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夕已经不像储云词他们,她已经算是逍遥派的毕业生了,行动不受限制。去寻找玉簟秋也不用费劲。
以示尊重她放出去一朵莲花当做传音符表示她将要来拜访。竹林已经自已挪位置让出一条安全的通道。
她提着裙摆走近了,听到了一个低沉的说话声,声音沉稳有力她听着有点陌生又带着熟悉。
徐夕脚步放轻后又觉得没必要,她早已经放出莲花传音,想必此人已经知道她要来的消息了。
果然,她刚刚靠近小院子,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寂静中她几乎要听到细长的竹叶落地的声音。徐夕首先打破了沉默。
她背过手用中指和食指敲了敲门,轻声道:“玉簟秋先生,我前来拜访。”
“进。”
徐夕推门而入,竹屋上的木桌旁端坐着两个人,一个身着绿色素衣笑脸盈盈的看着她,一个穿着锦缎蓝袍绣着暗纹金线饶有兴趣的抬了抬眸子。
那是掌门玉浮生,一个甚少出现的人。徐夕在此前的印象中搜索,却也见过寥寥几面而已。
最近一次见面是她背着储云词拾级而上时。她仰头望着那个如同神祇的人,逆着月光挡住了她前行的道路。
此人肩宽窄腰,挺拔如松。湖蓝色的锦衣,衣襟垂地。袖口有袖袢束着,看起来华贵无比,又不失风度。
“你可以走,他要留下。”玉浮生一只手指了指趴在徐夕背上的储云词,逆着光徐夕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冷很冷,冷到徐夕这样宠辱不惊的人都忍不住去敬畏他。那是修为的绝对碾压。
“我不能走。”徐夕背着储云词不肯退后一步,手中的风月剑已经凝聚成实形。
“你打不过我。”玉浮生冷淡的说道,只是睨了一眼,就知道徐夕的意图。
“我也不会退让一步。”在夜色之下徐夕坚毅的面容带了一层光辉,像一只不知死活的小兽,要闯入他人领地。
两者僵持着,夜晚的月亮依旧清晖星河也遍布夜幕中,凉爽的晚风拂过徐夕的发,吹散了她的焦躁。
“掌门许久未出关,这次一出现就要了我四昭峰的人,是不是有些不妥。”徐夕与他周旋着,她已经给筠扶发了讯息,期望着师父能够发现她停滞在门口前来相救。
“有何不妥,他是魔族又吸收了混沌镜,于我逍遥派乃至修仙界来言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玉浮生一步一步的下着台阶。
徐夕被逼的也后退了,她心中清楚以她现在的状态连玉浮生十招都接不住,更别谈带着储云词全身而退。
她也不可能把储云词交给玉浮生,在没有辩解之前若是把储云词交给他,那必定就是一个死字。
“掌门能否听我解释清楚。”徐夕僵持不下,偏偏玉浮生又释放了威压,化身境界的威压以她的差了三个段的修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徐夕不肯跪地,她呈半屈膝状态,以剑支撑着身体,她仰着头看向玉浮生,却毫无退缩之意。
“无需多言,他必死。”玉浮生剑指徐夕的肩上,斩钉截铁的话让徐夕丝毫不怀疑他的决心。
“宗门三百六十六条:残害同门者杀!”徐夕念出这句话时,玉浮生那波澜不惊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发出一声气音,好似是在嘲讽徐夕最后的抵抗。“徐夕,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拎得清吗。”
“宗门此举是以势压人。”徐夕咬着牙道,此话虽说是大逆不道,却意外让玉浮生收起了剑。
“我何以以势压人?我想杀的人,一直都是他啊。”玉浮生嗤笑一声。
冷峻的面容上满是不屑,好像是故意配合徐夕这种拖延时间的做法,看看她还有什么办法应对。身上的威压也尽数收回。
尽管在他身上看到戏谑的意味,徐夕也为争得喘息之气而庆幸。
“储云词虽然是魔族,却是一直由逍遥派养大的,他的秉性师父最清楚不过。他除了身上有魔气并无其他罪过。掌门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
徐夕一点一点的站稳,背上的人微弱喘息声擦过她的脖颈,闷哼的声音都在提醒她,他的身体要坚持不住了。
徐夕心急如焚,玉浮生云淡风轻。
“我一向喜欢把事故扼杀在摇篮里。”玉浮生挑了挑眉,淡然的说道。
“若是我出面,可否给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一次机会。”
就在徐夕还要与他据理力争时,筠扶温润的声音从玉浮生身后传来,他缓步而来看不出有多急躁的样子,衣摆却上满是树枝戳出来的破洞。
“你倒是心急。”玉浮生轻笑一声,手中的剑挑了挑筠扶破洞的地方,剑刃轻轻一碰衣料就被划下一段。
“我若不心急只怕我俩个徒弟都要被你弄死。”筠扶配合徐夕把储云词从肩上放了下来,扶住徐夕的肩膀 。
“小夕,你现在腹腔有淤血,把丹田沉下去用经脉把淤血引导出来。可能有点痛,你忍一忍。”筠扶给她输送灵力引导着。
徐夕俯身用手撑地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经脉,她的经脉已经碎了。
69書吧
“师父我做不了,太痛了。”徐夕面上出现痛苦的神色,用手掩住口,鲜红的血液从嘴中咳渗透在指缝中。
最终支撑不住闷头前倾倒在了筠扶的怀中,错误的引导方法让徐夕的经脉伤加重,筠扶甚至感受到了她的身体在止不住的轻颤。
“掌门,还请您帮忙。”筠扶催促着在一旁事不关已的玉浮生,逍遥派掌门玉浮生最初是学医,后来才修习剑法。
“麻烦。”玉浮生最终还是蹲下为徐夕探脉搏,666为徐夕做的掩饰还未撤销,玉浮生不死心的又探了探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快死了。”
“掌门想和我开玩笑也要看清场合。”筠扶心急如焚,听到这话时忍不住愤懑。
“我没开玩笑,她是真的快死了。 ”玉浮生认真的样子让筠扶不得不相信。
他颤抖的抚上徐夕单薄的背,难以置信的低头看向躺在他怀中的女子,她眉头还皱着看起来极度不安。筠扶撩起她的发丝心痛的看向他最宠爱的徒弟。
“节哀顺变吧。”玉浮生拍了拍筠扶的肩膀,也不想生事。
“节哀顺变,谁死了?”徐夕疲倦半睁着眼,哑着嗓子应了一声,随后被血呛到了,猛咳了几声血迹喷洒在筠扶的衣袖上。
“你没死?”玉浮生有点惊讶,脉搏弱成那样都没死。看她还有力气说话玉浮生毫不留情道:“剑指掌门罚跪四个时辰,由筠扶长老监督。”
“你来干什么。”玉浮生冷淡的话把徐夕拖回现实,她这才想起来自已原本是要找玉簟秋的。
“来问一些功法和秘闻。”徐夕尴尬的说道,恨不得立马飞出玉簟秋的竹屋。
“巧了,我也是,那就一起。”玉浮生略带戏谑的笑容让徐夕头皮发麻。
“不不不,我改天再来。”没等玉簟秋挽留,徐夕提着裙子就跑,唯恐被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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