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全大局,并不代表视人命如草芥.”
萧祤升冷着脸,道,“父皇秉承祖训,理应清楚.”
说罢,拂袖而去。
“你……”龙椅上,萧远鸿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陛下,喝口参茶,消消气吧.”
太监递上茶盏。
萧远鸿一用力,茶杯应声落地,太监即刻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都滚出去.”
寂静的大殿上,萧远鸿的声音嘶哑。
余光向下瞥去,清透的琉璃中反射出,他阴郁可怕的目光。
……入夜,清漪宫“别动.”
一把锋利的刀,抵上宫人脖子。
冰凉的触感让宫人喉咙滑动,胆战心惊,“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那人声音低沉,“马上跟我出宫,有人见你.”
“我是宫婢,绝不离宫.”
宫人心知肚明,出去便是绝路。
而在大内,料他不敢动手。
“哦?”
那人微微一笑,匕首向前逼近一寸,狭小的房间内,充斥着血腥味。
“来……”另外一位宫人见状,试图呼救。
那人伸手砍向宫人脖颈,她两眼一黑,便昏睡了过去。
宫人亲眼目睹,吓得直咽口水。
“你跟我走,尚有一线生机,否则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那人收起匕首,施施然道,“听说你就快放阴了,苦熬多年,难不成想功亏一篑?”
“要抓便抓,废什么话?”
宫人闭眼,摆出了悉听尊便的架势。
那人扛起二人,施展轻功,很快便离开了大内,一路顺畅的回到瑞王府。
“王爷,人到了.”
十一从房梁上落下。
“关在密室了吗?”
呷了口茶,对于他的出现方式,萧祤升早见怪不怪。
十一点头,“嗯.”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密室。
关押着的两位宫人,一位神智清醒,惴惴不安,一位稀里糊涂,昏迷不醒。
萧祤升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端来一盆凉水,向昏迷宫人的脑袋上泼去。
“哗啦”一声,那宫人瞬间睁开眼。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刑具和冷峻的侍卫,以及黑着脸的萧祤升。
“参见瑞王殿下.”
见状,清醒的宫人也赶紧行礼,“参见王爷.”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萧祤升问了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宫人面面相觑,忙道,“沅袖.”
“星竹.”
“可知本王为何叫你们来?”
“奴婢不知.”
二人异口同声。
“瑞王妃与谭大人的谣言,便是你们散布的吧?”
“奴婢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沅袖面不改色,句句铿锵。
殊不知,有关真相,萧祤升早了然于心。
“倘若你还惜命……”萧祤升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捏住沅袖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跟本王说清楚!”
“奴婢说了.”
他的力气不大,却让沅袖的脸变形了,强忍痛苦,沅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是奴婢.”
“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落在沅袖的脸上,“胆敢说谎,信不信本王要了你的命!”
沅袖的嘴,比石头还要硬,居然当他的面,就敢胡言乱语。
沅袖倒在一旁,嘴角渗出血丝,擦了擦嘴,依旧固执,“纵使奴婢胆大包天,也不敢骗王爷.”
“倒是个忠心的丫头.”
居高临下的俯瞰她,萧祤升抿着唇,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
“十一.”
萧祤升指向了星竹,“把她绑到柱子上去.”
69書吧
软的不行,那只能来硬的。
他要瞧瞧,是两个人的嘴硬,还是他的心肠更硬。
“王爷,您饶了奴婢吧.”
背靠着冷硬的木桩,星竹鼻头一酸,眼泪簌簌滚落,“不关奴婢的事.”
由于害怕,声音带着哭腔,牙齿都在发颤。
素闻萧祤升铁石心肠,杀人如麻,落在他的手上,恐怕凶多吉少……“让本王饶了你?可以!”
微微一笑,萧祤升大发慈悲,“只要你告诉本王,谣言是谁散播的,本王立即放人.”
上一秒还在求饶的星竹,下一刻却沉默寡言,抿了抿唇,道,“奴婢也不清楚.”
看来替吕凌曼保守秘密,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萧祤升成全她。
“十一.”
向十一递了个眼神,萧祤升便坐到一旁,静候一场精彩的戏,即将拉开帷幕。
十一拿出长鞭,将其拉直,在星竹恐惧的眼神中,利落的抽下去。
尚未使出全力,星竹已经痛的嗷嗷直叫,哭爹喊娘,毕竟在宫里养尊处优的,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十一心里默数,在打到三十下之时,便立刻停手,“王爷大发慈悲,赏赐你一次反口的机会.”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身上布满伤痕,有的伤口还在向外渗血,星竹已经被他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掀了掀干裂的嘴唇,星竹依旧嘴硬的很。
萧祤升脸瞬间黑下来,声音沉沉,“十一,继续.”
十一心知,萧祤升是下了狠心,他便不再客气,直接使出全力,星竹捱不住疼,昏迷数次,每一次都被凉水泼醒,接着打到昏厥。
从最开始还声嘶力竭的哭喊,到了最后,再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星竹目光枯寂,发丝凌乱,衣衫褴褛,早已狼狈不堪。
沅袖蜷缩在角落里,紧闭双眼,捂住耳朵,不敢看,亦不敢听。
“你俩过去.”
萧祤升慵懒的挥挥手,侍卫走到沅袖身边,架住她的胳膊,抬起她的脑袋,强迫她看清楚,星竹是怎么离去的。
打了一百鞭子之后,星竹脑袋垂了下去,无声无息。
“王爷,人殁了.”
沅袖盯着星竹的尸体,吓得目瞪口呆,眨了眨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把尸体扔到乱葬岗.”
瞥了一眼沅袖,萧祤升不动声色的吩咐。
“怕了?”
见沅袖哆嗦着肩膀,惊慌失措,忐忑不安,萧祤升勾起了唇角,冷笑一声。
杀鸡儆猴,颇有成效。
畏惧的望着他,沅袖点头。
“有什么要说的?”
萧祤升神态缓和下来,带着某种恩赐。
“谣言是我传的.”
沅袖垂首,终于说道。
实在不愿,不得善终,饱受折磨。
“念在你知错就改的份上,本王饶你一命.”
萧祤升命令道,“宫人沅袖散布谣言,诬陷瑞王妃名声,其心歹毒,其影响之深远,不可估量,将其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王爷饶命……”伴随着一阵阵哭腔,以及哀求,沅袖消失在萧祤升视野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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