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我早早起来帮表嫂做饭。
吃早饭的时候,表哥跟表嫂商量了一件事,让我很是惊讶。
表哥说:“刘师傅建议他重新把房子盖一下,改变一下运势,兴许对生儿子的事,能起到些许作用。”
对于这个问题,表嫂就算心里有意见,但她也无力反驳。
她问表哥:“盖房子我没意见,但家里钱够吗?如果不够的话,我回娘家借一点。”
表哥说:“不用了,我找父商量了一下,他愿意拿三万给我。”
“那你自已看着办吧。”
表嫂点了点头。
表哥又问我:“王峰,家里旧房子拆了后,我们准备借住在对面邻居家里。
你要不去朱老五家里住吧,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反正他也是个单身汉,你俩住一起也方便。”
表哥所说的朱老五我认识。
是他的五服内的堂兄弟,今年三十五六左右,依然打着光棍。
在九十年代的时候,过了三十还没结婚的人。
无论男女,都会被人瞧不起。
要么说你有毛病,要么说你有病。
当然,很多过了三十没结婚的男人,也有因为家境贫困的原因。
据我所知,朱老五就是因为家里太穷了。
他父母死得早,从小跟着哥嫂生活。
他也没有一技之长,纯粹靠帮人做点小工养活自已。
再加上性格内向,不怎么喜欢说话,人实在是太老实了。
所以,一般的姑娘家,也就看不上他。
换作是现在这个年头,像他这种老实人,是妥妥的接盘侠最佳人选。
许许多多着急上岸的女孩,就喜欢找他这种人下嫁。
对于表哥的安排,我没有任何意见。
我说道:“表哥,去哪里住都行,我无所谓。”
表哥看了我一眼,幽幽说了一句:“王峰,你如果想自已搬出去住也不是不可以,你自已先考虑考虑,等过两天再告诉我。”
我闻言呆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吃完饭,我跟表哥骑车上班。
当我俩骑到村口时,朱灿武正等着我俩。
见到我们来,朱灿武连忙道:“老朱,我陈湾一个亲戚今天去了,我要去帮一天忙,你帮我给老板请个假呗?”
“哦……”
表哥微微一愣,忙关心问道:“灿武,是你哪个亲戚,多大年龄啊?”
“呵呵……”
朱灿武苦笑了笑:“我媳妇的一个堂叔,他以前也是个老木匠,一个月前身体还好好的,不知怎么了,突然得了重病,说走就走了。”
“老木匠?”
表哥忽然眼睛一瞪:“灿武,你这老木匠亲戚是姓陈吗?”
“是啊,姓陈。”
朱灿武诧异回道。
表哥脸色微变,又问:“名字是叫陈德生吗?”
这次轮到朱灿武吃惊了。
他惊讶道:“老朱,你怎么知道我亲戚叫陈德生?”
“呵呵,我听人说的。”
表哥面色古怪地笑了笑。
朱灿武闻言,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
表哥摆了摆手:“灿武你去忙吧,请假的事,我见老板了帮你跟他说一声。”
去工地的路上,表哥的神色一直都非常古怪。
说高兴吧,好像也不是很高兴。
说不高兴吧,他时不时还嘴角微翘。
等到了工地后,表哥第一时间找到刘师傅。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
然后他当着我的面,低声对刘师傅说道:“老刘,我告诉你一件事。”
刘师傅微微一愣:“什么事,你说。”
表哥压低声音道:“之前你不是说过,你做了法事后,在我家老床上害我的那个木匠,会被反噬吗?”
刘师傅眉头轻皱:“是啊,理论上他会受到反噬的,但是你问出是谁了吗,毕竟你家这张床那么久了。”
“我早就问出来了。”
表哥点点头:“老刘,这人就是陈湾的一个老木匠,名叫陈德生,他不做活退休有十来年了。
今天早上,灿武告诉我,他的一个亲戚刚刚因病去世。
而这个人就叫陈德生。”
“唉,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
刘师傅缓缓闭上了眼睛,单手竖在胸前,低声呢喃: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刘师傅的突然诵经,把我跟表哥搞得一脸懵。
我俩个不敢说话打扰他,就这样在一旁静静看着。
约莫五六分钟后,刘师傅足足念诵了三遍才停下来。
他看向表哥低声说:“小朱,这件事就算是了结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在任何人面前提及。
就算遇到对方家人,你也不可再恶语相向。”
“嗯,我明白了老刘。”
表哥重重点了点头。
到这时候,我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由对鲁班秘术的诡异神秘之处,更是敬畏了几分。
真正是害人如无形啊。
这一天的上班,我跟着刘师傅学了一门新手艺,墙面铺装软包。
这时期的软包,还只是最基础版的那种。
就是一层薄薄海绵,外加一层印花布,用线缝制加工成一个个菱形小方格。
厚度约半公分,长五十米长,两米四。
可根据实际尺寸任意裁切。
铺装起来也十分容易,墙面上直接涂抹万能胶,待万能胶干两三分钟,就可以平直铺装了。
我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干起来感觉很新鲜,很带劲。
可没过多久,我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空间比较封闭的原因,导致万能胶的刺激气味,无法及时排放出去。
结果,我涂抹万能胶不到半个小时,就感觉头一阵阵晕眩。
我没什么经验,还以为是自已贫血了,仍然强撑着继续干。
直到刘师傅见我神情恍惚,才连忙让我停下。
他慌忙把我扶到外面坐下,让我透透气。
可能是中毒得比较深,我被刘师傅扶出去五六分钟后,却仍然没回过神来。
我虽然能听到,也能看到。
但就是感觉整个世界变得非常恍惚、虚幻,一切都有种不真实感。
刘师傅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能感知到,但我的眼珠子依然一动不动。
恍惚中,我看到刘师傅似乎有点慌了。
他连忙去叫我表哥过来。
不一会,一群人围着我又是叫,又是争吵,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整个人就跟一个木头人一般,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
69書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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