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一路行去,在少室山游览一番,又转而去到了汉水之畔,租了一条渡船,整日整日的漂泊在汉江之上来回打转。
“先生,您这到底是要去哪里?”船夫实在憋不住了,他已经驾船在这江面上漂了三天了。
苏易安立足船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随手从怀中摸出几张纸币(元朝时主要以纸币为主),递给了船夫:“好好开你的船,钱少不了你的。”
船夫一脸为难的将纸币接过又飞快塞入怀中,同情的看向趴在船尾的小男孩,心道,对不住了小子,有钱不赚王八蛋,只要钱到位,我感觉我还能漂几天。
话说张无忌这小子好死不死的竟然晕船,自上船开始,便连番呕吐,至今已经吐了整整三天。
“师……师、父……yue~”
船尾,张无忌虚弱的声音响起,刚想说些什么,便直觉胸腹一阵翻涌,一口酸水又泛了上来。
苏易安回望一眼,嘴角抽搐了两下,周芷若再不出现,一代大侠张无忌会不会就此……
想到这里,他到底是有些心软,出言安慰道:“徒儿啊,你yue就好好yue,莫分心,人生在世,做事一定要有始有终,一心一意,对人对事,皆须如此,专心吐吧,不用担心为师。”
???师父,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年幼的张无忌欲哭无泪,可惜这生理反应,纵是他内力深厚也压制不住,这几天他整个人都瘦了几圈。
奇怪,怎么还没到?是我来早了?
苏易安望着平静的江面,碧波荡漾中,薄雾渐起,远眺之下天水一色,景色倒也宜人。
可再好的景儿,一动不动的连看三天,纵然是他都快看吐了,更何况一直在吐的张无忌。
就在他心生动摇之际,远处突然就传来了几声箭矢破空的微响。
“咻、咻、咻”
视线里,一只渔船在江面上狂飙,船后不远还远远的坠着条官家的船只,似在追逐。
其上隐约可见四五个元人官差,正在搭弓射箭。
待到渔船行至近处,苏易安这才看到一虬髯大汉,正怀抱着一男童伏在船中躲避着追兵。
总算来了,苏易安面色一喜,当即向船夫道:“快,靠过去!”
“不要!”船夫满脸正气的果断拒绝,跟你闹呢?没看到那边正在厮杀?挣你俩钱我犯不着把命搭上吧?
见状,苏易安苦笑一声,没再难为船夫,脚下一点飞身跃起,整个人轻盈的掠过十多丈的江面。
一道道碧波荡漾之下,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已落在了那艘狂飙的渔船上。
“卧槽,这是神仙吗?”原本的小船上,船夫目瞪口呆,急忙将船停稳。
原本趴在船舷,生无可恋的张无忌见状,飞快的擦了一把嘴边的污秽,同样飞身跃起,双脚连点江面而去。
隐约间,船夫还听到了几声yue~由近及远:“当真是连飞带吐的好功夫啊!”
另外一边,苏易安刚刚落到那渔船上,耳边就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快些停船!将那孩子交出,爷爷们便饶了你的狗命!”
喊话的是官船上一名番僧,身侧还有七八名元人官差。
话音落下,紧接着便是数道箭矢破空而至。
“唰唰唰”
苏易安看也不看,抬手一挥,那些箭矢便全被挡开。
渔船上,那虬髯大汉眼见此人天降,一身武功又极为不凡,连忙见礼道:“多谢先生出手相助,常遇春感激不尽!”
苏易安回头一笑,正想说些场面话,紧接着就面色一变,视线里那大汉早已满身鲜血。
再看他怀中的孩童,背上正明晃晃的插着一支箭矢,后背血流如注。
二人说话间,张无忌也正好落在了船上,眼见那与自已差不多大小的孩童身陨,忍不住心中悲戚:“师父,咱们来晚了。”
这时,后方那官船已追至近前,七八名官差纷纷举刀扑将过来,虬髯大汉面色狠厉,正想上前抵御,却被张无忌拽住了衣服。
“别担心,我师父罩得住……yue~”话才说一半,又开始现场直波。
“扑通扑通”
船尾几声骤响传来,几名上船的官差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面前人影一闪,纷纷被一股强横的力量丢入了江水之中。
“哼。”苏易安负手冷哼一声,目光落在了那官船之上。
官船上,几名番僧见他武功奇高,无不惊惧,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有领头的官差壮着胆子喝道:“你是何人?可知阻拦官差捉拿钦犯是要掉脑袋的!”
“他是袁州魔教反贼周于旺的部署,劳资知道,”苏易安轻笑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领头官差,“狗鞑子,要么滚,要么死,你选一样!”
你……领头官差大怒,却又偏偏对苏易安极其忌惮,眼下进退两难。
“你们要的那男童已死,足够你交差了,难不成真想将命留下?”苏易安见对方不肯退走,幽幽的说道,双手之间蓬勃的内力已经被他凝聚掌间。
官船上,几名武功高强的番僧感受到苏易安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忍不住附在那官差耳边窃窃私语:“此人武功奇高,我等不是对手。”
官差闻言面色一变,朝着身后摆了摆手,至此那官船疾划而去,想是怕了苏易安,不想与之交恶。
渔船上,虬髯大汉长出了一口气,又看向怀中早没了生息的男童,心中悲戚,忍不住仰天长啸:“主公啊,常遇春有负所托,今日便随您去罢!”
一声嚎完,他满脸期待的看向苏易安,心想,大侠,该你出手拦着我了!
这会的苏易安双眼正到处找寻,如果没有记错,周芷若怕就在这船上,哪里还顾得上常遇春。
咦,你怎么不拦我?常遇春有点下不来台。
身侧,张无忌见常遇春没有下一步动作,只道他是没有趁手的家伙。
于是将地上的一支箭矢捡起,乖巧的递给了常遇春:“叔叔,用这个。”
???
嘶……常遇春眼见演不下去,倒也坦然,当即起身,一把拍掉了张无忌手中箭矢,朝着苏易安施礼道:“今天日子不好,改天再死,承蒙先生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我媳妇儿呢?”苏易安看都没看常遇春一眼,口中嘟囔道。
“呜呜呜”
船舱中,一个女孩的哭声响起。
苏易安双目大亮,一把扯开草帘子,就钻入了船舱中。
视线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正趴在一具男尸之上小声抽泣,口中喃喃的叫着:“爹……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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