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再次睁开眼,此时的光线有些亮,她不自觉地抬手捂住自已的眼睛。
69書吧
“咳。”身前好像有人咳嗽了一声。
身侧的逐月小声提醒,“侧妃,该谢恩了。”
“嗯?”赵乐又恍惚了起来,缓了一会才发现自已正跪着,身前站着个手捧圣旨的公公。
这公公的眼睛要白到天上去,似乎很是看不上赵乐的模样,“接旨吧,赵侧妃。”
赵乐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侧妃什么意思,连忙谢恩,“臣女,谢主隆恩。”
传旨的公公叹了一口气,“侧妃娘娘,从此以后要称呼自已为臣妾了。”
“皇上现在还气着呢,您说您也是,若是真中意安王殿下请侯爷求个赐婚圣旨不就得了,何苦做出这样的事。”
“杂家言尽于此,宫里头还有事,就先回了。”
这公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整个过程赵乐都恍恍惚惚的。
“逐月,我没有同爹娘回侯府吗?”
“现在什么日子了?”她好像从那日爹娘来后记忆就一片空白,她怎么成安王府的侧妃了,按她的家世,做个正妃也绰绰有余。
逐月闷闷的,“姑娘,那日您非要留在安王府,说什么都要侯爷夫人成全。”
“甚至...”
“甚至以死相逼。”
“侯爷夫人向来心疼你,如何敢不答应。”
“前儿,不知怎么的,中秋宴那日有人将您在安王府的事捅给了皇上知道。”
“皇上听闻你对安王死缠烂打,甚至对安王投怀送抱,自已跑到了安王府上...”
“皇上勃然大怒,说什么一辈子当侧妃...”
“姑娘,咱们回去吧!”听雨突然跪下,哭哭啼啼地,“您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您的...”
赵乐觉得有些荒唐,明明宁渊说着要蛰伏,她来到宁渊府上,也就少数几人知晓,都不会轻易外传,谁会这么早把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
“他们怎么说的?”赵乐眼神凌厉,似乎根本不在意。
“奴婢不敢说。”听雨嘴巴嘟着,气鼓鼓的。
“直说便是。”
逐月也一跪,听雨这才慢慢道来,“他们说姑娘不知廉耻,上赶着为安王做妾。”
“明明安王不喜欢姑娘,姑娘还要以权势压人,逼得皇上给姑娘赐婚。”
赵乐的手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倒不是因为这些话生气,只是这些话有些过于耳熟了。
“姑娘,咱们何苦在这受气。”听雪和追风不知何时也跪在她们的身旁。
赵乐没有这些日子和宁渊相处的甜蜜记忆,从前那些恩爱的时光似乎也已经远去,所以现在她的脑子无比的清醒。
门外,宁渊适时地推开了门,他的眼神扫过下面跪着的几个丫鬟,“长乐,让你受委屈了。”
他熟门熟路地寻到赵乐的身旁坐下,“虽然现在只是侧妃之位,但日后,宁渊向你保证。”
“只有你一位皇后。”他眼底闪过一丝柔情。
赵乐点了点头,也不知为何,现如今她的心里对宁渊满是抵触。
“既如此,殿下知道是何人将此事告知皇上的吗?”
“这么早便让皇上知道你我的事,日后你的日子怕是难了。”
“不过是早晚的事,为了长乐如何我都是愿意的,只是长乐要稍微受些委屈。”
“先做一段时日的侧妃...”
他凑近想拉过赵乐的手,赵乐轻松躲开,“是吗?可现在外头的传言皆是我上赶着来贴你,你被逼无奈才如此,可有此事?”
宁渊脸色一沉,似乎有些许的怒意,“谁将这些糟心事说与你听的,本王将她打发了去!”
赵乐冷哼,“我只问你,是你做的吗?”
“我如何会做这种事!”
“长乐不信我吗?”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既不是你,那你为何不为我澄清?”赵乐的眼神凌厉,丝毫没有以往看向宁渊的那种温柔喜爱。
宁渊也察觉了一丝不对劲,“你也知晓本王的难处,更何况现在咱们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皇后宫里、贵妃宫里、宸妃宫里甚至是皇上的宫里都在盯着我们。”
“我若是有一丝对你心软的痕迹,必定会被他们除之而后快!”
“日后本王也得在人前冷着你,这实在是为了咱们得大计所考虑啊。”
“你今日也累着了,不如早些休息,本王改日来看你。”他拂袖而去,背影生气而又暗含着一丝落寞。
赵乐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看他的行为,她大概猜到了八九不离十,这件事就是宁渊自已捅到皇上面前的,他一边想要自已和他早日在明面上捆绑,一边又想得到名声以及不要引起宫里的注意。
若是从前,她或许还会在心底为宁渊开脱,可是现在她的心中只剩一片寒凉,看着宁渊的行为,她满脑子只有被戳破后的恼羞成怒。
她还爱他吗?
赵乐想,她的答案或许是否定的,可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会不爱他了呢?
她的脑袋又痛了起来,世界逐渐晕眩,她以为她又会像之前那样失去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记忆,却没想到,睁开眼还好生生地待在原地。
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已成定局,就只能这样一步一步走下去了,好在这些时日宁渊虽生气但也没真的敢找她的茬。
安生的过了一段时日,宁渊不打搅赵乐,赵乐也不去寻宁渊,甚至觉得看不见他才舒心。
又过了几日,宁渊提着一个精致的小食盒叩响了赵乐的门,宁渊曾答应过她,没有大婚绝不碰她,这件事他倒是守诺,将赵乐安排在了宁渊隔壁的小院。
“长乐,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还同我生气呢?”宁渊将食盒打开,漏出精致的糕点,“今儿路过聚贤阁,想起你最爱他家的糯米糖藕和红枣糕。”
“我便忍不住地给你带了一份。”
赵乐本该因此而心中感动,可是又如同之前一般,直觉告诉她,宁渊是有事找她。
她接过糕点,细细品尝,也不说其他的。
宁渊只得自已开口,“长乐日日在府中不觉得闷吗?”
“不觉得。”赵乐故意地不接他的话茬。
宁渊一顿,他总觉得近日的赵乐有些不对劲,可是人是原来的人,赵乐也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没发生过什么事,究竟是怎么了。
他按捺下心中的疑问,好声好气地哄着,“过些时日,二皇嫂在家中办了一场品蟹宴,长乐无事的话,不妨同二皇嫂多接触接触。”
“二皇嫂?”正吃着糕点,那熟悉的头痛再度袭来,“又来?!”
下一秒再睁眼,手中的糕点不见了,场景也变了。
赵乐环顾四周。
天色十分的昏暗,黑压压的一片片乌云压迫力十足。
她尽力看清眼前的场景。
这...
这是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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