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二年暮秋。
烨烨朝堂之上,众大正肃立如雕像木偶,唯有相,关龙逄眉发皆张,面色赤红:
“奴以为罪国之女一流祸乱朝纲,且安然帝妃孺并非大后亲母,何以归位于帝元妃儒*?万万不可呀大后。”
夏桀一挥手,道:“余已说过,安然帝妃孺的身籍是有莘氏,并非罪国之女。”
关龙逄并不退让,“万万不可呀,国有定例,安然帝妃孺*能够立足于夏宫已然是大后仁德,跟被废黜的有穷氏族罪奴同宗,心里怎么能无恨意?”
夏桀一时语塞,关龙逄仍不放过,扬声道:“大后为大夏国运计,您若执意立其为帝元妃孺,请效法夏少康帝祖未雨绸缪!”
夏桀目露疑惑之色,“什么未雨绸缪?”
“令其陪伴帝祖发可尊为帝元妃后孺。”
“放肆大胆,安然帝妃孺是余的阿娘,一手养育余长大,谆谆教导有方,贤良淑德,胸怀宽广,非尔等男儿可比。”
“大后,非亲母养育您也是有所图谋,请大后三思而后行呀。大夏国不能预留隐患。”
“你?发后归天三载,你就急着铲除发后心爱女子,余的阿娘,你究竟什么用心?”
“大后,奴一生忠于大夏,发后在位时,已经允准安然殉葬。您执意不肯,如今您是晚辈,她是长辈至尊才好压制您……一个罪国之女何以跟帝发相提并论?大后您还年幼,不可任性妄为呀。”
“放肆,大胆你……竟敢教训余,竟敢嘲讽余不如发后?你真的太目中无人了。”
夏桀见相语气赤色言行无状,手一抬拍到面前厚重青铜滚边,帝女桑木的大案几上面。
君王发着鹰隼般锐利的光芒,脸上是一种孤傲而冷淡的神情,看上去只觉寒气逼人。
“今日就这样吧,散了。”夏桀拂袖而去。
众大正见君王盛怒离开,龙相亦是不依不饶中,纷纷摇头,他这不是一次顶撞大后了。
这位帝发破格提拔的非夏族亲贵的龙相,几十年之间鞠躬尽瘁,为了大夏国可谓是赴汤蹈火。
龙相本来是一个官阶具下的牧正,皆因熟知基层公务的脉络,赋税纳贡的核心制度,因此设计出富国强兵的策略,发后在位之间,重用龙相是这位帝发的绝顶成功之处,天下人津津乐道的美谈。
夏桀十分懊恼的是,龙相你本来就是一方奴正而已,帝发提拔你,你不能欺凌幼主,何况一个弱女子而已,安然帝妃儒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何苦针对不留活路?
时日当空,光芒如金,半天里都是流光溢彩碧蓝。夏宫上几朵厚重乌云漂浮过来。
一边是像最灿烂华美的一幅清澈辉煌的蓝锦,身前空中凝聚着洁白簇簇不可方物的云朵。
而相国身后,是晦暗阴沉的天空,墨色的云如烟雾席卷,低得似要压下来。
关龙逄与庖正赵梁并行离开夏宫金水殿,回首望去,唯独赵梁陪伴他缓缓行走。
文武大正噤若寒蝉,距离几丈开外。
龙相余怒未消,目光沉痛中带着疲倦道:
“近日大后四处寻找一个民间女子据说还是家奴出身,粗陋不堪,本相问责了大后身边唯一当值的军正,亲眼瞧过那姑娘,委实的不像话。这种女子心机叵测,定是事先谋划的,而且商国候世子在身边,你想想还能有谁故意为之?什么刺客都是预谋诡计而已。偏偏大后痴迷不悟。”
新任牧正赵梁,一脸严肃,敬佩的迎合道:
“上一位女奴元妃不是也被您暗暗废了吗?有穷氏君女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您这招移花接木釜底抽薪,真的妙哉。”
龙相摸须自叹道:
“老夫我受帝祖所托,不敢松懈,这种女奴元妃留下,终究是祸害。你去问一问,那个民间女子究竟是谁指使的。诱惑大后之罪,老夫我亲自审讯。即使是商国候亲自维护都不可,哼!”
太史终古等赵梁离开以后,疾步走来擦一擦汗,微喘道:“请您下榻寒舍,叙话,微奴有美酒敬您,以解心烦可否。”
“刚刚你干嘛去了,为什么不喊着赵梁?”
