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爹带着莫虎来到萧记布庄,小二看到莫爹嘴都咧开了连忙请二人进门。
“你们随我来,昨天萧掌柜将衣服做好便知道你们要来。”说着,小二就将莫爹俩人领进之前阿一他们交易的那个房间。
“十一副图样一夜之间就画了出来?天才啊!昨日我将第一件衣服做出来的时候我便知道这是十二生肖中的一套,竟没想到阿一小朋友那么有天赋,竟然如此之快将剩余11件都画了出来了,只是……”
萧掌柜拿过图纸一副一副仔细的看了一遍,心中松了一口气道:“这龙和蛇是不允许平常百姓穿戴的,幸好你女儿机敏将龙和蛇改成了鹿与蝴蝶代替。嗯……虽说你们直接拿十一幅画我不应该压价的,但是,你们应该也听说北面流民的事了吧!其实这十二套衣服,我准备带回京再做,这边今日便关门了。算了,相识一场我也不难为你们了,五百两怎么样?”
莫爹和莫虎睁大眼睛看着萧老板,其实阿一早上说萧老板不管多少钱都得卖,因为她们家缺钱买粮食,所以二百两是他们心中的大概价格。莫爹连忙感谢道:“多谢您了,您大恩大德我们一家子一辈子都会记得的,也祝您在京城生意兴隆。”
萧掌柜笑着点点头道:“大山兄弟,你可知为何现在湘山镇没有流民进来。”莫大山和莫虎对视一眼道:“我们村子昨日进了流民被我们赶跑了,我本以为他们会到镇子上来。”别看镇子不大,但是也算繁华,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萧记布庄建在这里。
萧掌柜皱着眉头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们都去了湘江县城,如果流民太多,怕是要封城,到时候他们再也没办法往南逃荒,只能在城外等死。”莫大山和莫虎听到这个消息脑袋都嗡嗡的,待伙计拿上来五百两银票才回过神来。
莫爹焦急的恳求萧掌柜的道:“萧掌柜可有办法买来粮食?我现在即使有了钱恐怕也买不到粮食了。”萧掌柜沉思片刻便点了点头道:“好,我帮你们买粮食,不过,你们要尽快找来车而且要多带一些人来运粮,别让别人看出端倪,镇子中也只有几家大户知道流民的事,你们且不能与外人去说!”
莫爹出了门就于莫虎道:“虎子,等萧掌柜买到粮食,我分些粮食给你。”莫虎知道大批量粮食是买不到的,他知道莫大山是为了他好才分粮食给他。
莫虎无奈道:“大山,我怎不知这其中道理,先别说这些了,你快去租个车,我去将村长他们找来运粮。”
莫爹到了车行,却得知所有车马都被人订走了,怕是那几家大户要搬家,所以才没有车马给他们租用。莫爹咬了咬牙道:“我去买几辆牛车!”说着就去了牲口市。
牛只有两头,但是骡子和驴却有不少。莫爹挑挑选选终于凑齐二十头可以拉车的骡子和驴,只不过车架子很少。等了一会儿村长总算带着村中的汉子们来了,他们听说这些都是莫大山买的嘴都张得大大的。
村长也很惊讶,但他知道要稳重便对着汉子们道:“还不快去赶牲口,虎子不是说大山有办法买到粮食了嘛!”是的,他们去卖粮食的地方一粒米都没买到,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虎子回来说大山买到粮食了,叫他们过去运粮。起初他们不信,现在二十来头牲口在他们面前,他们心中都激动万分。
他们赶着牲口到了萧记布庄,这时候萧记布庄已经清空所有货物,关好所有门窗,只剩下一院子粮食和萧掌柜了。
萧掌柜看到莫大山带着一大批人赶着牲口来到店里,赶紧和莫大山道:“现在那些大户都在屯粮准备离开,我只能帮你们买到这三千斤粮食,但我建议你们不要一次性将粮食都搬回家,你们可以先将粮食放在我们店里,我……也要走了……”莫大山虽然与这位掌柜只见过两面,但知道他是个好人,帮助他们好多,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莫大山不舍道:“萧掌柜,你一个人上路多危险啊,要不你再等等,与我们一起吧!”是的,他已经决定离开这里,往南方去,去没有旱灾,可以安家的地方,他不知道村中其他人怎么想的,但是他是要走的。
萧掌柜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们家已经雇了镖局,今晚就走……”
莫爹看着手中的钥匙和一张五百两银票,抬头再看萧掌柜的时候只见到他菱形锦衣的背影,那是他见过最最奢华的衣服和最善良的背影。
“村长,我觉得我们留两个人在这守着粮食,其余人全部赶车回家,商量走或者不走。”莫大山肯定是想着走的,但是只有他们一家子上路肯定不安全,而且这一院子粮食他们一家子肯定是带不走的。
萧记布庄留了村长二儿子,还有莫氏本家的一个族弟看守粮食,其余人全部回家。
还没进村,村口值班的汉子便发现了他们,个个惊讶的看着他们的牲口,都张着嘴哇塞哇塞的喊着不停。
村长皱着眉头道:“瞎喊什么,还不去将族长和村民都喊到碾场上。”
碾场上,阿一看到莫爹就喊道:“爹!快来这边!”莫爹是看到妻儿了,但是他还是先将萧掌柜的话重复了一遍道:“现在城里的大户人家都收拾东西跑路了,我也是托了贵人才买到粮食,贵人说如果湘江城门一关,不仅流民过不去,我们也过不去。到时候我们人再多也守不住这些粮食,况且这些粮食和水才够我们吃多久。现在村子后面那条河已经快要见底了,再不走恐怕就会像元年250年一般,要人吃人了!你们若是走的话,就赶快回家收拾东西,若是不走的话我会送你们每人一袋粮食,到时候你们要是被抢或者吃完,那就不是我的事了。”说完,也不等村民再问什么便径直走向家人,领着妻儿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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