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悦坐在椅子上玩了十几分钟分钟,屏幕突然闪了一下,白小姐打电话来了。
她不敢耽误,忙接听。
“哎呀,江小姐,我的捧花有点问题,你快点过来帮我看看。”白小姐的声音有些着急。
“行,我马上来。”
江一悦忍着脚痛重新穿上高跟鞋,又来到新娘贵宾室,白小姐坐在沙发上心急如焚,手上还拿着一个圆形手捧花。
这次定做的手捧花是直接用白色缎带在花茎进行捆绑,采用了螺旋缠绕法,这种缠法看似简单,却可以稳固花束,看来还整齐又有层次感。
今天早上检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缎带全松开了,花枝就全散了出来。
江一悦有些疑惑地看着白小姐,白小姐脸上掠过一丝心虚,可说出口的却是抱怨,“你们弄的这个捧花质量也太差了,怎么突然就散开了呀,这个捧花我等会上台就要拿着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出问题呢,万一我在台上出洋相,把我婚礼搞砸了怎么办啊?”
“白小姐,您别着急,还有时间,我来看下。”
江一悦拿过缎带和花枝仔细看了下,白色的缎带上有几处被勾出丝,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硬物勾出来的,连花枝也有几朵被掐出来指甲印,也有花瓣被捏了变形的。
一看就是被人用力拆解过才散开的。
江一悦看了看白小姐的水钻指甲,不动声色地笑笑道:“不好意思白小姐,我马上给你重新处理下,很快的,不用急。”
白小姐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弄紧点,待会还要给我的姐妹抛捧花的,别抛到半空全散开了,那可太难看了。”
她的语气虽然有些不耐,但好歹也没再继续埋怨。
江一悦什么都没说,默默地重新整理。
这位白小姐性格有些娇气,之前打交道的时候江一悦就观察出来了,如果她自已占理,说话就跟机关枪似的,得理不饶人,但如果是自已出了岔子,怒火就会收敛一些,只是嘴上仍要习惯性地抱怨几句才肯罢休。
几个伴娘们仍笑嘻嘻地说着话,贵宾室时不时有工作人员和新娘的家人进进出出。
白小姐就坐在旁边,紧盯着江一悦的手法,心里直嘀咕。
奇怪了,这花到了她手上怎么跟会听话似的,被她弄得整齐漂亮又有层次感。那缎带到了她手里都看不清楚是怎么缠,一下子就弄好了,又稳固好看,刚才她好奇,跟一个伴娘摆弄着拆开了,再想恢复原样却怎么都弄不好了。
这时,有一个穿着黑色短袖衬衫的男人走了进来,神情悲怆,两眼紧盯着穿白色婚纱的白小姐。
有新娘家的女性长辈看见了,微微蹙了蹙眉。
新娘贵宾室一般都是伴娘们跟新娘的女性亲友才会进来的,这个男人是谁,这么没规矩,大大咧咧地就走进来了。
“先生,请问你是新郎还是新娘的亲友?要不还是去外面等吧,婚礼仪式等会就开始了。”
男人置若罔闻,眼神痴痴地看着白小姐。
长辈眼见有些奇怪,朝白小姐喊了一声:“丽丽,这位先生是不是你朋友?”
白小姐抬眼看见来人,脸色立刻僵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陈明……”
江一悦察觉到异样,刚拿着快绑好的手捧花站了起来,就听到一声尖叫,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白丽丽伸手推了一把。
下一秒,她整个人撞到了黑衬衫男人胸前,男人的手也同时从她背后伸出,紧紧扣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紧接着,一把冰凉的美工刀抵上了她脖颈处。
她刚才拿在手上的手捧花散了一地。
一连串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冲出了贵宾室去求救,白丽丽被长辈护在了身后,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江一悦脑袋嗡嗡作响,她看不到身后的男人长什么样子,但是耳边充斥着他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声,她垂眸时,眼角的余光能瞥到男人握着美工刀的手在颤抖着。
那把刀在她脖子处蓄势待发。
她心惊胆战,吓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丽丽,你别嫁给他!我不想跟你分手,我爱你,你跟我走吧!”男人眼神狂乱,额头上青筋暴起,咆哮的时候全身激动得乱颤,江一悦觉得自已的耳膜几乎要被震破。
白丽丽躲在别人背后,吓得哭腔都出来了,“陈明,你别发疯了行不行?我们早就分手了,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不算!不算!”陈明激动得大叫,“我没有答应分手!”
江一悦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试图安抚他的情绪,“这位先生……”
谁知陈明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扬起美工刀在她面前晃动,“你闭嘴!别说话!”
他发狠的样子太过恐怖,贵宾室里又一阵惊呼。
白丽丽从别人背后偷偷探了头出来,一对上陈明的视线也吓得忍不住叫出声。
近在咫尺的刀锋闪着冷光,寒意瞬间从脚底心窜到头顶,江一悦紧闭双唇,不敢再说话。
贵宾室外的骚动越来越大,新郎和几个亲友进来直接冲到白丽丽身边护着,几个酒店保安则赶紧对着传呼机求助。
贵宾室一下子显得逼仄起来。
保安拿着警棍上前跟陈明说话,都被陈明连声喝退。
69書吧
新郎趁机把白丽丽护在身后,贴着墙壁迅速逃离了贵宾室,陈明一看她走,情绪更加激动起来,愤怒地大喊,“丽丽,你别走,你回来!”
白丽丽很快消失在门口,只有保安在跟他对峙。
陈明朝保安怒吼:“往后退!不然我就杀了她!”
江一悦的肩膀和脖子被他的手勒得生疼,刀尖紧贴着她的皮肤,还传来了一丝酥麻的刺痛感。
——
酒店二楼的大会议室突然被人用力推开,所有人瞬间把目光都移了过去。
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周总开会的时候闯进来。
酒店的刘经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周总……酒店……发生了歹徒持刀劫人事件。”
周承熠闻言立刻从座位上冲了出来,何鹭紧跟了上去,会议室里也立刻响起了一阵骚动。
周承熠快步走在前面,沉着冷静地问:“歹徒在哪?有没有客人受伤?报警了吗?酒店安保过去现场了没有?”
“在三楼,已经报警了,目前没有人受伤,保安正在现场处理,但是歹徒手上有刀,还有人质,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三楼?”
“对,今天有客人在三楼钻石厅办婚礼,歹徒混进去劫持了人。”
周承熠神情微顿,脚却没有停,直接走楼梯来到三楼,刚推开楼梯道的安全门,远远就看到钻石厅大门口挤满了人。
周承熠当机立断,“叫多些人过来,赶紧先把客人全疏散走。”
“是。”刘经理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周承熠跟何鹭拨开拥挤的人群走进钻石厅时,发现厅内还站着一堆人,还有不少人拿着手机一直在拍。
再往里走时,才发现歹徒已经带着人质挪步到了婚礼舞台的下方。
待看清楚人质的脸时,周承熠觉得自已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变冷,心脏似乎也停止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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