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可怜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竟然被贪婪和爱的枷锁禁锢了灵魂和命运。”
“你不要大发感慨了。你直接说,刘一鸣到底把邢雪梅的丈夫田楠欣调进了总公司没有?安排了什么职位?”我急着想知道他们交易的结局。
“当然给办了。这就是刘一鸣的优点。比起后来一些官员,拿了他人的钱财或者美色,还不办事要强多了。”
“田楠欣如愿当上了保健品分公司的经理?”
“那里啊。副经理。”
“那田楠欣能满意吗?”
“肯定不会满意的。那些为了前程都能出卖老婆肉体的男人,欲望还能够有尽头吗?”
“那刘一鸣将来还有好日子过吗?”
“那谁知道呢?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规律,我想,总不会在他这里失灵了吧?”
“你说得有道理。天地大道和人间大道是相通的。凡是违背规律的事情绝对会得到规律的惩罚的。”
“我估计我家主人的牌也快打完了。我得赶紧赶回去了,不然的话,她会焦急的。”阿白说着话,就起身溜下了楼顶。
阿白走后,我又开始享受这宁静平和的夜景了,这是我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刻。可是,卜树仁房间的动静却让我不能完全入静。我不得不运动全身的神经,来感受来自卜树仁房间的信息。
卜树仁、范琛玥、贾志强、田楠欣、张铮、邢雪梅等八位卜树仁的男女朋友正在喝酒。卜树仁和范琛玥都穿着婚礼礼服,在一群人中特别突出,形成无形的中心。
张铮和卜树仁在划拳,其他人或抽烟,或喝茶,或交谈,或观战,房间里烟雾缭绕,喧声震天。
“五魁首,六六六,三桃源,七仙女”张铮挥舞着拳头大声喊道。
“酒长久,八八发,两相好,十满全。你输了。喝酒。”卜树仁喊道。
张铮端起酒,犹豫着望着酒杯,久久不喝。
“快喝!快喝!”贾志强催促道。
“快喝!快喝!”卜树仁也大声催促道。
范琛玥脸色阴沉地道:“卜树仁,你没看张铮都喝不下去了,还催。你是要看着张铮喝多吗?”
卜树仁立马不语了。其他人都睁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范琛玥。
张铮尴尬地笑了笑,依然把酒倒进了嘴里。但很快弯下了腰,鼓起了腮帮子,似乎要吐的样子。但他紧闭着嘴巴,痛苦地闭着眼睛,把嘴里的酒逼下了肚子。
“来,树仁,我和你来。”田楠欣搂起袖子,激动地喊道。
“楠欣,你再不要加热闹了。你没看今天是啥日子?人家的洞房花烛夜,不要败了人家的花烛之喜好不好?”邢雪梅瞪了田楠欣一眼,道。
“没事。来!我就不信敬不好你!”卜树仁醉眼惺忪地道。
田楠欣看了邢雪梅一眼,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对卜树仁柔声道:“嘿嘿嘿,我媳妇说的对。我看咱们还是散了吧。再说,我也乏了。”
其他人随之都站了起来,相继走出了房间。
走到门口,张铮坏笑着拍了拍卜树仁的肩膀,道:“好好享受吧,但可要注意身体啊。”
田楠欣也笑着对卜树仁道:“如果明天累得走不出房间,就叫张铮给你煮几个鸡蛋,好好补一补。”
卜树仁笑着踢了他们一人一脚,道:“赶紧回去睡吧。梦里说不定七仙女就找你两个了。”
在嬉笑声中,大家纷纷离去。
看着一个朋友都消失在了楼道的拐角处,卜树仁才和范琛玥关了门,进了房间。
范琛玥卸了妆,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卜树仁洗了脸,脱了衣服,猴急猴急地钻进被窝,伏在范琛玥的身上,把那满是酒气的嘴就往范琛玥媚艳鲜红的唇上吻去,但被范琛玥一把掀在了一边。
“去,躺到一边去。臭死了。”范琛玥厌恶地道。
“玥玥,求求你了。今天可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啊。”卜树仁强压住内心的怨怒,乞求道。
“你还知道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范琛玥冷冷地道。
“我咋能不知道呢。玥玥,求求你了。”卜树仁又翻身向范琛玥抱去。
“去去去!滚一边去!”范琛玥不高兴地把他掀在了一边。“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你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喝得这么多。就在老娘提醒你以后,你还不明白。要不是雪梅姐提醒楠欣哥,楠欣哥醒悟了的话,你现在还不知道正在和谁在喝尿水呢。你既然爱喝酒,你就和酒睡觉去吧。今晚你不要碰我。”范琛玥继续道。
“求求你了,媳妇。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卜树仁死皮赖脸地道。
范琛玥侧转身子,面对着卜树仁道:“好,那我就饶了你。但你得答应我几件事情。”
卜树仁犹豫了一下,答应道:“行。你说,要我答应那几件事情。”
范琛玥伸出雪白而纤细的手,一一曲着那白玉般的指头道:“首先把你今后每月的工资都交给我,一分钱都不能留。我可是会调查的。如果留下了一分钱的私房钱,别怪我不留情面。你答应不答应?”
