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白追上祁连山后,顺势就挽住了他的胳膊。
微风拂面,类似于洗衣粉的清新味儿,扑面而至,很是好闻。
祁连山定住身形。
“许大夫,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祁科长,有坏人!”许小白没有松开手,转头指着追上来的吴家兄弟,鼓着腮帮子道:“就是他们俩耍流氓,祁科长快拿下他们。”
不等祁连山开口,吴奇皱眉黑脸,怒气横生道:“小子,滚远一点,不然要你好看。”
“呸,小流氓。”挽着祁连山胳膊,许小白一点都不慌了,扬着脸道:“知道这位是谁不?”
“谁?”
“祁连山,祁科长。”
“没听过。”
“没听过没关系,菜刀队肖三听过没?”
吴家兄弟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前段时间,这哥俩就被肖三收拾过,如果不是跑得快,很可能命都没了。
再闻‘肖三’的名字,还是会慌张。
见到二人模样,许小白嗤笑一声,“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祁连山科长,肖三就是被他单杀掉的!”
闻言,吴家兄弟都不敢再轻视祁连山。
吴畏点燃一支烟,打量着祁连山,开口道:“哥们,这妮子说的都是实话?肖三真是被你干掉的?”
祁连山没搭理他,而是一把甩开许小白的手,“许大夫,再说一遍,男女授受不亲,别动手动脚,容易被人误会。”
“谁误会了?”许小白嘟囔着嘴,“祁科长,单杀肖三时你不怕,现在被我挽一下胳膊,脸怎么还红了?”
祁连山懒得再搭理他,牵着林恩恩就要离开。
“等一下。”吴畏似乎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牵着狼狗拦住了去路,“我刚刚和你说话,听见没?”
祁连山斜了他一眼,啐了一口唾沫。
说实话,他是真不愿意和这种纨绔子弟多接触。
奈何别人总是找上门,躲都躲不掉。
“我哥和你说话呢!”
吴奇不开心了,一只手搭在了祁连山的肩膀上。
“松手!”
祁连山回过头,眼神冰冷。
“不松手又怎么着?”
祁连山不再废话,反手扣住吴奇的手腕,向上一抬,吴奇跪了下来。
见状,吴畏连忙上去帮忙。
可还没来及靠近祁连山,被一记高鞭腿直接放倒。
一切来得太快。
许小白还没反应过来,吴家兄弟同时失去了战斗力。
“小子,敢打我们,你完了!”
“我爸吴光明处长,他不会放过你!”
吴奇继续撂狠话。
祁连个可不惯着他,抬腿就是一记顶膝,直接砸在他的面门上,鲜血直流。
周围沉默了。
只有许小白拍手叫好。
“祁科长真棒!”
林恩恩担忧地牵起祁连山手指,“祁叔,走吧。”
“恩。”
不再逗留,祁连山带着林恩恩转身离开。
可走了没两步,许小白又追了上来。
这次林恩恩拦住了她,“这位姐姐,你别再缠着我祁叔。”
“小丫头,我找祁科长,关你什么事?”
“就关我的事。”林恩恩不开心了,“你别再怂恿我祁叔打架了,对面那人的爹是处长,你在让我祁叔犯错误。”
“处长又怎么了?处长的儿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你说对吧?祁科长。”
“对个屁!”祁连山没有好脸色,“许大夫,我拜托你,以后见到我,咱们就当不认识,成不?”
“为什么?祁科长,你难道真怕那两个臭流氓?”
怕吗?
那倒也不是,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一个文工团的处长,祁连山还真不怕。
不过话说回来,有些本可以避免的麻烦,他还是不想招惹。
就像吴家兄弟。
这种纨绔子弟,最是难缠,打轻了不长记性,打狠了又容易结仇。
最好的办法还是避而远之。
“祁科长,我许小白向来有仇必报,有恩必偿,今儿你给我解围,怎么着我也得请你吃个饭。”
“不用。”祁连山正色道:“许大夫,如果你真想报答,以后离我远一些就好。”
“你……”
许小白还想说什么,祁连山带着林恩恩已经走远。
只留她在原地,俏脸憋得通红。
年初一。
原本是个开心的日子,可因为吴家兄弟的出现,让这个开心的日子多出了一丝阴霾。
今儿祁连山让吴家兄弟吃瘪,按照大院子弟的尿性,用不了多久,他们肯定会找上门。
对此,祁连山在纠结。
纠结下一次见面,是打狠一点让他长记性,还是直接废了他们。
……
回去的路上,变天了。
灰色的云遮住了阳光,一阵寒风吹来,林恩恩打了一个寒颤。
“很冷?”
“有一点。”
祁连山取下自己的围巾,蹲下身,在小丫头的脖子上缠了两圈。
“还冷吗?”
“好多了。”
“好多了就走吧。”祁连山抬起头,看了一眼压抑天空后,眉头轻皱,“得快一点了,马上要下雨了。”
冬天的雨又阴又冷。
两人前脚进了院子,后脚雨就大了起来,雨不仅大,还夹着轰鸣的雷声。
“冬天打雷,遍地是贼!”
“不是好兆头啊!”
祁连山跺了跺脚,又拍了拍潮湿的衣服,感觉全身粘粘的,很不是滋味。
低头看去。
小丫头的刘海也湿了,贴在脑门上,嘴唇有些白。
害怕她染上风寒,祁连山回到家中立刻生火,烧了一壶开水,冲了一杯姜茶。
暖洋洋姜茶入腹,小丫头吐出一口寒气,嘴唇恢复了血色。
过年最怕阴雨天。
走亲戚时,一路泥泞,鞋子裤腿全是泥巴,别说多心烦。
“祁叔,旺财还在外面。”
“嗯。”
祁连山点点头,来到房檐下,又将旺财的笼子提到了厨房,靠近灶台边。
灶台刚生火烧了开水,边缘暖暖的。
旺财就靠在温暖的一边,瞪着萌萌哒的眼睛,盯着祁连山,似乎要吃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子还没吃呢!”
骂了两句,祁连山再次生火,把家里剩的一些棒子面,全倒进了锅里。
旺财虽然是雪豹幼崽,可对于棒子粥这种玩意,并不是很抗拒,加点猪油进去后,小东西吃得也很香。
刚把旺财喂饱,祁连山便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正冲着自己露出浅笑。
“于莉。”
“祁科长,给你送衣服来了。”
于莉抱着祁连山的军大衣,腰板挺得笔直,可头发和脸上沾了不少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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