“兄长快走,到我府里再说。”
马车上,太史终古*喘息了一口气,摇摇头,卷帘外已经是夏宫之外的街道。他神思有片刻的怔怔道:
“龙相您何时器重一个叛国者赵梁了?您不知道他是商国侯爷主癸的家奴出身吗?背叛其主哇,诱惑小姐未成赶出侯府的,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狗屎运,混入夏宫,如今是大后红人,您……唉!”
龙相吹着花白的胡须皱眉道:
“什么?红人!老夫我未曾感知呀,赵梁颇有才华,纳谏的都是他亲自拟订的,关于安然帝妃儒的结党营私,还有夏后寻找江湖女的事,赵梁做的很好啊。”
终古冷笑摇头:
“好一个借刀杀人,龙相可细细分析呀,当今大后跟帝发不同呀,您就是想纳谏,也不能直言。”
龙相不耐烦的反击道:
“你怎么不言?做给老夫看看。连言都不敢,难道就任由这昏庸之流如此下去吗?幼主不幼却愚,正事不干。”
终古叹息道: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清秀文雅少年郎了,自从登位以后,名利诱惑,美女如云,情感痴迷,越发的任性妄为。也只有咱俩敢这样说一说罢了。”
关龙逄气血攻心一般,沉痛的自说自话道:
“都说君心如渊,偏偏这位肤浅稚嫩,热衷于风花月夜,酒醉美女。帝发若有灵,请看一看吧。”
终古叉开话题,轻松道:
“走走走,去我府里小酌一盏,放松一下从长计议吧。关于赵梁您不可揭穿他,先看看再说。”
龙相感觉浑身燥热乏力,坐稳以后,轻轻叹息道:
“老夫我真的老了吗?脾气越来急躁,也许当初跟帝发纳谏的时候,心态不是如此吧。面对黄口小儿,疏于平和了。”
终古好心安慰。
“唉,您这个性子得调整一下,这毕竟是大夏江山,夏桀好歹也是君王呀。大不敬的语气咱俩以后都要改一改。否则都不知道何时就死于非命了。”
关龙逄不以为然道:
“老夫我已是花甲之年,不畏惧死亡,只不过是不甘心而已,那位有穷妖女自从公子桀上位以后,就以帝元妃自居。手段颇深,刀锋隐无形,她暗暗串联东夷族部落,又拉拢九州各伯爵的人际,短短几年功夫,妖女的根基越来越深,都怪老夫我心慈手软。”
终古惊讶到面孔变形道:
“小小女子是如何做到的那?”
龙相目光瞬间灰暗下去,沉痛难耐道:
“她以圣灵教语录经书,以祭礼禹帝的山海经万文为理由,各诸侯国国君以及世子频频入宫礼拜。夏桀是一路放行,老夫我眼线再多,也无法阻止这个呀。那些诸侯国国君都迷上什么圣灵语,陪着妖女静坐,老夫我怀疑她跟这些好色之徒都有染。可恨可悲。”
终古仿佛一直摇头叹息。
“当今大后对其母是百依百顺,奴真的好奇,一个女子,即便是亲母也不一定做到这点。真乃奇女子呀。”
龙相冷笑道:
“奇女子?据老夫的宫奴眼线报,大后每个月入后宫,除了新入宫的妃儒新鲜几日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陪伴安然帝妃安寝,老夫怀疑他们早就违反人伦纲常,偏偏大后痴迷于此,这不是妖女是什么?”
