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两人回到沁苑。
69書吧
方姨照例准备好温牛奶,刚端着走出来,就见江聿背着夏知笙从客厅外进来,大吃一惊:“先生,你们怎么这样回来?夫人这是……脚又受伤了?”
江聿摇了摇头:“沂大聚会,她醉了。”
夏知笙在沁苑的这两年,没有出现过饮酒行为,更何况她知道江聿不喜欢酒,就更没有碰过,方姨听完更加意外了。
又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牛奶,连忙道:“这是给夫人准备的牛奶。”
“今天不用了。”
江聿看了一眼,刚说完,夏知笙却是闻到了熟悉的奶香味,主动伸出一只手,越过江聿的肩膀,另一只胳膊还搂着江聿不放。
“要喝!”
她好像格外喜欢跟江聿对着干。
在不断试图挑战江聿的底线,寻找自己的位置和重要性。
这样隔着距离胡乱伸手,当然是够不着的。
江聿无奈:“算了,给她吧。”
夏知笙从方姨手中接过牛奶,尝了一口,满足的眯了眯眼,用一只胳膊搂着江聿,蹭了蹭他的脸颊。每晚睡前饮用牛奶,是她到沁苑以后养成的习惯。
方姨似乎在里面添加了蜂蜜,甜甜的,香香的。
她总能一夜好眠。
江聿看不见她的神情,但也能从动作中感受到她的欢喜,不禁眼神融化了些,低沉的声音也带了少许柔和。
“方姨,忙你的去吧,这里的事不用你管,我带她上楼。”
“好。”方姨掩下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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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夏知笙从江聿身上下来。
她捧着牛奶,乖乖的坐在床边,有一口没一口的认真喝着。喝完以后,把空杯子递给江聿,理直气壮的道。
“我喝完了,拿走!”她刚刚听见江聿跟方姨说的话了,什么事都交给他。
江聿低头看了眼空杯子,又看了看清醒时绝不敢放肆的她,把换下的衣服放下,只穿着一件衬衫,拿走杯子,搁到旁边。
他忽然俯下身,靠近她,这个动作莫名带了些压迫感。
“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夏知笙被他看的心里发紧:“什么?”
就像小动物的本能,虽然她借酒壮胆,此刻堪比吃了熊心豹子胆,但江聿在她的认知里,依旧是被她划分在危险范围内,因此突如其来的近距离令她心慌。
江聿眸子里似有一团墨,语气平静:“跟方姨说,有晚课?嗯?”
江聿也是刚刚看见方姨,才想起来这回事,还没有质问夏知笙。或许在夏知笙看来,自己的这个谎天衣无缝,方姨从不会多嘴问太多,江聿也不关心她的日常。
但她万万没想到,每当她的课表有一点变化,不出半小时,就会被汇报到江聿耳中。
夏知笙撒的谎精明,但她遇上更精明的江聿。
夏知笙:“……”
纵使大脑糊涂,夏知笙也没忘了自己干过的坏事,顿时心虚:“什么呀……”
“还说,十点结束?”江聿抬指点在她额头上,不让她扭头逃避,盯着她的脸:“现在几点了?”
夏知笙无法扭头,只能借助这个姿势,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表盘。
而后陷入了沉默。
“……”
“怎么不说话?”
夏知笙硬着头皮:“……一点了。”
是的,凌晨一点了,她怕是疯了,在外面逗留到这么久。哪怕他们是徒步走回来的,这个时间也过于离谱。难怪江聿找上门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
她甚至还喝了酒。
如果是清醒着的时候,夏知笙一定惊慌无措。
可惜她此刻无知无惧,本性暴露,竟是先发夺人,对着江聿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用了点力,不离开。
江聿吃痛,微微蹙眉,捏住她下巴,让她松开口:“咬我做什么?”
他耐着性子,并没有生气。
夏知笙只看他的态度,就越发娇纵,红了眼眶:“你讨厌。”
“……”江聿顿住,忽然不知道怎么办了。过了好一会儿,他叹口气,原本想要引起她重视而放严肃的声音,不觉放轻了些,指尖掠过她眼角:“我怎么讨厌了?”
他最近都怎么得罪她了?
夏知笙偏开头,挺委屈的:“每次都把我脖子上弄得哪都是,害得我要遮遮掩掩。”
又不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又要把吻痕弄到她脖子上,总让她手忙脚乱,干什么都要遮遮掩掩,还被殷晴取笑。
夏知笙这会儿是真委屈,越想越难受。
满满的都是控诉。
江聿瞧着她这小模样,胸口像是被狠戳了一下,带了一点不知名的触动。
眼中渐起波澜。
他没有见过这样娇气任性的她,以往的夏知笙太过乖巧,根本没给过他哄人的机会。
江聿眸色暗了暗,视线不经意掠过旁边矮桌上的牛奶杯,顿了一下,把它放到不容易碰倒的位置。
而后,就着捏住她下巴的姿势,落下一个吻。唇齿间,溢出他低沉缱绻的声音。
“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这件事,的确是他考虑不周。
不过短暂几句话的功夫,角色调换过来,原本的质问者此刻低头道歉。
而做错了事的人,却被捧上了天。
或许被爱着的人,总是有底气,纵使无理取闹,也能占有天大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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