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金玉阁还想欺客不成?卖这样的假货!”说话的人正是赵家的赵引章。
她身前站着一中年人长相精明,面色和善的正和她道歉,“姑娘,您这东西并非是我们家的。”
“若真是我们家的,不消您说咱们直接赔您十倍。”
“可这不是我们家的,您这不是…”他没再说下去,擦了擦额上的汗,‘胡搅蛮缠。’
“这分明是你们家的,你们不认罢了!”赵引章气势汹汹,“你可知晓我们是谁家的!”
身旁的赵盼儿想拉一拉她,赵引章却不管不顾,“我们可是威远侯府家的姑娘,你惹得起吗!”
管事的面色有些为难,“姑娘,不论您是不是威远侯府家的,您这簪子上没有我们家的钢印,就确实不是我们家的东西!”
“可这盒子分明印的是你们家的招牌!”赵引章依旧不饶他,“好啊!我要去告官,让世人都知道知道你们金玉阁是个什么东西!”
管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威远侯府赵姑娘是吧,您若愿意告官,您请便!”
“来人啊!将这个闹事的直接撵出去,免得什么阿猫阿狗的都送进来!”他转身欲走,身边跑腿的小厮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地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他的面色有些微变,但又想起了什么,还是喊人将她们赶出去。
正好这时赵乐也走进了店里,“管事的且慢。”
管事仲春有些不乐意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闹事,他脸黑的跟块炭似的,“姑娘又有何事?”
赵盼儿和赵引章瞧见赵乐,有些心虚。
“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想说一句,威远侯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赵乐不想多管赵引章和赵盼儿的闲事,但她的确没想到,她们俩脸皮厚到这种地步还敢打着威远侯府的名声胡作非为。
“哦?又来个威远侯府的?”仲春转过身来正眼瞧着赵乐,“您若是也想同这二位姑娘一样去告官,我金玉阁丝毫不惧。”
“若是也想用威远侯府来压我们,我们金玉阁的主子也不是好惹的。”他的嗓音厚重,没有一丝谄媚,甚至还带些不屑和骄傲。
“管事的误会了。”赵乐轻笑,“小女只是想说,大房二房早已分家。”
“二姐姐,五妹妹。”
“没事还是少以威远侯府自居吧。”
“不要让人以为你们看不起自家父亲户部侍郎的职位呢。”赵乐瞥了她们一眼,两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管事的,我可以进去了吗?”
仲春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人根本不是什么威远侯府的人,刚才说话的才是正主,连忙道歉。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鱼目混珠认错贵人,贵人里面请。”
“来人,好生伺候着。”
几人连忙上前将赵乐簇拥着进去了,赵乐也没下他面子不再理会这里的嘈杂,径直进去了。
“三姐姐。”
“都是一家人,你送这金玉阁的假簪子给我们不合适吧。”赵盼儿拨开赵引章走上前去,拿着那簪子一脸不可置信。
围观的众人已开始窃窃私语,本来他们以为是赵引章赵盼儿二姐妹拿着威远侯府的名声想讹金玉阁一笔,却没想到竟然是威远侯府的赵乐故意戏耍她们二人?
“二姐姐不愿意相信三姐姐居然会如此戏耍我们?”
“这才上金玉阁找个说法。”
“没想到,三姐姐竟要如此诋毁我们吗?”此情此景,赵盼儿的眼眶红红少不得有人替她打抱不平。
“没想到威远侯府家的小姐竟然这样?”
“还说威远侯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人,我看啊…”
“就是就是。”
“威远侯府不是和摄政王府结亲了吗?怎么没听说下聘了?”
“两家人都一个德行…”
“你不要命啦!”