卜树仁不情愿地答应道:“恩。”
范琛玥忽地坐了起来,厉声道:“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不过,不答应也可以。那你以后可不准碰我一指头。我可是说话算话的啊。”
卜树仁无奈地但却坚决地道:“我答应。”
范琛玥这才又躺了下来,笑着道:“这就对了。第二嘛,以后不准再打任何女人的注意。要是让我知道了,哼哼!你是知道厉害的。”
卜树仁嬉笑着道:“我答应。说实话,有玥玥这么天仙一样的女人在怀里,就是再美的的女人投怀送抱我也会坚决拒绝的。”
范琛玥笑着拧了一下卜树仁的耳朵,拧得卜树仁嘶嘶嘶疼叫起来,这才放了手道:“这就对了。第三嘛,明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这次婚礼期间收的门户钱,全部交到我手里。”
卜树仁拧着眉头道:“还不剩一点吗?我还要给……”
范琛玥阴了脸,冷冷地道:“什么?”
卜树仁赶紧赔笑着道:“好好好,全部上缴,全部上缴。”
范琛玥扬起眉毛,想了想,道:“我暂时再也想不到什么了问题了。那就先这几条吧。等以后我想起来了再给你说。但都是要答应的哦。”
卜树仁无奈地道:“好的。没问题。我都答应。”说完,就翻身伏在了范琛玥的身上。
我无心关心人类之间的那些动物类的事情。我望着天上的闪烁的星辰,放空自已的心思,和宇宙融为了一体。等到我从美妙的寂静中醒转过来的时候,卜树仁的房间里已经传来了卜树仁和范琛玥酣眠的声音。我潜入了他们的记忆库,寻找到了他们婚前的那些记忆,现在把他们复原在下面,让读者们详细了解一下范琛玥是如何攻破卜树仁家人的堡垒,顺顺利利嫁给卜树仁的。
范琛玥向卜树仁逼婚的第二天,卜树仁就回了位于现龟乡枸杞村的家。
卜树仁的家位于村子的中间,贴着白色带蓝色条纹的瓷砖的砖混平房在村子里显得很突出,也很富贵。
村巷里,三三两两的老汉或者老年妇女散坐在简陋的房屋或院墙下晒着太阳。老汉们靠在土墙上,抽着旱烟,木然地望着眼前的虚空;老年妇女们则纳着鞋底或者绣着小孩的老虎鞋聊着闲天;三两只土狗窝在一旁眯着眼睛做着美梦。
卜树仁根本无视这些老人的存在,自顾自地咂着过滤嘴纸烟急匆匆地向家里走去。
老人们斜视了一下卜树仁,便也不屑地回归了自已刚才的精神境界;只有那几只狗抬起头来,对着他狂吠了几声,然后又静寂了下来。等到卜树仁走远了,进了自已的家门,那些老婆婆们才对着卜树仁消失了的背影“呸”了一声,小声嘟囔了句:“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
卜树仁家的院子很大,但一圈都盖满了房子,仅在中间留了一个二十余平方的天井。天井上方用淡绿色玻璃钢瓦覆盖着,整个院子里都披满了一层淡淡的绿。
卜树仁父母的房子就在前房的右侧,门口挂着一个白底绣着莲花和鲤鱼图案的门帘,褐红色的单边门大开着在门帘后若隐若现。完全是不亚于县城人家的气魄。
卜树仁掀开门帘走了进去,丰腴且打扮地和城里人一样的他妈妈正坐在沙发里和一位打扮地比一般农村妇人洁净且时髦得多的中年妇女边嗑瓜子边聊着闲天。她们面前的茶几上放置了三个盘子,里面有苹果、核桃以及其他干果。
“妈。姨。”卜树仁一边叫着一边把挎包扔在一边的床上,然后就拉了一张暗红色的木制小靠背椅在他妈妈旁边坐了下来。
“妈,我爸去哪里了?”
