的阴天,有人拿着伞轻声在她耳边询问着:“你有什么愿望吗?”
苏曼呆呆地看着黎安越走越近,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或许什么都不做比较好,她希望这样的时刻能再久一点。她的心脏已经好久好久不曾像刚才那样跳动了,苏曼觉得自己又活了,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特别的感受。
“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苏曼说完,又难为情的低下头,虽然很想收回前面一句话,但心里终究存了些许期待。她看了看了太阳底下他的影子,随即又松了口气,等待着对面人委婉的拒绝或是嘲笑。
“这也是你的愿望吗?”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苏曼失望的说:“不是。”
“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真奇怪,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这个人也很奇怪,怎么说得出我帮你实现愿望这样的话,要不是她比较中二,能理解中二病发作喜欢说一些奇怪的话,早就尴尬得抠脚趾了。
“是也不是,你希望我是,我就是。”
“你脑袋长包了吗?”苏曼好奇的踮起脚尖,轻轻地拍了黎安的头。黎安似是没料到对面女孩突然袭击,瞳孔放大有些震惊。他不会生气了吧,苏曼暗戳戳地想,心里有些后悔。平时她也不是这样子的啊。
看着眼前对危险和自己命运一无所知的的年轻女孩,黎安心里有点愧疚。他并非什么都不懂,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那就依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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