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做什么?让她好生回自已宫里歇着。”话音刚落,又一个小太监从门外跑了进来。
“陛下,安王殿下有要事要求见陛下。”
宣武帝的眉头紧皱,彻底怒了,“一个两个的,胡闹什么?”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都不把朕放在眼里?”
“陛下息怒。”乾清宫内接二连三地跪了一地。
福林弯着身子凑在一旁,低声哄劝着,“陛下您别气着自个儿了,用些菊花茶吧!”
“事情可以明儿再审,陛下的龙体康健可是最重要的。”
“明儿再审?”宣武帝冷笑,“都凑这么齐了。”
“来人,将礼部尚书和林丞相给朕也一同请来。”
福临还想再劝,见宣武帝铁了心要今晚处理这些事也无可奈何,只能着人快快去请。
今夜,注定会是一个无眠之夜。
福林派人去请,顺道将外头候着的宸妃七皇子和宁渊一同请进来。
宸妃拽着脸一副瞧不上宁渊的模样就领着七皇子走了进去。
宁渊留了个心眼,“本王方才看福公公方才遣人往宫外的方向走去。”
“夜已深了,宫门都下钥了,这是做什么?”
福林意味深长的看了宁渊一眼,并没有回答,“陛下有些事吩咐他们去做,安王殿下请吧。”
宁渊扯出一抹客套的笑,随即给身后跟着的宫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接到宁渊的信号,悄悄地退了出去。
宁渊也迈步往殿内去了。
“你来做什么?”宣武帝还在气头上。
宸妃扭着腰肢朝他身侧走去,“先前陛下说要来臣妾宫里歇息。”
“臣妾与七皇子等了您许久也不见身影。”
“有些担忧,便自作主张地过来了。”她的声音娇媚,手上提着一个食盒,“秋日里火气大,臣妾小厨房里炖了雪梨,陛下不妨用些。”
宣武帝应了,“你先回去吧。”
宸妃没有答话,看见在场这么多人反倒问上了宣武帝,“今儿乾清宫怎么了?这样热闹。”
她的确是很好奇,心思可以说是昭然若揭。
宁祜与宸妃母子二人都不大对付,“宸妃娘娘没听见父皇说的吗?”
“后宫不得干政,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太子殿下,宫里这大晚上的闹出这么多事端,皇后娘娘不管…”
“本宫有协理六宫之权怎么能坐视不理呢?”宸妃话里话外都是对皇后失职的谴责。
“你…!”宁祜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沈叙拉住,他使了个眼色,宁祜看向宣武帝,宣武帝的脸色铁青,嘴角紧绷就没放下来过。
“是不是啊,荣哥儿。”
“咱荣哥儿也是皇子,平日里最为乖巧,以后也自然不会像太子殿下那样惹陛下生气的。”宸妃的眼里满是对自已宝贝儿子的满意,将宣武帝的脸色忽略的一干二净。
她今夜本来在自已宫里等宣武帝等得好好的,却不曾想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她就派人去问问情况。
69書吧
这下可让她问到了,说是宣武帝发了好大一通火,还牵扯到太子宁祜了。
她与太子一派向来不对付,少不得要来看热闹,再火上浇油一把。
“说够了吗?”宣武帝的嗓音低沉。
宸妃一凛,笑意盈盈地看向宣武帝,往日里她也如同这般放肆,但宣武帝宠她,只要她撒个娇没什么不依的,“陛下。”
“说够了带上你的东西滚回延禧宫去。”
宸妃一怔,似乎根本想不到宣武帝会这样对她说话,更别说这么多人的时候了。
一瞬间,她的眼中就蓄满了眼泪,一脸的不可置信,“陛下?”
“还要朕说第二遍吗?”
“难不成你真想干政不成?”宣武帝一脸的不耐烦。
宸妃愣住,大呼自已不敢。
“不敢的话,宸妃娘娘还是早些回自已宫里去吧。”宁祜见她倒霉,也乐的踩上一脚。
宸妃恶狠狠地看着宁祜,宁祜倒是不害怕的整理整理自已的衣裳,慢条斯理的。
见宣武帝不为她说话,她跺了跺脚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宣武帝的脑袋都要大了。
宁渊也不想这时候触霉头。
于是,自宸妃走后,整个殿内再度恢复寂静,宣武帝也不急着开口。
众人就这么等着礼部尚书和林丞相的到来。
且说礼部尚书府——
祁温伦今夜也睡的不大踏实,他怎么想就觉得怎么奇怪,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
睡在他身侧的夫人见他辗转难眠也睡不着了,“老爷,怎么了?”
祁温伦叹了一口气,转身问她,“这些日子,芷兰都安生待在家吗?”
“自然。”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替祁温伦掖好,“那日中秋宴,芷兰的名声…”
“唉,现下也没什么高门小姐愿意搭理咱们芷兰。”说起自已这个女儿,他们俩老来得子自然是千娇百宠,也不知怎么竟养成了这个样子。
“那就行。”
“等这段时间过去了。”
“我在为她物色一门好人家,早日嫁出去便是了。”
“他们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看四皇子的面子。”
“早些睡吧。”他定了定心,翻身欲睡。
“笃笃。”两人刚刚有些睡意,敲门声突然响起。
“怎么了?”祁温伦被吓了一跳,突然惊醒,声音也带着一丝沙哑。
外头尚书府管家的声音传来,“老爷,宫里头来人请你进宫一趟。”
“现在?”恐慌的感觉朝祁温伦袭来,这种感觉从鸿轩茶楼那日事发就开始围绕着他。
现下真的听到宣武帝连夜召见他,那种恐慌感才真真切切的做实。
“老爷?”夫人的眼眶微红,她大概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祁温伦坐了起来,稳住心神,他握住夫人的手,眼神凝重而又绝望,“我若是…”
“回不来。”
“书房里有我早先写下的一封休书。”
“你带着芷兰回娘家。”
“老爷!我不走!”她的眼眶通红,他们俩的感情一直很好,如今怎么可能愿意。
祁温伦摇了摇头,“为了祁家血脉。”
“这些年,你跟着我也没有享过什么福。”
“如今我更不能连累你和芷兰。”
“一切就交给你了…”
他决绝地起身,利落地穿衣出门没有再给她们任何挽留的余地,任由身后的呼喊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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