“你旺财叔家的娃偷自行车叫你哥派出所的警察拘留了,你旺财叔想叫你爸给你哥说情,叫把娃放了,把你爸叫到街上喝酒去了。”卜树仁的妈妈说。
“那他啥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估计不到黑了都回不来。咋?还有啥事哩?”
卜树仁犹豫了一会儿,才勉强道:“我要结婚了,要给你和我爸说一下。”
“啥?你要结婚了?那女娃是哪里的?干啥工作哩?以前咋没听你说过?”卜树仁的妈妈惊喜地道。
那位妇人也好奇地望着卜树仁。
卜树仁站起来,给自已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这才道:“她叫范琛玥,是柿垣乡沟底村人,在城里开了一家服装店。”
“她不是公家人?是农民?”卜树仁的妈妈有些不悦地道。
那位夫人也失望地继续嗑着自已的瓜子,但却也不愿意离去,而是好奇地继续坐在沙发里,乍起耳朵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从卜树仁嘴里滑出来的字词。
“对。是农民。可那个服装店却是她自已的。”卜树仁尽量把范琛玥的形象向更高的方向堆砌着。
“不行。我不同意。只要她是农民,即使她的钱能把整个无稽县买下来,我也不会同意的。”卜树仁的妈妈坚决地道。“估计你爸回来了,也是不会同意的。”卜树仁的妈妈补充道。
那位夫人的脸上流露出来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明显可以看到她在竭力克制着自已的笑。
卜树仁的妈妈发现了那位夫人的笑,立马显得尴尬起来。于是,为了掩盖内心的尴尬,她再次加大了语气,强调道:“不行。你赶紧把你的旗卷起,打消这个主意吧。”
卜树仁也看到了那位妇人的笑,也能感觉到妈妈内心的尴尬。但这幸灾乐祸的笑容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本来他还犹豫的心顿时变得坚决起来。他挺直了脊背,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并把烟蒂扔到脚底下,用鞋底使劲捻灭,淡定地道:“她怀了我的娃。已经三个月了。”
卜树仁的妈妈看了一眼坏笑着的妇人,恨恨地道:“怀了娃也不行。咱给她钱,叫她把娃做了。她无非就是想从咱手里诈点钱罢了。”
卜树仁知道范琛玥的脾气,那是碰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主儿。要想叫她打消嫁给他的主意,那是万万不能的。他也知道父母的脾气,他们也不会容忍一个农村娃做自已的儿媳妇的。如果他们知道了范琛玥的性格,那就更加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的了。于是,他就坚决地道:“不管怎么说,我和她结婚是结定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都不会放弃她的。你给我爸说说我结婚的事,看看他是什么意见。过两天我再回来。”说完,他就站起身,提了自已的挎包,向外走去。
“你不吃饭了?”见他真的要离去,妈妈心疼地道。
“不吃了。我还有事情要办。”卜树仁决绝地出了房门。
卜树仁刚一回到宿舍,范琛玥就来了,还给卜树仁提了一个烧鸡和一瓶啤酒。
范琛玥把烧鸡和啤酒放在茶几上,一把搂住卜树仁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狠劲地啄了一下,道:“树仁哥,你把咱们的事给你爸你妈说了没有啊?”
