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老妪围桌子坐下,招呼大家吃玉米,多吃点,锅里还有。开口便道,在我们江南只要肯吃苦,吃上一口饭还是没有问题的,这么多天都没有遇到这么好心的人了,惠莲眼中饱含着泪水,河下赶紧谢谢奶奶。那老妪不时给河下拿玉米,你们孤儿寡母还带着三个老人真是不容易,你们北方大旱,而我们这里却这几年雨水却多于以往。真是老天爷不开眼,尽折腾我们这些百姓,要是年年风调雨顺就好了。
“大娘,您家里其他人呢?”惠莲问道。
“哦”。老妪笑着道。“不提也罢,我男人是镇上最好的木匠之一,这几日去宋财主家里打家具了,还要些日子才能完工,为了赶进度,就夜宿宋财主家里”。
“就你一个人家里吗?,你的孩子呢?”惠莲问。
“别提了,老妪突然低语小泣起来,也不瞒你们了,虽然我们家里不愁吃穿,可是家中的独子,却不会说话。跟他爹一样,也有好本事,打的一手好家具,可是如今已是而立之年了,却还是孤身一人。说到此,老妪不禁啼哭起来,我这苦煞的命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要我断子绝孙吗?”
“大娘,缘分未到啊。您也不要着急,儿孙自有儿孙福,是吧。”
“唯一的儿子不能成家,这做父母的脸往里搁啊。也不知道上辈子作的什么孽,老天要这样惩罚我。”老妪已泣不成声。
忽然屋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瓢泼大雨从天空倒下来。黑夜被闪电照的透亮,河下害怕这闪电暴雨,顺势便往他娘的怀里钻。
大娘起身说道,这时候也不早了,我领你们去厢房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这东厢房本就是客房给你们夫妻二人住吧,干净利落,唯一就是雨大时有点漏雨。这西厢房是去年才修的,给我那可怜的儿做闺房的,惠莲你领你儿子住哪里吧,你娘就同我挤一挤住偏室吧。
天公不作美,雨依旧在下,这秋日的早上阴雨连绵,空气里全是寒气,河下躲在被窝里久久不肯起床。
大娘备好了早饭,挨个房间叫唤他们。早饭吃的是白馒头加芋头。对于他们风餐露宿,饥一餐,饱一餐来说,能吃上这样的饭食可谓美味佳肴。
“老天爷,再多下些雨吧,把陆州的江河湖都下满,我就不要过着这颠沛流离的日子了。”惠莲一遍祈祷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娘,这芋头真好吃,我还要吃。”河下喃喃自语道。
“来,给你。”只见大娘将自已碗里的芋头夹给了河下。
“大娘,你自已吃,孩子不懂事,瞎嚷嚷的。”
“莫要管他,怕你们不爱吃,地窖里还有不少,我男人和儿子除了农忙常年在外做手艺,我一个人吃不了些许。”如果你们不嫌弃,可以在这里多住几日,虽没有好吃的,粗茶淡饭是不缺你们这些吃喝的。”
“娘,这下雨了,我不想走了。”河下哀求道。
“那就等雨停了再走,对了,你们是要去往何地啊。”
“我们本来也是江南鄱阳人。后来漂泊去了北方陆州,干起了渡船的生意,这几年北方干旱,渡船的生意就没了,一家人吃饭都成了难题,所以就厚着脸皮出来讨饭了,至少不用在饿着肚子,路途辛苦点又算得了什么。”惠莲道。
“也罢,天公不作美,这雨又下大了,你们还是安心地在这住着吧。雨停了再走不迟。”大娘盛情地说道。
“这个我们知道,风餐露宿习惯了,这些都能克服,唯独这下雨不好办。哎!”惠莲笑嘻嘻地说道。
“那就不要犹豫了,过几日算几日,这里又不缺吃喝的”,大娘道。
谢谢你大娘,别人都是惧怕讨饭的,而你却留下我们。
“那个人出门在外,没有点难处,我若见到了只要能帮助,我一定最大努力去帮助他们。欢欢乐乐,开开心心的每一天,难道不好吗?”大娘随口道。
那我们就先不走了,等着雨停了,路干了我们再出发。
鄱阳离这里也没有多远了,二百里地吧,要不了三二个日子,便可到达。
河下在同大娘玩躲猫猫,一会钻到东厢房柜子里,一会来到堂屋的角落里,又一会钻到西厢房的被窝里。在西厢房的角落,盛水的木桶已经过了半,屋脚旁边开了个大大的口子,仿佛那堵墙就要分离出去,看的有些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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