69書吧
赵乐转头,她倒是忘记了,赵盼儿这个人。
“五妹妹,你手上的那个镯子,钢印藏在镯子内圈第二朵花瓣的旁边,齐芳斋的。”
“三姐姐你头上的那根玉簪子,钢印在簪子尖儿上,天玉坊的。”
“皆是出自威远侯府我手中的。”
“威远侯府还不至于这点眼力见没有,辨识不出真假货物,又或者辨识不出是不是自家出去的东西。”她眼神上下一扫,不屑与她们争辩,转身领着逐月和听雪进去了。
外头非议她的人皆哑口眼神鄙夷的看向赵引章和赵盼儿,没想到威远侯府的赵乐居然和传闻不大一样啊。
赵引章和赵盼儿有些惊诧也有些不好意思,局促地站在金玉阁门口。
“请吧,赵府的二位姑娘。”仲春在旁边没好气地说。
二人见此情景只好咬咬牙,跺脚走了。
“赵姑娘,里面请。”送走了门口瘟神的仲春赶忙来到赵乐的身边,十分殷勤。
“管事的不用如此,我自己逛逛便是。”赵乐推辞,没说些什么。
二楼楼梯口处传来一道声音,“免得管事的再将我们威远侯府的赵姑娘当成什么阿猫阿狗的东西。”
这声音泼辣,赵乐抬头望去,一旁的管事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二皇妃说笑,咱就一个管事的,是万万不敢的。”
“方才多有得罪,姑娘见谅。”
赵乐不甚在意,“管事的只是尽忠职守罢了,不必在意。”
她看向走来的人,二皇子妃,孙南双。
孙南双今儿没有穿宫装,上次中秋宴她远远地瞧见过一回,不是多么惊艳的模样,但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如今正式见着一面,赵乐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孙南双不如寻常金陵女子那般温柔反倒格外的泼辣爽利。
孙南双走到她的面前,握住赵乐的手,“你便是威远侯府家的赵乐,沈叙那小子未过门的妻子?”
赵乐有些莫名,沈叙?
“正是。”
孙南双又接着说,“原先听你的名声不大好,今儿见了一面才发现竟是个这样直爽巧妙的人。”
她满意地围着赵乐看了看,“难怪沈叙那小子能答应陛下的赐婚,这样的妙人可得好好把握住才是。”
赵乐一头雾水,前世的她对孙南双了解的不多,中秋宴一事她大概看出了太子与沈叙的关系匪浅,难不成二皇子与沈叙…
“仲春,今儿赵姑娘看中的全由我买单。”赵乐根本来不及插话,孙南双又握了握她的手,“我现下还有些事,你随意挑就是。”
“过些时日,我府中预备办一场品蟹宴,已给侯府下了帖子,你可一定要来啊。”她咯咯地笑着同赵乐告别,赵乐一头雾水的送她离开。
那赵盼儿和赵引章就是因为想拿着威远侯府的名号诓金玉阁一套首饰来着,好去参加这场品蟹宴,却不知道她们若是听见赵乐不费功夫就得到了,她们筹谋半天,而且为此又丢面子又丢里子的东西,会气成什么样。
送走了孙南双,赵乐一路上打的腹稿全没用上,不知是何滋味,她随着仲春挑挑拣拣看了一通,选了一副南海新出的真珠耳环便离开了。
仲春笑意盈盈地送走赵乐,转身乐呵地同其他的挑着首饰衣物的姑娘公子们打过招呼便往楼上走去,穿过琳琅满目放着首饰的库房,他来到一处角落,在角落处拨动了一处壁灯。
没过一会,一个木制的折叠的楼梯缓缓从天花板上放了下来。
仲春走上楼去,走过一段空旷幽暗的走廊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廊两旁的房间内不知放着些什么黑压压的一片。
他整理了一下衣物,轻轻敲了敲门,“主子,那副耳环赵姑娘取走了。”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好似没有人一般。
过了许久才传来一道声音,“知道了。”
里面那道声音又吩咐了几句,仲春一一应了这才退了下去。
金玉阁外----
马车往丞相府驶去,赵乐坐在马车上正看着那副耳环,这副耳环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只有一个泛着彩光的的南珠,玉润浑圆,平滑多彩。
赵乐将其握在手中,靠在马车上眯着眼睛。
没过一会,丞相府便到了。
赵乐遣逐月去问,却没想到听见了林晚娘这些日子都不在家,进宫去了的消息。
‘进宫?’赵乐颇为担忧,又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在门房留了口信,让她什么时候回来知会自己一声便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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