“说了。”卜树仁懒懒地把范琛玥推到一边,道。
“咋?他们不同意?”范琛玥顿时提高了声音。
卜树仁赶紧把范琛玥搂进怀里,柔声道:“您别急,我再给他们做工作。再说了,我也给他们放了话。我给我爸我妈说,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我都会和你结婚的。”说着,便亲了范琛玥一下。
“真的?你真的是这么说的?”范琛玥挣脱了卜树仁的胳膊,直勾勾地望着卜树仁的眼睛道。
“真的。我骗你弄啥啊。我连饭还都没吃呢。”卜树仁坚决地道。
范琛玥这才高兴起来,她捧着卜树仁的头,在他的嘴唇上使劲地亲了一下。
卜树仁一把抱住范琛玥,就把她按倒在了沙发上。
范琛玥抗拒着,娇嗔道:“看你猴急的样子。先吃饭。到黑了,你爱咋弄就咋弄。”
卜树仁只好坐了起来。
范琛玥起身,打开塑料袋,撕了一只鸡腿,递给卜树仁。
卜树仁接过去,大口撕咬咀嚼起来。
范琛玥又拿出起子,打开啤酒,推到卜树仁跟前。
卜树仁一边啃着鸡肉,一边喝着啤酒,很享受的样子。等到他再拿起啤酒瓶喝酒的时候,才发现范琛玥正安静地坐在沙发里,望着他甜甜地笑。
范琛玥只要不发脾气,那就是天仙一样的女人。卜树仁看着如此妙人,心里顿时涌起了满满的爱恋。他忙撕下另一只鸡腿,递给范琛玥。
范琛玥没有接鸡腿,而是在卜树仁的手里撕下小手指粗的一缕鸡腿肉,道:“你吃吧。我吃过了。”然后就细细品咂着手里的鸡肉,幸福地厮守在卜树仁的身边,看着卜树仁香香地啃着鸡肉,喝着啤酒,脸上堆满了幸福的微笑。
看着范琛玥美艳的面庞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卜树仁的体内顿时升腾起了难以抑制的欲望。他放下手里的鸡腿,一把抱起范琛玥,向床边走去。
“树仁!”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跟着声音的是急促的很快接近宿舍门的有力的脚步声。
卜树仁一惊,手上的劲力锐减。范琛玥陡地从他的臂弯里滑落,掉在了床上。
“啊……”范琛玥疼地大叫了起来。
“你咋了?你把老娘摔疼了。”范琛玥娇怒道。
卜树仁没有理他,而是冷冷地望着房门。
房门被一股大力撞了开来,进来了一位和卜树仁一样壮硕的中年男人。
“哥!你怎么来了?”卜树仁喊道。
范琛玥也惊地坐在了床上,呆呆地望着眼前突兀而来的男人。
“我怎么来了?这要问你。”卜树仁的哥哥卜树智怒气冲冲地道。
卜树仁赶紧陪着笑脸道:“哥,你坐。我给你倒茶。”
卜树智没有坐,还依然站在脚地上,怒气冲冲地道:“你得是想为了一个女人和家里断绝关系?”
卜树仁笑着看了一眼范琛玥,又望着哥哥真诚地道:“我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家里断绝关系呢?你看你说的是啥话。”
范琛玥这才明白了来人是谁,为的是啥事。于是,便怒道:“卜树仁,你刚才说的话是放屁哩吗?啥是‘怎么会为一个女人和家里断绝关系’?你给老娘说清楚,不然我和你没完。”
卜树智指着范琛玥望着卜树仁厉声道:“树仁,你告诉我,这个没教养的女人是谁?总不能是哪个你要为她和家里断绝关系的女人吧?”
