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官场“老人”,我也到了向陛下引(sai)荐(zi)人(ji)才(ren)的时候了。
——《谢白鹭手札》
皇宫的甬道上,谢长宁和商陆并肩走着。
大齐的皇宫建筑与现代的故宫相似,作为一个去过故宫旅游的现代人,商陆只在进宫门前好奇看了看,然后便不再关注了。
为此,不明真相的谢长宁还觉得他颇为沉稳淡定。
但商陆内心是颇为紧张的,刚穿越来时,他过得非常艰辛,后来跟着谢长宁才过上了像样的日子,也算是见识到了古代封建统治阶级的残酷。
而马上,他就要见到最高领导人了!
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抹了抹额头,理理衣襟,确定没有不妥之处。
然后,他突然不信任转头看向身边最不稳妥的因素,“你今天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踹我一脚了吧?”
谢长宁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一个大男人,这么记仇。”
商陆:“是你有前科。”
谢长宁摆手,“放心吧,那是在自己家,这可是皇宫,谨言慎行,我还是懂的。”
69書吧
商陆想想也是,谢长宁再胆大,在宫里总不至于放肆……吧。
两人走过一道垂拱门,突然劲风袭来。
商陆只觉眼前一花,下意识就退后了一步。
谢长宁却是十分淡定,抬手格挡。
眨眼间,她就与偷袭之人过了十几招,最后一拳打在对方肩膀上。
“唔!”对方吃痛,捂着肩膀倒退几步。
商陆没想到在皇宫里还有人偷袭,他一个三脚猫,赶紧躲在了谢长宁身后,高大的身影缩着。
他这才看清对方居然穿着宫廷侍卫的衣服。
怎么谢长宁和侍卫打起来了呢?
难道是旧怨?
就在他思维发散的时候,对方已经笑呵呵站定打起了招呼,“好小子,十几日不见,身手依旧啊。”
来人正是侍卫统领周青。
“哼,想偷袭我,你还差点,”谢长宁抬着下巴,语气熟稔,她侧开身子,拉了商陆一把,“这是商陆,我的门客,陛下让带来见见,然后就要去兵部任职了,商陆,这是侍卫统领周青。”
原来是熟人过招啊。商陆放下心来,拱手施礼,“周统领。”
“不必多礼,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于是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周青一边带路,一边八卦道:“我听说贡院的茅坑炸了?”
谢长宁挑了挑眉,“你也知道了?”
“原来是真的啊,”周青笑道,“哈哈哈哈,难道真的炸了温四公子一身屎?”
谢长宁一副很遗憾的样子,“是啊,说起来也是温公子倒霉了,什么时候上茅房不好,偏偏排在程麒后面,他不倒霉谁倒霉?”
周青也是经历过端午节赛龙舟场面的人,对程麒的“衰”功有一定的了解,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辅国公府没找你要说法?说是你负责的茅房事宜。”
“找我要说法?!呵,”谢长宁冷哼,“他应该感谢我!”
周青:“为何?”
谢长宁:“要不是我雇人勤洗茅房,他身上会只有那么点粑粑?如果按原来会试期间不清理茅房的话,他怕是得被埋屎里。”
“哈哈哈哈哈也对。”周青事不关己,笑得没心没肺。
他又感慨道:“哎,长宁啊,自从你不在侍卫所了,兄弟们甚是想念啊,那是吃也吃不好……”
谢长宁不给面子地打断他,“确定不是因为没人替你们从御膳房拿吃的了?”
周青嘴角一抽,拍了她一下,“留点面子。”
谢长宁也不由笑了。
今日在养心殿值守的不是崔贵,而是他的干儿子崔林,一个唇红齿白、带着点书卷气的小太监,要不是那身衣服,看着还真不像个太监。
谢长宁问道:“崔总管呢?”
周青道:“前两天染了风寒,陛下特许他休息些时日。”
三人走上前,崔林却下了台阶,拦在前面。
他声音温和,说话不急不缓,“诸位稍等片刻,丹阳公主在里头呢。”
谢长宁眉毛一挑,正要说什么,一道身影就风风火火地从殿里冲了出来。
正是丹阳公主。
她气息不稳,红着眼眶,一看到谢长宁就竖起眉,抬手指着愤恨道:“妖言惑众的小人!就是你蛊惑的父皇!”
谢长宁毫不动怒,甚至还浅浅笑着,“公主殿下慎言,下官刚监考归来,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她这段时间确实什么也没做,不知道丹阳又发什么邪火,她是无辜的。
“哼,还敢狡辩!”丹阳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来气,但是她刚被父皇训斥了,此刻也不敢再生事端,只等着日后算账,“本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走着瞧!”
她落下狠话,狠狠瞪了谢长宁一眼,连同行的商陆也不放过,“看什么看!再看本公主挖了你的眼睛,哼!”
商陆:“……”
丹阳甩袖离去,留下个狼狈又愤恨的背影。
谢长宁:“你看人家干嘛?”
商陆;“……就是想看看公主都长什么样子。”
谢长宁:“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呗,能有什么特别的?”
商陆:“呃、特别凶。”
周青刚笑出声立马止住,正色道:“不可妄议公主殿下。”
谢长宁和商陆看向他,无语:就你一个人笑了好吧。
崔林进去通禀后,将二人引进殿,周青留在外门值守。
商陆抬头看了眼养心殿的牌匾,咽了口唾沫,抓着自己袖子,跟在谢长宁身后入殿。
西暖阁内,萧承暄坐在案前,右手拧着眉心,薄唇轻抿,一看心情就不好。
帝王威严让第一次面圣的商陆更紧张了。
不过谢长宁倒是自在得很,连礼都没见,直接走上前,“陛下,十几日没见,您看着好像瘦了呀。”
萧承暄看见她,心情稍微好了点,“最近确实没什么胃口。”
谢长宁:“可是因为公主殿下烦心?臣刚看她跑出殿,情绪好像不太稳定。”
萧承暄没有回答,但是答案显而易见,“她为难你了?”
谢长宁扯了扯嘴角,一脸无奈道:“臣已经习惯了。”
闻言,萧承暄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小告一状的谢长宁拍了拍旁边身体僵硬的商陆,“陛下,这个就是做出千里镜的商陆。”
商陆赶紧跪下行礼,“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多谢皇上。”
萧承暄打量了他一番,有些惊讶于他的年轻,工部的工匠一般都有些年纪,毕竟需要多年的历练,才能拥有纯熟的技术,在一众人中脱颖而出,在朝廷任职。
而这个商陆,看着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却能做出“千里镜”这样的精妙之物,才华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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