终古震惊了,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这个?安然再美貌也是三十多的妇人了。大后年轻郎君也不能这么荒唐呀!那可是母子关系。”
关龙逄咬牙切齿道:
“没有血缘关系,哪里有母子?妖女使劲手段苟且之事,老夫我真的痛恨不决呀。竟然传言说安然是苍生清灵之体,这个言辞竟然是当年老夫第一个说出去的,被妖女拿去利用,那些男子都会在望日入宫,渴望跟灵体之女苟合。我大夏王宫竟然有这种腌臜之人,霍乱天下英豪,真正气死老夫了。”
69書吧
终古压低声音':
“眼下,除了兵柬,别的办法也不中呀。大后信任那个女子,事事以她为重,根本罔顾超纲。除非各诸侯国联合逼宫。可是安然的势力不可小觑。”
关龙逄声音发虚,悲从中来道:
“想起来,老夫我就恨,我一生鞠躬尽瘁,维护大夏王权,抵不过一张老妇女的笑脸,想想真的可悲。如今虽然为相,实力越来越弱,大后已经瞧瞧把老夫的兵权拿下了。再者,老夫我宁愿一死也不会逼宫的。”
终古安慰道:
“龙相,您保重身体重要呀。咱们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吧。幸亏现在文武大正中还有许多您的弟子门客,还有一部分诸侯国国君大力支持您,大后也不会轻易对您怎么样的。”
龙相混浊的眼睛泛起一丝幽怨笑道:
“哈哈哈……帝发归天的时候,恩赐老夫免死金牌,为了保全我家族三代荣耀和根基,夏桀还不敢违抗父命,他想杀老夫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老夫还有一口气也要辅佐大后,维护大夏万里河山呀。”
马车飞速进入一个隐蔽的府邸,没留意后面一直有一个骑兵紧紧跟随着。
……
午后的空气里弥漫着龙焱香甘甜熟烂的芬芳,静静流淌于殿宇。君王夏桀凝神思虑,目光静静落在一幅女子的画像上。
明媚的光影被疏密有致的雕花窗格滤得淡淡的,那原本略显犀利刚硬的眉眼顿时柔和下来,无端添了几分温柔。
低低叹一声,似乎听不出语气的抑扬顿挫,只出神望着画中的女子。微微暖笑出來,笑意似雪白犀利的幽光,慢慢延上眼角。
“你这个野丫头,余*找你找的好辛苦。”
窗外几棵鸭掌发财树渐渐凝聚成一团浓厚的绿,再远,便是望不透的高远如璧的蓝天。
他眼神中略过一丝惊惶,似乎是害怕和急切,仿佛丢失了宝物一样的懊恼。
在暖阁里面转悠一圈,最终还是坐下,看着紫檀木案几上面一幅字谜微一咬牙,作势要将盏向地上抛去,想一想终究是忍住了,将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搁,震得蜜浆也溅了出来,怒道:
“放肆大胆,一群猪脑,享我大夏俸禄,说什么精通文理,简直狗屁不通。”
这位君王的面容跟他残暴的脾气跳脱的不搭,眉目清朗白皮肤颇有一股书卷气。
他烦躁的脱下九衮橙红色厚锦挑花刺绣盘龙云海外罩衣,仅仅穿着一件淡黄的软丝里衬中衫。
乌黑的发髻上面的龙珠王冠正在微微颤抖。一双玄色的厚底云靴刺绣的部分让他踩成软塌下来,露出雪白的锦袜。
他的神色有一瞬的尴尬和黯然。
“今日我的八套鳌灵没有一个正面的,心烦的紧。大殿上,那个老杀才屈辱余,真真的放肆大胆。”
紫金殿暖阁里面跪着十几个宫奴,侍奉大正西塔跪在香炉面前,用手拢着香味陪着笑脸。龙焱香飘渺散落着,让大后稍微气消了一些。
侍奉大正西塔的心“咚咚”的跳,生怕一句话说得失了轻重反而弄巧成拙。
“大后我的宝贝,他们真真的是猪脑,但是奴感觉这字谜过于刁钻,不符合规矩,也许它就没有答案,设计的人就应该抓住砍头,看他还敢不敢弄这个破玩意让大后头疼了。”
夏桀随手把写着字谜的竹简扔下去拍案叫绝。
“你说的对呀,一夜之间,天下猜谜,猜出来的成为圣灵教主的亲传弟子?放肆大胆,圣灵教是什么鬼东西?余只知道天神*”
西塔一副紧张的神情,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又感觉自己非常过格不应该阻止大后讲话,真的是左右为难。
“大后,圣灵教是天下第一大教,就连咱们宫里安然帝妃也信那,她就经常打坐念叨。圣灵教……他可能是个好东西。”
话说这位夏后姓姒,名履癸。建立大夏以后以国名为姓,称为夏桀自诩太阳神*转世。
那日庙会突发奇想的乔装成普通贵族公子,想领略一下百姓的节日生活气氛。刚刚游玩不到一个时辰就遇到刺客,真的是扫兴。
不过夏后并不在意,身边高手如云防护森严,哪一次出去玩不遇见几个杀手刺客?他早就习惯了。不仅习惯反而感觉刺激过瘾,能够亲眼看见刺客失败那种绝望恐惧也是一个非常好玩的事。