卜树仁低头不语。
范琛玥坐直了身子,指着卜树智怒道:“你把你的手指头拿下去。你以为你是派出所长就了不起吗?就能对任何一个合法公民随便指手画脚吗?老娘只是和卜树仁相爱,只是卜树仁未来的妻子,并没有犯法,还没有到你指手画脚的时候。但即使老娘犯了法,落到了你的手里,你也没有权利对老娘指指点点的。”
卜树智终于清醒了过来,他这才认识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厉害,就不情愿地放下了手指,放缓了脸上的紧绷的面皮。
范琛玥依然不依不饶,继续道:“你以为你是老几啊?我刚才是在和我的爱人在说话,与你有什么相干?你凭什么打断我和我爱人的对话,还污蔑我没有教养?我看是你这个派出所所长没有教养吧?实话告诉你,老娘就看上卜树仁了,非要和他结婚不可,看你们谁敢阻挡,谁又能阻挡得了?”
卜树智彻底蔫了,没有了斗志。他颤抖着声音道:“卜树仁,你和她的事我再也不管了。你们爱咋地就咋地吧。”
卜树仁看了范琛玥一眼,对着卜树智嗫嚅着道:“哥。我,我……”
范琛玥怒视了卜树仁一眼,对着卜树智厉声道:“谁要你管我们的事了?你以为你能管得了我们的事情吗?真不知道自已姓啥名谁了。”
卜树智怒视了范琛玥一眼,转身离去。
卜树仁看着哥哥愤怒地离去虽然心里不美但却也不敢发作,只是颓然地坐在了床沿上,郁闷不乐。
范琛玥看着卜树仁的样子非常生气,就狠狠地蹬了卜树仁一下,厉声道:“咋?后悔答应和我结婚了?咋像死猪一样,一个屁也不放。”
卜树仁无奈地道:“谁说后悔了?我不是还在想办法嘛。”
范琛玥这才爬到卜树仁身边,娇嗔地搂住卜树仁的脖子,道:“老公,我知道你会有办法的。”说着,就拉过卜树仁的手,放在自已微微隆起的肚子上,道:“你摸摸看,你儿子正在我肚子里打拳呢。”
感觉到孩子有力的动作,卜树仁的郁闷顿时便烟消云散。他转身轻轻地把范琛玥搂进了怀里,爱怜地抚摸着范琛玥的肚子,满脸的幸福。
第二天中午,服装店里,范琛玥正站在收银台后面点钱开票,卜树仁满脸笑容地跑进了店。
范琛玥看了一眼喜气洋洋的卜树仁,道:“咋了?有啥喜事要告诉我吗?”
卜树仁伏在收银台上,狡黠地望着范琛玥道:“你猜。”
范琛玥嗔道:“我不猜。你想告诉我就告诉我,不想告诉我就不要告诉我。憋死你。”
卜树仁尴尬地笑了笑,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省的把我憋死,到时候便宜了不知道那个混账王八蛋,把我的美人儿娶了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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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琛玥笑了。她挖了卜树仁一眼,道:“王八蛋,就知道贫嘴。快说,怎么回事?”
“我爸妈同意咱们结婚了,刚才专门让人给我捎话,说让咱们定日子。”卜树仁笑着道。
范琛玥淡淡地道:“知道了。”
“怎么?你不高兴?”卜树仁诧异地道。
“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早已经是你的人了,结婚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呢?”范琛玥道。
“那咱们定那个日子好呢?”
“你看着办吧。我听你的。”范琛玥难得如此听话,反而令卜树仁不知所措。
“那就定到十月二十日吧。反正那天是周末,大家都休息,有的是时间。”卜树仁想了想道。
“恩。行。”范琛玥依然很淡然。
虽然一开始卜树仁的父母和哥哥对他和范琛玥的婚姻不赞成,甚至还强力反对,但碍于卜树仁的坚持和范琛玥的厉害,最终还是为卜树仁和范琛玥举办了在他们当地最为豪华的婚礼。什么三金一冒烟(金项链、金耳环、金手镯,摩托车),什么彩电冰箱功放,一应俱全。他们总想用这些豪华的物质来换取未来媳妇对儿子最大的体贴和爱恋。至于到时候能不能达到心中的目标,那就谁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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