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峰的天然防守屏障经攻破也失效了,五郎寻思只有再布一个更为精密的以做坚守之用。
因此,时隔不久,就吩咐碧荷去传白飒与于凯一同来商议。
碧禾得了口谕,高兴的连走带跃急忙去到暗明居,一定眸,却发现了令她难以置信的一幕。
但见烛光微弱的壁洞内,原本应聚精会神看守敌犯的两个冷峻硬汉,一个一手持刀神情呆滞倚墙而立,一个兵刃离手歪歪斜斜躺在床上,受他们关押看守的敌犯则已不见。
娥媌竟已遁逃!
碧禾吃了一吓,心里犹如一盆冷水倾倒而下,瞬间从头凉至脚。
她暗自吐了吐舌,急急奔上去,使劲摇了摇于凯:“于大哥于大哥,你做什么陷入沉定之态,我问你,那个狸奴精怎不见了?”
于凯自吸入了娥媌的麝香之气后,依然还保持着原有的一丝看守意识在岗,实际里面被迷,身形飘荡,心志已不受控制。
他连此刻碧禾进来都无察,更不知敌犯妖踪何处了。
突然听见有人在唤自己,其声急促如细雨飞落,于凯渐才神思聚回,眼里呈现一丝微微清明。
“碧,……碧禾姑娘你怎在此?”
碧禾闻他此言,急得清泪酝酿,欲哭无泪。
“于大哥,我还需问你啊,你方才是灵魂出窍偷窥天仙沐浴去了么,怎么叫狸奴精消失不见了?”
闻言,于凯还有些不信,谁知环顾暗明居四周,不由瞪大了眼睛。
“折煞我也,人竟然不见了!”
碧禾甚为无语,瞅了他一眼,于凯如梦方醒,自知事态严重。
69書吧
他来不及解释,弄醒白飒,一下揪起就嘱咐二人先去见主人 ,他随后就到。
言毕,飞速奔出暗明居,直往金銮洞离去。
碧禾无奈,不知他要作甚,只好拉着依然恍惚的白飒,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议事厅。
议事厅中,情花已落座自己的石凳上,五郎正襟危坐,目光殷切的盯着入口,显然是久等了一阵儿。
看见碧禾只携白飒而来,却不见于凯 ,他不由面色一凛:“于凯如何不受召见?”
碧禾追随五郎也近一月有余。
平日里,五郎虽沉着冷静,相处下来也还算和颜悦色,加之她性子活泼,并不甚畏惧。
可今日情势悬殊,五郎偏又表现出心有不满, 碧禾岂能不怵?
“禀主人,暗明居发生了变故,于凯稍后迟见。”
碧禾勉强稳了稳不安的情绪,镇定自若地回答着五郎,心里嘭嘭直跳。
五郎平静发言,语气严肃,依旧带着毋庸置。
“既如此,请少坐饮些水,权且再等他一时。”
碧禾未报实情,心虚不已,唯唯诺诺应了一声,依言入了自己属座,却如坐针毡。
五郎没发现碧禾如同一只受惊小鹿,坐立不安,却察觉白飒有异。
从方才到至今,他都一言不发,即便再沉默寡言,也不会不叫一声主子。
这种感觉并非是他存心无视,而是心魂迷途,人怎清醒?
他默然打量着白飒,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于凯忽迟缺席,莫非……
暗思终止,他毫不迟疑,猛然离起座椅,疾步下了台阶 ,不待情花三人反应,慌忙就赶去暗明居。
二女见状,急追上,白飒许是渐渐恢复了一点神智,亦默契跟随出去。
看着被割断遗弃在地上的茎叶,及掉落在石床一旁的青铜刀,证实心中所想后,五郎气愤不已的踏回了正修阁。
碧禾见主人发怒,悔不当初,一直跪在阁洞口。
白飒恢复的并不彻底,只是与身旁的绿衣女子同跪,却仍一言不语。
五郎愠怒在心头,待在阁内既一言不责,也不令二人平身,半饷不知想到什么,才让他们入内。
二人依言入内,五郎便起身掐一指诀,口中默念几句,对准白飒面额一指,一道白色光芒就注入白飒眉心。
白飒被击,倒下身躯,片刻转醒后人就恢复了正常状态,按着回忆向五郎一一叙述了事情发展的经过。
白飒报罢,情花小心翼翼询问五郎是否要让自己去寻宣于凯来审问。
五郎闻言,正视了她一眼:“不必如此麻烦,估计他已在回来的途中了。”
情花轻声应诺,余光瞥了瞥一旁久跪在地上的碧禾与白飒,大气也不敢喘。
就在此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众人侧目,是于凯。
于凯面带绝望,口衔一柄青铜刀,背绑荆条缓缓走来,跪下负荆请罪:“主人,是卑属放了敌犯,但请责罚!”
“如君所言 ,该如何责罚?”五郎看着他,一脸的神色凝重。
于凯闻言,顿时被噎住,不禁眼含悔泪。
五郎虽有怨意,看着面含愧疚的他们,腹中却暗道:近日刚收揽了他等,谁知恩怨风波不断,此诚为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实不宜一气内乱,我不若就此收敛为好。
心念及此,相继扶起仨人,叹息道:“白飒方才也交代清楚,我已熟知详情,事已至此,我不追究,尔等不必耿耿于怀了。”
话毕,一手抽离了于凯口中所衔之刀,贴近其腰肋一挑,任荆棘散落地上。
仨人得到宽恕,甚是感激涕零,争相发誓日后但有何事必第一时间来报主人知晓,此等错误绝不再犯。
得到许诺,五郎也不再告诫他们,颇为欣慰的笑了笑。
眼看主仆心结就此消除,于凯趁机请示,自荐欲追寻娥媌下落,先下手为强 ,掐断其报仇的锲机。
白飒也勇跃随荐参与,五郎点点头,同意了二属所言,寄予厚望!
正是:负荆请罪得恕罪,又欲将功而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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