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殇道:“对。”
薛灵璧道:“那画像出自你师兄之手?”
谢无殇摇摇头,道:“师兄不擅丹青。”
见薛灵璧不解,谢无殇道:“是落款,那画像上有柳郎的落款。”
薛灵璧道:“是你师兄的字迹?”
谢无殇道:“一模一样。”
薛灵璧道:“所以说,你师兄就是柳郎,花弄影进宫魅惑君王,是受你师兄指使。”
谢无殇的表情已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他面色接连变了几变,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鹿兄同你提起过?”
薛灵璧神情微微慌乱,含糊道:“听你们谈及过。”
谢无殇挠挠头,心道:我们谈过?我几时与鹿兄谈过这件事?莫非是鹿兄在外等我出来时,同薛灵璧提过?不好,难道薛灵璧到京都也是为了查师兄的事。
他试探道:“薛灵璧,你这次来京都,是为了查菱花镜中的事吗?”
他心中忐忑,薛灵璧却像是松了口气,道:“你不必担心,金阙宫向来不爱插手别人家的闲事。”
谢无殇喜道:“那,那便好。薛灵璧,不瞒你说,其实我现在心里面乱的很。”
薛灵璧看着他,道:“是担心你师兄的安危?还是怕他们做的这些事败露后连累师门。”
谢无殇道:“都有,先前听了赵青云的话,我甚至以为师兄已经不在了,可是后来我转念一想,师兄和墨师弟所做的分明是同一件事,既然是同党,墨师弟又怎么会杀他,况且,以师兄的修为,墨师弟是万万打不过的。”
他脸上满是对师兄弟重逢的憧憬,薛灵璧看着他,欲言又止。
拂弦和鸣筝适时走了进来。
拂弦道:“少主,我们刚刚打听过了,宫中那个狗皇帝今日不知道又中了什么邪,竟在夜宴之上当众斩杀了几个直言进谏的臣子,好在那个皇太后还有些手段,把这事连同先前的幼童失踪案和陆巽惨死案都推到了失踪的墨清河身上,可是那些王公大臣们也不是吃素的,听说到现在一个都没离开皇宫,都在找皇帝和太后要说法呢。”
谢无殇道:“墨十一失踪了?”
拂弦道:“这个我也打听了,说是他自知罪孽深重,畏罪潜逃了。”
谢无殇道:“潜逃?他搞出这么多事,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潜逃?”
鸣筝道:“其实我一直想问哈,既然这个墨十一是你师弟,你为什么不禀告师门,请你师傅来惩治他呢?”
谢无殇道:“墨师弟离山已有三年,祖师有训,凡是离山不归的弟子,都视作叛出师门,自此不再受小重山管束,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与小重山无关。”
鸣筝道:“那你还担心什么?既然与小重山无关,他爱干什么你也管不着啊。”
谢无殇道:“山阿师祖生性洒脱,定下这规矩时,恐怕没有想过,世俗之事,师徒之谊,绝非一言可以了断,墨十一做的这些事,一旦摆到明面上来,惊动了其他仙门,追根究底,这笔账肯定是要算到小重山头上的。”
鸣筝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就是说啊,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墨十一做的这些事你师傅都知道呢,说不定”他看了看谢无殇,接着道:“说不定就是你师傅吩咐他做这些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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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殇愣住。
见他不说话,鸣筝接着道:“你看啊,墨十一是你师弟,那个赵青云,看身手,好像也跟你们是一个路子的,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我胡乱猜测,但是,我真的觉得很奇怪啊,你师弟放着好好的仙门弟子不做,跑京都来搅和出这么多事,他图什么呢?”
拂弦道:“可是如果是他们师傅指使,那他们的师傅又是图什么呢?”
鸣筝愣了一下,道:“那倒也是,虽然咱们这些人连小重山的山门都摸不着,可那毕竟是出过上神的地方,又岂是这人间转瞬即逝的王权富贵可以相提并论的。”
说到这,他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对谢无殇道:“不是我说,你们小重山当真是神秘,这么多年,从小重山出来的人咱们也见过不少,可我从来没听说过外面的人有谁进过小重山的,谢无殇,你看如今咱们都这么熟了,你是不是可以找个机会带我们进去看看,也让我们都见识见识云书羽上神修炼过的地方。”
谢无殇犹豫道:“并非是我不答应,只是山外被祖师设下了法阵,就连我,若想回山,还得向神鸟报上通关暗号才行,何况是擅自带外人回山,除非,你们愿意改拜为小重山门下弟子,就此留在山中。”
拂弦奇道:“那你以前还想带少主回山?”
谢无殇看了一眼薛灵璧,见他也正看向自已,不知怎的,竟有些羞哧,他结结巴巴道:“我,我那时是胡乱许的心愿,算不得数的,况且,况且,若是道侣,又愿意与我久居小重山,遵守山中的规矩,山主应该是,是会同意的。”
拂弦道:“你们山主这么开明,你带个男人回去说要做道侣,他也能同意?”
谢无殇不好和他们说两位山主的事,只好将话题扯回原处,正色道:“你们不知道,自从云山主飞升后,宁山主一心修炼,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山了,他对山外的事,知道的恐怕还没有我多。”
拂弦道:“好吧,算我小人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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