可偏偏遇上一个让他头疼又放不下的破字谜,当时猜谜的百姓排成长长的队伍,好不容易到他的时候,第一个就错了,弄的夏桀好不懊恼。
他维持着君王平静神色,嘴角还是不自觉的上扬,露出勉强的微笑。桌帷下的手十指交缠些许紧张。
“西塔,回去给我找人猜谜,余一定亲自会一会圣灵教主什么模样?传说是一个绝色女子。”
夏桀对于美女那是相当的感兴趣,天下第一教会教徒布满每一个角落,甚至现在的方国伯侯以及贵族子弟也开始信奉圣灵,以请到圣灵祭司为荣。
西塔一直跪着伺候君王,因为今日大后的脾气一会一炸,起起跪跪麻烦的紧。
他笑容已经僵硬,嘴巴咧着,眼角耷拉着,一副倒霉相。
夏桀痴痴而笑,横睨了西塔一眼:
“给我寻找庙会那个设计字谜的人,余见一见再说,既然她是圣灵教主的弟子,余暂时不惩罚他以安民心。圣灵教主应该来参见余。这天下终究是余的天下,子民的信仰也是余说的算。”
夏桀看了一眼一张画像,叹息一声,微微低头,复又举眸皱眉,眼中一片失意。
“天乙办事不利,这小子放肆大胆,你去派人给余继续找,一定找到假小子。”
夏后自从庙会回宫就对那个“假小子”念念不忘,别的君王都会对美女流连忘返,这位大后也许是见过的美女太多了,以至于分辨不出哪一个更美,哪一个属于绝色。感觉宫里的那些女子千篇一律,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无非就是柳眉杏目鹅蛋脸白皮肤,樱桃小口一点红。羞羞答答搔首弄姿莲步轻移婀娜多姿。
夏后对于方国献贡的美女,新鲜几天就抛之脑后。
除了已经留有子嗣的妃儒能够记得一二,很多女人都不记得名字了。
西塔抚摸着自己跪的发麻的腿,努力挤出来谄媚的笑容。
“大后,夏宫绝色美女如云,这天下的最好的女子都在您的身边那。老奴我看的都眼冒金星的。”
夏桀拿着一个龟壳使劲敲了西塔头一下,“你看哪一个好,余送给你取乐,你懂什么是美的?余需要是的是一个真性情自然纯真的女子,而不是这些谄媚的假了假气的女人们。就连说话都需要捏着嗓子说,好无聊。没有一个比得起浩烟的,那个假小子的眼睛特别像浩烟,虽然尚未成年,却韵味类似,已然是浩烟年幼的模样,余见过以后就……心里丝丝拉拉的不舒服,这就是思念吧。”
西塔捂着头仿佛得到什么恩惠一样高兴的谢恩,“谢大后恩惠赏老奴一个神龟镇*,老奴是一个蠢人,哪里明白您的灵心?不过大后,您说的这个姑娘一定能够找到的,因为她是一个有福气的人。不过您寻找她这么大动静,想必宫外那位老货一定晓得了……”
夏桀抬一抬手,让西塔站起来,又赏赐给他一个瓜果。他把玩着手里的龟壳叹口气,似有无限的伤感。
“余最近总是梦见她对着余笑的样子,那眼睛里面都是光芒和纯洁,那一头长发披散下来,真的是缠绕住余的心里了。不过她穿的是绿色的粗麻衣服,并非贵族女子,不过不要紧,余可以大大的抬她的身份。”
西塔握着手里的瓜果,点头哈腰,一脸心疼。
“哎呦呦,我的祖宗宝贝大后,瞧瞧您这思念的模样真的是好痴情。老奴我看着心疼您呀,咱们找,翻遍天下也要找到她。”
夏桀凭借记忆让宫里最好的画师绘制一幅“假小子”的画像挂在卧房里面,每日看着画像傻笑。
贴身伺候的宫奴们无一敢问这是男是女。说是女的又穿男装,说是男儿胸口稍微丰满被撕坏的外衫里面明显的粉嫩的刺绣胸衣。
“假小子”眉目英俊,神采飞扬,眉宇间有一种淡雅的清冷,眼神中有一种清澈的真诚,总之就是跟别的女子不一样。
大后下意识的揉一揉自己被她打过的脸,似乎还带着那日的疼痛,被她踢过的后背还有那只小脚的痕迹。
他命令把那件被踢脏的普通外衫挂起来,看见那个小脚印就傻笑。这是谁家的姑娘胆大妄为又聪明过人。
自己如果不被她踢一脚,后果不堪设想,以后这种庙会,人流聚集的地方还是不要去了。
夏后出行这么隐私的事竟然泄露出去了。夏后回宫就把身边所有的甲士和贴身宫奴车奴女奴换了一大批,全部砍头以儆效尤。
杀一儆百这种事是夏后感觉正确的事,君王不狠就会死一百次了。那么夏国的政权不知道会被推翻多少回了。
他突然萌生一个想法,让身边女奴开始练习武功,要跟随他的宫奴们都跟那个假小子一样机灵聪慧反应机敏。
他把妺喜的画像复绘了几千份决定公开寻找此人。他确定这不是一位贵族家的小姐。就是一个良民百姓或者是谁家的上奴管家的女儿,才能有资格赶庙会。
夏后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介意身份,什么皇族,贵族还是奴仆,余说你是什么就是什么。
夏宫这道旨意下达以后,那些后宫女子可惨了。自小金尊玉贵的长大,别说习武就是拿一点点重的盏和衣衫都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还能习武?
