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程马车上的赵乐还在深思,赵淮和李乐秋此时也在这辆马车之上,二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赵淮!你还不想想办法!”
“我们长乐怎么能和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定亲。”李乐秋一脸的苦闷,背对着赵淮一副生气的姿态。
赵淮也是一脸的愁闷和委屈,“陛下赐婚,我…”
“唉!”他长叹一口气。
赵乐回想起方才殿中的场景。
沈叙一语落下,惊得众人找不着北,就连赵乐自己也万分吃惊,她忽然想起前世普陀寺的事。
沈叙不是已有家室吗?莫非是侧室?
而今日正值中秋,看来他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没有去普陀寺,可是他为什么又要答应皇上的赐婚呢?自己与他不过是几面之缘,他究竟是何意?
她抬眸看向沈叙,眼神中没有寻常人一般的惧色略带些疑问。
她对沈叙了解不多,只是同众人了解到的一般,替皇帝办事,心狠手辣,九族消消乐的爱好者,若非是必要她也不愿牵扯到他来。
沈叙的眼睛清亮,回望过去,各式各样的眼神朝他二人扑来,有庆幸的,有惋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但二人全然不管,仿佛陷入了只有他们二人的世界。
‘沈叙,你也想得到什么吗?’
‘赵乐,你当如何?’
伴随着宣武帝的哈哈大笑,一场可以说令人完全想不到的赐婚结束了这场荒唐的中秋宴。
“老爷,夫人,摄政王求见。”马车突然停下,逐月掀开了车帘的一角,神色莫名。
李乐秋与赵淮一惊,这活阎王何时这样求见别人,哪回不是直接杀到人家里去,她二人连忙下了车,只留赵乐一人在马车上。
赵乐也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外面沈叙客客气气地同赵淮夫妇二人说话,两人面上不显,但心中却大浪滔天,疑惑横生。
这边正说着,那边宁渊也从旁边走来,说请赵乐一叙。
“安王。”沈叙修长的眼睛微眯,看向一旁的宁渊。
宁渊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皇叔。”
“安王,不知来寻我未过门的王妃有何贵干?”
宁渊的脸色一凛,两人那种对峙的气氛又涌了上来,李乐秋和赵淮见二人好似有些不对付,呆若木鸡的站在一旁。
“皇叔,您也说了赵姑娘还未过门,您这便要管到她的头上了吗?”
“我不过是有几句话想同赵姑娘说,何必如此苛责。”
沈叙轻笑一声,“本王竟未发现安王如此的…能言善辩”
“本王不过是关心赵姑娘,免得有些闲杂人等扰的她心烦,谁成想在安王的嘴里竟成了多管闲事和约束了?”他眼神上下扫视着宁渊,有些不悦。
宁渊心中不服,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皇叔说笑,我与赵姑娘是旧相识,只是有几句话想同赵姑娘说。”
“赵姑娘,可否一叙。”
沈叙见他跳过自己,直接询问赵乐的意见也不再多言,站在一旁静静地等。
赵淮额上冒汗,这怎么一个两个的皇室中人都跟他们家牵扯不清呢。
“安王殿下,有话直说便是。”
“都是家里人,没什么听不得的。”隔着车帘,赵乐隐隐约约能看见外面几人的身影。
沈叙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味不明,身后的裴舟经过一晚上的惊吓,即使看见自家王爷这么温柔的笑现在也已心如止水了。
宁渊眉头微皱,一股失控的感觉弥漫上他的心头,他走上前去,来到车帘旁。
逐月紧张了起来,就连赵淮和李乐秋二人也紧张了起来。
“明日,聚贤阁,我等你。”宁渊压低了声音,说完他便离开了。
逐月听了一脸无语,这人怎么还有脸贴上来,先前宣武帝疑心二人有所牵扯,他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果断撇开自家姑娘,丝毫不管赵乐若是真得了个欺君之罪的名号,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现在倒好,自己姑娘命大侥幸得了摄政王的搭救,他又舔着脸上来了。
逐月先前一直秉持着,宁渊到底是皇子,再怎么不好也轮不到她们说的份上,如今一看,她连面上的装模作样都不想有了。
相比起逐月的嫌恶,赵乐倒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她早已认清了宁渊是什么样的人了。
聚贤阁,估计又是那一番陈词滥调了。
69書吧
“赵姑娘?”赵乐回过神来,马车外的沈叙也走到了马车旁。
“摄政王。”
“姑娘不必多礼。”话音未落,逐月从车外递了一块玉佩进来。
这玉佩轻盈透亮未经雕刻,天然的形成了一朵祥云的模样,握入手中也丝毫没有寒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暖意。
“此乃王府的家传玉佩。”
“见此,便如同见我本人。”沈叙说完这两句略作停顿,“你我既已得圣上赐婚,此物自该交于你,日后你来王府,持此佩,无人敢拦你。”
赵乐有些惶恐,直接让逐月送回去,“王爷,你我只是陛下赐婚,并无过多交集。”
“此物过于贵重,臣女不敢收下。”
沈叙的态度却坚决,直接走离了马车,逐月呆愣在一旁也不知送过去好,还是不送过去好。
“侯爷,夫人,本王先告退了。”沈叙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不待众人反应马车疾驰而去,只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众人。
摸着又回到自己手上的暖玉玉佩,赵乐也不明白沈叙是何意,自己与他不过数面之缘,沈叙虽然救过赵乐几回,但二人可以说连几句完整的话都未曾说过,这么重要的物什居然就这样交给自己了?
赵乐感觉自己好似握了个烫手山芋一般,她有什么值得沈叙图谋的?侯府?兵权?宣武帝的态度也很奇怪,摄政王…
可以说沈叙权力滔天,如今竟能放心这样的人还手握兵权吗?
奇怪,赵乐的脑袋都有些大了,虽说某些事做成了,只是这接踵而来的一桩桩一件件好似迷雾一般让她看不清摸不着,回程的马车上几人心中各有所想,一路无话回到侯府内。
赵乐这边愁云惨淡,但沈叙那边确实难得的轻松。
裴舟坐在马车前,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扑克脸,可心里也不比赵乐的疑惑少的多。
他家主子以往除了出门杀人,就是在家里杀人,也没见他对哪家姑娘上过心,从前宣武帝也没少给他安排婚事,却没想到居然在中秋宴上能答应了这场赐婚。
奇怪,实在奇怪,不过他也不敢多问,省的自家主子嫌自己多嘴把自己不知道要发配到哪去。
沈叙坐在马车内,难得的轻松。
‘赵乐,你会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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