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莱久久地凝视着这张信用卡,额度虽然不大,可它能够帮到衣霏,有这张卡在衣霏那里,文莱便觉得两人有着某种联系是不能轻易断掉的,可是如今衣霏将这卡片退回来,两人再无任何瓜葛,电话号码微信号码还有S号码,一切联系方式只要轻轻一点,便消失在人海,再也无法找回。文莱的心很痛,仿佛连血带肉从身体里剥离,心脏完全被掏空。他给衣霏发去消息:“你这是折腾什么呢?非要把卡还回来,放你那里,如果我有用钱的需求你也可以帮我刷。”“断就要断的干净,我最讨厌藕断丝连。”衣霏说。
文莱将收到的卡片拍照发给衣霏的时候,衣霏的心同样非常失落,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充斥着衣霏的心,仿佛周遭一切事物都离自己远去,越来越远,远到看不到摸不着,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见不到光的路上徘徊,不知道路的尽头是哪里。她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荡着;仿佛蒲公英的果实,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她的心成了没有灵魂的空壳,成了没有根的浮萍,只剩一具驱壳,再无生趣。
这次分手只断联两天,第三天的时候,衣霏收到两份零食,最近总有加班作图的时候,下午衣霏便会饿,有时候会对文莱说饿的胃痛。衣霏知道零食一定是文莱买的,她拍照发给文莱,问文莱是否是他买的,文莱说零食是分手之前买给衣霏的。文莱说:“你不用省着吃,也给同事们分点,吃完了再给你买。”衣霏眼泪刷地流下来,她对文莱说谢谢。文莱说:“这算什么啊,我能为你做的本来就不多。别生气了好吗?我们晚上语音吧。”“那张卡,你会给王霜用吗?”衣霏问道。“不会,不能让她知道我有这张卡,下次见面我给你带着。”文莱说。
衣霏心情超级好,下班路上和文莱通电话的时候,她觉得夕阳已不再有断肠人在天涯的凄凉之感,而是美丽的希望的象征。其实她也不是多么想花文莱的钱,那张卡衣霏也就是在周转不开的时候,会刷一下,文莱有钱时候文莱还,衣霏有钱时候衣霏还。只是那张卡代表着文莱对衣霏的爱,在文莱那里,她也就剩下这点特权是优越于王霜的,她不想失去文莱的爱。
终于冰释前嫌,文莱迈着轻盈的步伐在院子里来回踱着,耳机里是衣霏轻快的声音,天边挂着一轮如鸭蛋黄般诱人的太阳,正在向西游走,如此美丽,如此恬淡的景色。“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外云卷云舒。”一首小诗正符合此时惬意的心情,文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我若真能做到去留无意,心境便不会这般此起彼伏了。”他不自觉的笑出声来,笑自己的幼稚,竟像个孩子一般。
文莱的事业越做越顺,王霜对文莱的态度也越来越好,每天都会和文莱通电话,分享她的日常生活,周末时候,文莱会回去陪伴她两天。
衣霏和李潇潇的关系越来越冷,两人几乎不说话。只有涉及生活开支或者债务问题时,才会沟通,沟通也并不顺畅,经常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结局每次都是不欢而散,谁也不服软,谁也不认错。
这天晚上,衣霏睡得正香,感觉有一只手在她身上摸索着,衣霏本能地拿开这只手,“你怎么总是这样?碰都不让,到底留给谁呢?”被拿开手的李潇潇腾地坐起来,对着衣霏吼道。睡眼朦胧的衣霏,被李潇潇的吼声彻底惊醒,“你胡说什么呢?这么晚了,人家睡得正香,谁有心情啊?”衣霏也坐起来。
“一个月都不让碰,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呢?”李潇潇怒目而视。
“整日连话都没有,甚至你生气时候,我主动和你说话你连台阶都不下,一年有半年冷战时间,没有任何交流,我哪有心情做这种事。”
争吵愈演愈烈,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全被拿出来作为指责对方的利器,之前创业失败,欠下债务,李潇潇一直对衣霏耿耿于怀,他觉得都是衣霏的责任。
小钰翻身的动作,才令两人停止争吵,李潇潇去客厅里打游戏,衣霏哄着小钰睡觉。
第二天的时候,小钰小声对衣霏说:“妈妈,我听到你们吵架了,你以后别和爸爸顶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就避免吵架了。”“你都听到了?”衣霏问道。“是啊,我也不敢出声,就装睡了。”
听到孩子的心声,衣霏觉得这样的日子,对孩子已经不是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也许应该做出改变。
经过一天的慎重考虑之后,衣霏做出一个人生重大决定,衣霏准备提出离婚。
衣霏正在准备离婚协议资料的时候,接到李潇潇的微信: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继续下去,离婚吧。看到消息的这一刻,衣霏心里很矛盾,既觉得如释重负,终于可以摆脱名存实亡的婚姻。又觉得很难过,一个家就这样破碎了,自己忍气吞声这许多年,终究还是没能给孩子保住一个完整的家,小钰终究还是像自己一样成为了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财产很好分割,因为除了一套婚前的房子,并无其他,各自的债务各自负责。只是在孩子问题上产生了分歧,李潇潇和衣霏都想要孩子的抚养权,李潇潇觉得无论如何孩子姓李,而且母亲也有时间接送孩子。而衣霏无论经济方面房产方面还是时间方面都不适合抚养孩子。
争执不下的两人只得征求小钰的意见,小钰很为难的看看妈妈,看看奶奶,又看看爸爸,她最终说出自己的选择,他希望和妈妈生活在一起,然后经常去看看爸爸和奶奶。
一切商量妥当,约定下周一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书。
《溅暖》
恢复,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像冬眠的笔要一点点挺直弯曲的腰杆
苏醒,需要一个蜕变的时间
犹如黑夜到白昼的距离
我的手,已有了知觉
麻木正在一丝丝退却
不要问我为何
我不想说,与温度有关
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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