再说哪一个武师敢教后宫佳丽们习武!弄不好就被这些主人砍头。
后宫佳丽们折腾了几次,比划比划,看的大后大笑几日算是解乏了。
“好玩……笑死余了,你们这些蠢猪一样的女人哈哈……”
他忍不住上去让这些后宫女子踢自己一脚打自己一个耳光。看看谁打的漂亮,谁踢的动作优美。
依旧是娇喘吁吁,妖娆妩媚。
“大后饶命……奴不敢亵渎君体!”
“大后饶命,贱奴舍不得打您呀!大后请您饶了贱奴吧!”
下面跪成一片嘤嘤哭泣着,全部一副娇羞柔弱的姿态。
夏桀脸上是类似于欢喜的笑,可是众人并不瞧得出欢喜的神情,他薄怒中带着戏弄道:
“你们敢违抗余的命令!不打不踢余的立刻砍头,打的漂亮的,踢的动作优美的余重重有赏!”
下面陪伴侍奉的宫奴和甲士们面面相觑,这大后的爱好是越来越难揣摩了。这是什么玩法?闻所未闻呀。
那些女子只能哭哭啼啼站起来尝试着开始打大后。
有的女子故作娇羞,如柳条一般的柔软的手臂高高抬起又做着舞蹈动作一样波澜起伏的收回去几次,最后轻轻落到大后的脸上,口中发出娇吟的声音。
夏桀心中烦躁,转瞬佯装作呕地掩面,面带不屑:
“滚一边去!放肆大胆,你这是什么鬼?叫的余听着恶心……淫荡的东西,拉下去给余打!”
女子急得不知怎么才好,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大后饶命呀……大后您不是最喜欢贱奴这样叫吗?大后……”
几个后宫女子打来打去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真的出手,就更不要说踢一脚了。
夏桀心中焦灼不忍再看,急急转身背对着她们,撂下一句话道:
“一群没用的东西,如果余被刺杀指望你们一干人都无济于事,一群猪!蠢猪!”
这些千娇百媚的后宫贵女真的弄不懂大后什么心思,自己分明都是美女怎么就成了蠢猪?究竟大后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那?
旁边训练这些后宫佳丽的武师看见大后一脸不高兴,急忙继续训练她们。
这位扭了腰肢,那一位被阳光晒的昏倒,还有的看见兵器就吓哭了。有几个胆子大的竟然拿着刀剑把自己的习武师傅误伤了。看见血液翻着白眼尖叫。
夏桀玩了几日又腻味了,挥挥手放了这些笨女人不必练习武功了。
他悻悻离开习武场独自回到卧房,傻傻看着墙壁上面挂着的妺喜画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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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龙相:夏国忠臣。被发后破格录用的普通人。
帝妃儒:去世的君王称呼为帝,留下的妻妾称呼为帝妃儒。
帝元妃儒:故去的君王的正配妻子,类似于太后。
神教:以供奉祖先为主要的人神的信仰。基本都是人文始祖,三皇五帝,家族祖先,一国之君的人去世以后成为百姓信仰的神仙。而新兴的圣灵教以万物为祭拜供奉的圣灵至尊。包括人、神、山,水、天、地火、兽、花草树木……万物有灵论为圣灵教的信仰基础。
余:夏国君王自己谦虚称呼,类似于孤,寡人,朕。
神龟镇:作品杜撰的一种君王打奴隶的方法。
太史终古:有规劝纳谏职责的忠诚的大臣。
大正:大臣。
大(Da)后:君王。
太阳神:夏桀自诩为太阳神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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