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霍执渊到了老张家里,老张说:
“警察们一早埋伏好了,警察外围不远处我们也派了人手埋伏在那,只要李军民敢回来,一准给他拿下,霍总你就安心的在我家等消息吧。”
霍执渊等得很焦灼,这个他追了十多年的凶手今夜就要现身,他怕他不来,又怕他来了抓不到,怕十年的期待化成一场空。
他坐在老张家门口,喝了口热茶:
“嘶嘶——”
茶水是用开水泡的,霍执渊没注意一下就烫到了舌头。
他拧着眉头,坐下来又站起,时不时往门外看,等着消息。
“抓到了!抓到了!霍总,他落网了!”
门外,打探消息的老张兴冲冲的跑来,霍执渊面上一喜,当即就要去现场,却被老张一把拽住:
“霍总,看不到了,人被警察抓住后坐上警车带走了,您今晚就在这里歇下吧,客房早备好了。”
霍执渊哪里还坐的住,连夜开着车,跟着警车回市区。
十年了,父母惨死在车里的画面一直深深扎在他的脑子里,父母惨死,研究成果被窃,自己既抓不到凶手,也找不到直指幕后真凶的证据,明明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方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逍遥法外日益长大,自己的内心就像火烧一样煎熬。
霍执渊连夜去往星辰大楼等待进一步消息,他现在的身份不方便,警局内部的消息还得靠老爷子和祈君临来打探。
霍执渊到星辰时已是凌晨三点多,接到消息的祈君临也一直在这里等他。
祈君临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打瞌睡,霍执渊的开门声惊醒了他,看见他哥眼下乌青,眼眶布满红血丝,他心疼的赶着他哥去休息:
“哥,赶快去休息吧,十年都等了,不在这一两天的,你别自乱了阵脚,今天是他李军民落网,明天就是他方纪明归案,迟早的事,公安那边有消息,我和老爷子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你去休息室睡,公安也需要睡觉的,事情没那么快。”
李军民落网,像是大石头落海,激起了千层浪。
方家得到消息后,急的跳脚的跳脚,抱怨的抱怨,骂人的骂人。
“我就说当初就该斩草除根,你们都畏畏缩缩的,怕狗急跳墙,现在好了,狗落网了,迟早要查到我们身上,大家都得玩完。”
第一个急得抱怨的是方家方纪明的长子方佳名,他大马金刀的躺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雪茄,边吞云吐雾边骂。
“尽是马后炮,斩草除根,当初你怎么不去斩草除根,你自己不也是怂?杀人放火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就知道堆在我们头上,你自己倒是躲在后边坐享其成,一份力不出现在还有脸来怪我们,我呸!”
回怼方佳明的是方纪明的侄子方贺鸣,他俩曾经因为一个女人的争风吃醋的事情一向不和。
“我怂?我坐享其成?那个李宝强不就是我做掉的?你们哪个出手了?”
“做掉他有什么用,李军民不还是被抓了,有本事你做掉李军民啊!”
“大哥,贺鸣,你们就不要再吵了,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事已至此,还是等等爸的消息,看他那边怎么说。”
劝和的这个是方纪明的二儿子,方华名。
他神色凝重,看得出他也很担忧和焦虑,但是却比方佳名和方贺鸣稳得住。
“爸来了。”
方华名站了起来,仿佛有了主心骨,他稍微松了口气。
方华名的儿子方天鹤推着轮椅上的一位老人缓缓而来。
老人头发花白,还蓄着一嘴胡子,和头发一个色,脸上皱纹交合纵横,两个眼珠子凹陷进眼皮,显得人十分垂老病态,但眼底闪着的精光昭告着人们他并未老得糊涂,相反,精明得很。
“吵吵什么,都四五十的年龄了,遇事还是这么急躁,一点小事就自乱阵脚。”
轮椅上的方老爷子进来就是一顿骂,中气十足,听不出一点病态。
“爸。”
“爸。”
“二伯。”
方佳名方华名方贺鸣纷纷起身,恭恭敬敬的叫了老爷子一声后,站在老爷子身边。
“李军民只是个小喽啰,他女儿的前途还捏在我们手里,他不敢乱说的。”
老爷子的发言像是给在场的各位大了一计强心剂,使大家都稳了下来。
但还是免不了一些担忧。
“万一霍家出手,那.......”
方华名没有说完的话不言而喻,他们方家可以以利诱之让李军民不开口,那么霍家也同样可以以利诱之开口。
“有命拿也得有命花,除非李军民可以不顾她们母女俩的性命。”
老爷子说话透着一股狠劲,像一把锤子锤在人的心上,让人能感受到话的分量。
“可是这个风口,如果这么威胁,怕是适得其反。”
方华名人十分谨慎,总是比别人多想一步,这也是方老爷子十分看重他这一脉的原因。
“天鹤呀,你来跟你爸和众叔伯说。”
方老爷子向后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方天鹤说话。
“我们方家并没有与李军民直接接触,与他联系的上手是他们霍家自己公司的高管吴建国,这个人在上次窃取霍家公司机密事件东窗事发后,已经被我送去国外了。”
“泄露霍家专利技术的不是霍执渊吗?听说是为了斗那个私生子,故意将公司机密泄露,再栽赃到那个私生子身上,但是被识破了。”
方贺鸣满脸震惊。
“什么私生子,一个霍家的嫡孙,一个霍家的外孙,他们就算斗得再狠,也不会干这种上霍家根本的事,伤霍家根本,就是伤他们自己的利益。不过是霍执朵这个蠢货给我们传达机密败露,蓄意陷害罢了。”
提到霍执朵,方天鹤脸上闪过厌恶轻蔑的神情,一个在霍家深得信任十几年的人,竟然连这种事都办不好,还害得吴建国露陷,真是愚蠢至极。
“霍执朵不是霍老爷子的侄女吗?听说那可是他的心头肉啊,她怎么......”
方佳名震惊得连雪茄都忘抽了。
方佳名和方贺鸣是两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放老爷子怕他们喝多了的时候乱说话,很多事情都不会让这两个人知道,都只交代给方华名方天鹤父子。
“心头肉?嘴上的心头肉罢了,真要这么疼她,怎么总公司的股份全给他那宝贝孙子,连刚认进门的外孙都有份,就她没有。”
方华名冷哼一声,嗤笑的分析霍家表面团结下的分崩离析。
“是吗?可我听说霍老爷子他立的遗嘱里说要将自己名下全部股份转给霍执朵,还经过公证公开了。”
方贺鸣满脸不信,怕不是方华名搞错了吧,毕竟霍家老爷子遗嘱这个事还上过新闻,新闻一出来,网上谁不羡慕她霍执朵,恨不得都给霍老爷子去当侄女。
就连方贺鸣也艳羡,同样是侄子,怎么他的大伯就没这个觉悟,为此他还暗中骂了方老爷子厚此薄彼好久。
“遗嘱?今天立了明天就能改的东西,真给到手里的那才算实实在在的,更何况他霍天啸公开的全部遗产还没有他给他宝贝孙子的一半多,以霍执朵那贪得无厌的性子,怎么会满足?”
“怪不得霍执渊破产被扫地出门,是祈君临和霍执朵联手了吧,祈君临让霍执渊经营的子公司破产,霍执朵再陷害他泄密。”
方贺鸣幸灾乐祸的得出他的结论。
“没有联手,赶趟了而已,祈君临始终是向着霍家那边的,霍执朵才是那个真正吃里爬外的。”
方天鹤淡淡开口,继续道:
“她跟霍老爷子心里始终是隔着的,霍老爷子因为往事的愧疚她,而霍执朵因为往事记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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