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才带着吴大郎来到了县衙,可是迟迟见不到县令人,吴大郎实在没办法跪在外面大声哭喊求县令做主。
这县令才没办法,怒气冲冲的走出来道:“是谁在这哭丧?找死是不是?”
而跟在县令后面的男子就是抢走翠花的男人。
“大人,他她他……”吴大郎双瞳震动看着县令身后的男人。
“怎么了?他是本县贵客,你到这来做什么?文秀才,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文秀才明白了吴大郎手指的那人便是那个抢走翠花还用马拖行他的人便上前道:“大人,这位是本县良民吴大郎,在……”文秀才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县令有些犹豫的看向男子,男子毫不在乎的坐到了县令一般升堂的右手边道:“升堂吧!让本王看看这八条小县是如何判案的。”
文秀才一听男子称自己为本王,便暗道要遭。
可是吴大郎现在就吊着一口气,自然没注意到这些便开始开口大骂起他。
县令皱着眉升了堂:“吴大郎辱骂本朝王爷罪该当死,但念及你女儿服侍王爷的份上,就免除死罪流放西北。而吴翠花为父还债,自愿卖身王府为婢。”当即县令就命人写下契书强制给他们按下了手印。
文秀才想要阻止,可是衙役挡道一边,其中有个还算跟文秀才熟的衙役道:“秀才公,这是王爷,你帮不了他的,你要是想帮他,就快去请大夫给他看看吧!”
文秀才看着倒在地上的吴大郎咬了咬牙,他将已经晕过去的吴大郎驮了出来,县令本来就是找个理由讨好王爷,所以见文秀才没有闹,反而是将人驮了下去,便没有出声阻止。
湘香今天眼皮一直在跳,总有不好的预感。
她将刚熟睡的儿子放下焦急的走了出去,只见他的相公一身是血的背着一个已经看不清模样的人回来。
“啊!相公,这这这……”
“这是吴大哥,他们家,唉!等我进去跟你讲,你赶快去找个大夫。”
湘香听说是吴大郎,便点了点头去了医馆,请了一个老大夫上门救治。
老大夫是知道今天这件事的,应该说在县城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的了。
老大夫叹了一口气道:“唉!受了内伤,喝些药好好养着吧!唉!可惜了,那小姑娘多机灵啊!”
文秀才坐在旁边低头沉思,湘香这才知事情的经过,她眼睛红红的给了大夫诊费和药费便将药拿去煮了。
“呜呜呜~”在厨房,湘香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文秀才正在替吴大郎擦拭身子上的血迹和外伤,便听到厨房传来的哭声。
他也没忍住一滴眼泪掉在了吴大郎的胳膊上,他赶紧擦掉。
半夜吴大郎醒了,只见床边躺着文秀才。
他轻轻的坐起身下床,但是文秀才还是醒了。
“你随我回家拿个东西吧!”吴大郎见文秀才醒了便也没跟他客气。
“好,那你慢些,大夫说你受了内伤。”
吴大郎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他们家跟吴家就隔了一个院墙,所以他们很快就到了吴家。
屋里很安静,跟他们今早出门时一模一样,吴大郎在床头摸索着拿出了一个盒子。
打开一看,是房子的地契和一个小金锁。
吴大郎和文秀才坐在床沿,“这是翠花她娘给她打造的,都说是大户人家才会给孩子压命用的……”
吴大郎有些哽咽:“还说我们俩家能成亲家,可惜了,这个给你,也算全了我们俩家的缘分。”
文秀才摇了摇头道:“我们明天去府衙,总会救回翠花的。”
吴大郎摇了摇头道:“我今晚就去救她,我把她带出来就离开八条县……”
文秀才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他心中一阵酸楚。
吴大郎走了,文秀才站在吴家门口,手上拿着那个盒子。
王爷府外,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正在攀爬围墙。
终于,他翻上了围墙掉进院内。
因为夜已深,只有极少数下人在守夜,所以他轻轻松松找到了主院。
只见房屋内灯火通明,里面还有男人女人的嬉笑声。
他偷偷走到窗口,沿着一个缝隙往里看。
只见几个全身都没穿衣服的女子在屋内乱跑,而此时一个小女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翠花!”吴大郎不顾一切的往床边跑去,屋内的人都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
等吴大郎跑到床边时,他将自己衣服脱了给翠花盖住,想叫醒翠花。
可是翠花早已死去,身体都冰冷异常。
“爹来接你回家了,翠花别睡了,是不是冻着了啊!爹接你回家,爹给你买新衣服,咱,回家。”吴大郎抱起翠花尸体就要往外走。
可是那个王爷他们已经反应过来,怒不可遏,叫来了许多家丁侍卫。
可是吴大郎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一股脑的往外走。
一把剑从他的胸膛穿过,他跪在了王爷的院子里,怀中紧紧抱着他的女儿。
文秀才等了一夜吴大郎,却一直没回来,天微微亮,他就跑了出去连外衣都没穿。
湘香有些担心,便抱着衣服追了上去。
只见文秀才在主街的路中间停了下来,“你怎么连……啊!”文秀才一把捂住了湘香的眼睛。
湘香的腿都要站不稳了,因为她看到了那一幕。
一个尸体被扒了皮吊在了主街的柱子上,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的尸体,一丝不挂的挂在那。
仿佛是为了人民认出吴大郎一般,只拔了他身上的皮,脸的皮一点没拔,因此,一大早早起的人便看到了这一幕。
文秀才声音颤抖的安慰湘香道:“你先回家,我去接吴大哥和翠花。”
“呜呜呜~啊!!!”明显湘香有些崩溃。
这时正好一个大娘不忍心走了过来道:“我帮你扶着她,你快去吧!”
“谢谢大娘。”
文秀才脚步有些发飘,双手有些颤抖,他先将翠花解下来给她披上了一件衣服。
因为尸体僵硬,他们的胳膊都竖在上面,成吊着的状态。
等他将吴大郎和他的皮接下来的时候,一个老汉推着车过了来。
“秀才公,放我车上吧!”
文秀才用衣服将吴大郎也包裹着,有些犹豫的看着板车。
老汉知道他的想法,便道:“无妨的,我这车是拉夜香的,没有那么多忌讳。”
文秀才这才咬着牙点头道:“多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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