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归呢?”
“四师妹不撒手,在屋里哄她睡了。”
“诶呀,没想到四师姐能被这个小团子收了。哈哈哈……”
“对了,师兄找我们有什么事?”
温羽表情变得严肃,连带着傍晚的院子都染上一阵肃杀之气。
“师尊今天下午的话,你们都在场。”
姜敏率先复述了一遍,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口气,“谢归和逍遥宗是否有缘,就看她自已的造化。”
“师尊的意思是?”
“小归会参加下一届逍遥宗招生大会,如果成功通过测验,就可以留在宗门。”
五师兄紧皱眉头,低沉着语气问道:“如果不能呢?”
温羽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无可奈何,“小归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说着,温羽拿出一颗通体是散发浅金色光芒的珠子,两指并成剑状,利用法力催动珠子运转。
这颗珠子中记载的两人在追相镜中看到的场景,尽管这可能是最后一面,还是要让其他师妹,师弟们了解一下。
况且,温羽并不认为这孩子和自已缘分这么浅。
众人经历了谢归前七年的人生,沉默不语。刚才说风凉话的姜敏不知为何产生了愧疚的心理,但她努力地压下。
招生大会是三年一届,原本每个考生至少有三年的准备时间,但谢归来的不凑巧,下一届招生大会只剩下一年左右。
温羽刚抵达宗门,和师尊谈了许久,就马上带着谢归测灵骨——上等杂灵骨。
灵骨分为很多种类和等级,不同的种类代表了你对相应属性的灵气更具亲和度,更易修炼对应方向的道法,不同的等级代表了你对灵气运用的上限。
灵骨有除了传统的金木水火土,还有风,电,剑骨,魔骨等特别种类。
但无论怎么排名,杂灵骨都是最不受待见的。
杂灵骨对所有属性的灵气都不亲和,就算是上等,也只能代表其可以接受灵力,但想要更上一层楼,就难上加难。
师尊害怕温羽几个人因为私情,而为谢归开后门,专门下了死命令。
在这一年期间,逍遥宗的人不得帮助谢归,不得透题,不得传授逍遥宗道法,无故不得接触谢归。
“这不让干,那不让干,连接触都不让,小归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师尊让小归自已挑住的地方。”
“哪里?”
“藏书阁。”
“不是,那里连个床都没有……”
原本温羽想让谢归选自已的飞羽峰或者商希的希声峰,可她偏偏选择了风马牛不相及的藏书阁。
藏书阁里虽然有多种功法,但对于谢归只能开放第一层——基础功法。
而且没有系统的教学,这些功法刚修炼的人根本看不懂。而且里面没有入门功法——引气入体。
连灵力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修功法?
可师尊只会重复一句,“这是她自已的选择,一切都靠她自已的造化,谁也抵不了她。”
怪不得今天他说这可能是温羽他们最后一次见谢归。
当然,徒弟们总会进入青春期,做出啼笑皆非的事儿。
他们组团变成小团雀,给谢归送食物的事就都是后话了……
【老灰,你会引气入体吗?】
【我就是个仓鼠,你能指望我什么?!】
【哦。】
谢归三个月不眠不休,将藏书阁第一层一半的功法都看完了,可不会引气入体,什么都白搭。
她想过去看弟子们晨练,偷偷观摩对方的招式,悟出引气入体的方法。
可自已就好像被下了诅咒,无论走到哪里,就算是任何时候都应该有人的医堂,只要自已出现,瞬间干净得说句话能有回声。
但她身边的小动物却越来越多了,根本想不通原因。
谢归只能另求他法。
“大师兄,小归出山门了!”
“因为什么?”
“不知道呀,咱们又不能说话。”
“谁在跟着?”
“小六。”
姜敏为了方便跟踪,就变成了一只花猫,在大街上穿梭。
修道是当前这个世界的大热趋势,在这里,人们的一切都将重新清算。
就算你身无分文,就算你的父母负债累累,就算你是个阶下囚,只要你能进入宗门,学会法术,所有人都会很高看你一眼,权力和金钱自然就水到渠成。
这是跨越阶级的捷径。
既然这么火热,这么抢手,那么每个宗门山脚下必定开设有培训班,专门教这些考生基本功法,或者内部人员贩卖自已的法器,灵宝,符咒什么的。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
谢归走一路,问一路,终于找到了一家虽然不太正规,但是可以观摩比赛和训练的培训馆。
“小朋友,你找不到父母了吗?”
“没有,我在这里等他们。”
“好,别乱跑。”
“嗯。”
前台的大哥长得凶神恶煞,膀大腰圆的,但是一眼就看到谢归这个落单的孩子。说话时还弯下腰,整张脸笑得跟发皱的核桃似的,语气也温声细语的。
周围的人有点多,谢归又是个小萝卜头,只能奋力往前挤,找到一个合适的视野,观摩台上的对决。
光看招式的话,两个人都是花拳绣腿,台下的人光看都觉得自已比上面的人强上百倍。
但是介于他们都是新手,还没有熟练应用灵气,所以站在擂台上,都会站在原地,不急着攻击,先把灵气引到体内,存起来。否则打起来,就没工夫引气了。
谢归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盘腿坐在人群的前面,小动作不断,模仿台上的人物。
这小屁孩儿干啥呢?都坐一天了。
姜敏舔着自已身上的毛儿,窝在窗台上,慵懒又疑惑地看着人群中的白衣服。
这种比赛有什么好看的?这上面的人在唱戏吗?吹口气儿都能把对方吹下台。
在姜敏眼里,看台上的这些人,就像一个博士生看幼儿园儿童算两位数加法,明明一笔就能写出来的答案,死活都算不对。
“小六,你在看着吗?”
“咋了?”
“小归现在在哪儿?都一天了!”
“就,就那个什么,叫什么来着?我看看。”
姜敏根本没注意这个训练馆叫啥,一个猫步从窗台上越了下去,抬头望了望那块儿“金字招牌”。
“曹,曹……”
“你怎么骂人呀?”
“不是,我在念牌子。”
“哦,我错怪你了,继续吧。”
姜敏所站的位置正好反光,所以她眯起两只翡翠色的猫眼,这才看清。
“曹大脚修仙馆,包教包会,想飞你就来。”
“……”
“……”
两方陷入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这是什么馆?有营业许可证吗?”
“修仙馆呗,难不成是饭馆?看这样子,应该还没向玄修协会报备。”
“快去看着小归,别被拐跑了。”
“行。”
姜敏重新跳进培训馆,结果发现谢归不见了。
不是,我那么大,那么可爱的孩子呢?!
小屁孩儿跑哪里去了?
一只花猫就在馆子里横冲直撞,有的时候还悬浮在空中,之后整个馆子都闹得鸡飞狗跳,还有人被这只会飞的猫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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