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只手,完全由冰雪堆砌而成,在火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芒。
景明一抬脚,冰雪小手怦然碎裂,晶莹的冰屑散落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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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刮起一股股阴风,让景明手中的火团呼呼作响。
摇曳不定的光线下,两只小手出现在景明的肩膀上。
冰雪凝聚,一个女性的身躯出现在景明的怀中,容貌颇为美丽。
“放我出去……”
冰冷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着:“放我出去!”
景明淡淡说了声“做梦”。
景明单手虚握,手中的火球迅速压缩,变成了芝麻大那么一点点、却闪烁着刺眼红芒的光点。
景明反手将光点按进冰雪之女的体内。
那具冰雪组成的曼妙娇躯上出现无数裂缝,然后轰然碎裂!
冰雪的碎块崩落满地,让山洞里的气温更低。
“放我出去!”
女子哀婉的声音依然在山洞里回荡:“你知道我是无辜的,若是放我出去,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天道之下,何来无辜?!”景明冷冷说道:“三界各归其位,是众神的命令!你既然是妖怪,那么就乖乖呆在妖魔界!”
说着,景明双手抱圆,一个赤红的火球在他双手间形成。
“雪女!不许再试图踏足人间,否则我用三昧真火把你燃成水汽!”
那团三昧真火没有散发出强烈的热量,也没有太明亮的光芒。
但雪女似乎真的害怕了三昧真火。
山洞里响起一阵无奈的叹息,墙壁上的冰霜开始褪去,露出冰层下面的金色符箓。
景明哼了一声,将三昧真火收了回去。
山洞里终于恢复了平静,景明从洞穴深处开始往回走。
说来奇怪,失去了冰雪力量的干扰之后,景明走了几十步,便从最深处走到了洞口。
满脸关切的郭襄迎了上来。
“没事,是雪女又在闹事……”景明微微一笑:“这个雪女每隔几年就想要偷偷溜出去,这次我劝了她几句,她自己乖乖回去了,总算是省了我一些力气。”
江玉娘不以为然的说道:“景明大人,雪女不会听从你劝告的!要不了几天,她又会想办法逃走!”
景明漠然反问:“所以你要杀了她?”
江玉娘点点头,眼中杀机毕露。
看着江玉娘杀气腾腾的脸,阿襄不禁打了个寒颤。
“雪女是很难被杀死的……”景明向两个女孩解释道:“冰和雪,受到攻击之后,会变成水,即便用火与土将水消灭,她依然会变成水汽升腾到空中去,变成天空中四处漂浮的冰晶。等灵力恢复之后,雪女又会重新降临到地面上来。”
听着景明的话,江玉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而阿襄,则回忆起母亲说过的一次战斗。
有一次,丐帮弟子配合官兵,将一支元军引入山谷,然后以火攻消灭敌人。
阿襄的母亲事先找人推算过,说当日无雨。
但火攻开始之后没多久,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雨点——后来母亲告诉阿襄,天空中有许多阴冷的寒气,与火攻的热气向雨之后,阴阳交融,便化成了一场雨水。
雪女的诡异之处,也就在于她的形态多变,根本无法完全消灭。
思索之中,阿襄听到景明说道:“雪女虽然无辜受到牵连,但她性格多变、喜怒无常,若是为害人间,可能真的会出现千里冰封的惨剧。”
景明喃喃说道:“众神把这些妖怪不分良莠的全部隔离起来,虽然有些武断,但总还是为人间界造福的。否则,仅仅是一个雪女,搞不好就要冻死很多人。”
几个人感慨一番,阿襄对此事倒也没有继续放在心上。
毕竟雪女的可怕,阿襄并没有亲眼目睹。
直到三天后,阿襄重新记起了雪女的事情。
……
三天后的清晨,阿襄正在水池边洗脸。
忽然,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阿襄警惕的问道:“谁?”
两个衣衫褴褛的身影出现在树丛中。
阿襄本来以为又是江玉娘炼制的阴阳尸,没想到两个人影开口说话了:“阿襄姑娘?”
阿襄愣了一下,她随即认出了对方:“鲁伯伯,刘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两名丐帮弟子跪在地上大哭。
“属下鲁迪参见帮主!”
“属下刘永国,拜见帮主!”
阿襄惊讶无比,她把两个丐帮弟子扶了起来。
阿襄找了些水和食物递给鲁、刘二人。
两个丐帮弟子一边休息,一边诉说着近来的情况。
吕文焕投降蒙古人之后,不甘屈辱的宋军和江湖侠士,在襄阳城杀得天翻地覆。
一场血战之后,绝大多数宋军和侠士都殉国了,丐帮弟子也死伤惨重。
前任的耶律帮主身受重伤,与残余的丐帮弟子潜伏在襄阳城中。
襄阳城里城外到处都是乞丐,众人暂时没有危险,但耶律帮主的伤势却越来越重了。
半个月前,丐帮弟子得知消息:几个蒙古斥候说,他们发现了郭襄的踪迹。
但据说山上有妖魔鬼怪,蒙古人很畏惧鬼神,所以并没有去惹麻烦。
耶律帮主得知消息之后喜出望外,他把委托鲁迪和刘永国出城,将帮主的信物打狗棒,交给阿襄保管。
看着熟悉的打狗棒,郭襄不禁潸然泪下。
鲁迪单膝跪倒:“帮主,现在耶律帮主伤病缠身,性命危在旦夕,请帮主跟我们回去,跟耶律帮主见上最后一面吧。”
阿襄点点头:“你们等我一下,我准备片刻就走。”
阿襄匆匆走入树林,鲁迪和刘永国对望一眼,神情颇为得意。
两人以为阿襄很快就会回来。
但是没想到,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阿襄才一路小跑的回来。
只见阿襄的脸色又青又白,身上瑟瑟发抖,裙子上还沾着冰雪的痕迹。
两个丐帮弟子颇为惊讶,他们想开口询问,只听阿襄连声催促:“快走,快走!”
在阿襄背后,仿佛有猛兽的怪叫声响起。
鲁迪和刘永国想起那些蒙古斥候的复述,不禁脸色大变。
那几个蒙古斥候负责看管马匹,而他们的同伴,则进入了一个叫棺山的地方搜寻逃犯。
那一夜,山里传来猛兽的嘶吼、同伴的惨叫。
此刻,看郭襄的脸色,似乎真的有什么极大的危险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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