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里是一片极其宽广的平地,在雪山上似乎能刮伤人的寒风在这里收敛了威力,变得温和起来,这里的温度似乎也比外面温度高一些。
平地上有着一座座简陋破败的小茅草屋,在风雪中艰难矗立,看起来摇摇欲坠。
之前听狼墨的意思是此时还只是暴风雪前夕,这么破败的茅草屋,不知道在暴风雪过后又能剩下几个。
不过不远处的山壁上,大约一两百人在开凿石壁,大概是在为了过冬的住所,大伙干得热火朝天,不少兽人甚至连兽皮都脱了,打着赤膊在干活。
工程进度很快,就这么一会儿,又运送出来许多石块。
广场上正在劳作的众人看见回来的人,瞬间热情地围了上来。
“狼墨大人带队回来了!外面的虫族离开了吗?”
“狼墨大人,石壁开凿很快,应该再过十个白天就能开凿出能够容纳全部人的地方了。”
不少人也发现了狼墨身后的陌生面孔,一个少年兽人颇有些惊异的问道:“这个破地方居然还会有雌性吗!?”
然后被身边人一巴掌呼在头上,“叫大人!”
少年尴尬得揉了揉脑袋,“我知道了,别打了别打了壮叔。”
狼壮是负责开凿石壁的主要负责人,他在这里年纪最大,资历最深,还拥有力量异能,很受狼墨重视,先前汇报石壁工作进度的也是他。
狼墨还是那副冰山脸,只有听到石壁还有十个白天才能完成时微微皱了眉,“我知道了,壮叔你这几天辛苦一点,尽量将提前完成开凿石壁的工作。”
“好的狼墨大人。”
狼墨转头看向另外几个带着幼崽的雄性兽人,“虫族还在山坳外打转,你们看好幼崽,在暴风雪前除了狩猎队所有兽人不准随意进出山坳。”
“是!”兽人齐声应道。
一道和雄性截然不同的柔和声音响起,“你一回来就忙个不停,先来休息一下行不行?”
吵吵嚷嚷的声音一下没了,众人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路,一个漂亮的雌性走了过来。
她年纪大约十六七岁左右,拥有纯白的发丝的和灰色的眼睛,容貌姣好,脸上带着笑意,但眼睛却只看得到一个人。
季知节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冷着一张脸的狼墨。
狼雪也看到了狼墨身边的陌生雌性,眉头一皱,语气骄横的质问道:“你是谁?”
季知节无缘无故被小姑娘针对了也不生气,笑着回答,“我和部落意外走散,迷路到了这里,是狼墨救了我。”
少女肉眼可见的更不高兴了,“你跟着回来就回来,干嘛贴狼墨这么近!”
季知节无辜躺枪,自已穿的很单薄,所以靠狼墨距离有些近,但怎么也算不上贴着吧,颇有些无语,但不想和小女生计较,一摊手走远了几步,“好好好,这样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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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里温度高了一些,虽然还有些冷,但不像之前那么难以忍受。
“这还差不多。”少女高兴了,又追着狼墨说话,“狼墨,你这次出去了好几个白天,我给你做了好吃的你肚子饿了吧?”
“狼墨,你不要出去了好不好?让其他兽人去,你可是族长的孩子,是族里最厉害的异能者,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一直没说话的狼墨开口了,“不吃。”
至于后面的话他直接当做没听见,说完就径直朝着平地中间的火堆走去。
火堆上一直放着石锅,石锅不导热,冷了热起来会很麻烦,所以平地上除了夜晚,一个火堆会一直热着热水,供开凿石壁的人取用。
另外一个火堆则全天生火,兽人身体都很强壮,本来白天是不用这么麻烦的,可谁让狼雪这个雌性在,雌性身体都很娇贵,温度太低会生病的。
狼墨走出几步,没听见身后的动静,转头看过去,“过来。”
季知节一愣,左右看了看狼墨的视线确实是对着自已的,便跟了上去。
狼雪以为狼墨是在对她说话,也高兴地追了上去。
狼墨让季知节坐在火堆旁,自已则去一个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里拿了什么东西。
季知节视线不由追了过去,一个笨重的石碗挡住了视线。
季知节抬头看去,一个兽人青年正羞涩的对她笑着:“季知节大人,喝点热水吧,身体会热乎一点。”
季知节接过,礼貌道谢:“谢谢你。”
青年连连摆手,脸上的红晕范围扩大,“不用不用,应该的。”
季知节大人真的好温柔啊......
一口热水下肚,感觉快要被冻成冰块的身体终于没有那么僵硬了,身体也慢慢暖和了起来。
季知节有些惊奇,这么冷的天气虽然难受,但她没有真的受到什么严重的冻伤,而且恢复速度也极其快,在原本的世界她根本不可能有这么迅速的恢复能力和抗冻的身体的。
她不由抬起手摸了摸脸颊,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感觉总有些不对劲。
厚重的兽皮毯子带着皮毛特有的气息和一股淡淡的香气笼罩下来,将季知节连头和身子一起包裹了进去。
等季知节从毯子中抬头看去时,只看到少年挺拔而冷淡的背影。
青年生怕季知节生气狼墨将毯子甩到她脸上,连忙替狼墨解释,“狼墨大人不是故意的,他对人向来冷淡,又是女王定下的王夫,对雌性更是避之不及,狼雪大人追着他跑到这条件艰苦的边城,狼墨大人也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你说他是女王定下的王夫?”季知节打断他的话。
青年挠挠头,“对啊,狼墨大人是女王登基时定下的五王夫之一,他过完这个冬天就过了十八个冬天成年了,明年春天就会启程前往王城神殿举行成人礼,然后就是和女王成婚。”
“那可是月女王啊,听闻月女王长得甜美可爱,性格也十分和蔼,狼墨大人能够迎娶女王可真让人羡慕啊。”
季知节没有说话,静静听着身旁青年絮絮叨叨说着羡慕狼墨的话,说着明年两人的婚礼有可能的盛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七年前女王和翼族神子的婚约,当时是女王第一次婚礼,举行的无比盛大,当时整个大陆几乎三分之二的兽人都去了婚礼观礼......
捏着毯子的手掌不由慢慢收紧,季知节不知道自已怎么了,就觉得很不爽,很不高兴。
身旁絮絮叨叨的青年慢慢发现了不对劲,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由往一旁瑟缩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季知节大人很可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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