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浩达不满自已的话被打断,啧了一声,“你乱说什么?”
马文绣像被点着的炮仗一样,一下子就火了,“我哪句话说错了!他们给的那点钱哪里够两个孩子的开销?我要是把空房间租出去,收的租金都比她给的那三瓜两枣多!”
曾浩达脸上掠过一丝心虚,忙去看周承熠的表情。
“所以我说你们女人就是小心眼,多大点事记到现在,那是我亲妹妹,亲外甥,我还跟他们计较这点?你别在这丢人现眼,听得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装什么大方啊你,好人都你做,坏人就我来当是吧?”
“你闭嘴!”
曾浩达拼命地给马文绣使眼色,心里暗骂她坏事。
马文绣忍着气,看着周承熠,心底翻滚着嫉妒和不甘。
三年前女儿从江一悦手里抢来了一个当大学教授的男朋友,让她心里得意了好久。
齐思佑长得也算一表人才,家世又好,亲戚朋友左邻右舍一说起来都竖起大拇指夸她好福气,她觉得自已辛苦一辈子,人生总算有点盼头了。
交往了三年,她跟女儿明里暗里提过好几次要约对方父母见一面,谈结婚的事,但是女儿总是推托不着急,一问着急了还反过来数落她,说因为自已家庭条件拿不出手,才迟迟得不到齐思佑父母的接受。
马文绣听到这些话心里像被剜了肉似的疼。
她心急如焚,条件这么好的男朋友再不赶紧拴住,万一跑了,想再找就难了。
她对齐思佑这个未来女婿还是很满意的,各方面条件都优秀,上次还帮他们还了五十万的债,她自认已经没什么可挑剔得了。
可是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样貌身材气场,明显都比齐思佑优秀一大截。刚才回来的路上,曾浩达还偷偷跟她说,他开的那辆车要几百万。
连财力都遥遥领先。
她的女儿哪点比江一悦差了,怎么好男人都被她捞着了?走了一个好的,还能遇见一个更好的。
条件比齐思佑好不说,看样子还对江一悦挺上心,也不嫌弃她是个孤儿。
马文绣一颗心酸溜溜的,被曾浩达一呵斥,心里的怒火更甚。
“我哪句话说错了?你妹妹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女人,好好的婚姻说离就离,离了婚孩子也不管,说是工作忙,其实就是借口,她都把时间花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真是不要脸!”
“前夫死了不到半年,她就跟有妇之夫搞在一起,闹得整个医院都知道了,害得我们跟着一起丢脸,还连累雪娉在学校里跟着她两个孩子一起被人指指点点的,真是晦气。”
周承熠闻言,立刻抬眸看向马文绣,眼底掠过一丝惊讶。
曾浩达怒火中烧,急急地站起来斥道,“你闭嘴!都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提来做什么!”
他生气一半原因是觉得妹妹的丑事让自已脸上无光,一半是担心周承熠对江一悦有成见,毁了他拥有一个有钱的外甥女婿的梦想。
马文绣把周承熠的眼神解读成嫌弃,心里不由地幸灾乐祸,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不顾曾浩达的怒色迫不及待地爆料。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那个外甥女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已的好人,她一个大学毕业没几年的打工人,哪来的钱从银行赎回那套房子你就没想过?”
一提起这事,曾浩达又满脸黑线。
妹妹去世后没多久,他就以家属的身份,托人找关系,把她名下的那套房子转到自已名下,本来想租出去赚点外快,结果还没来得及实施,江一诚两兄妹就搬了回去,这个计划就泡汤了。
又过了几年,他投资生意失败,就把那套房子拿去银行抵押,套了一大笔钱,后来投资失败,日子也过得紧巴巴,贷款压力太大,他差点就想让银行直接把房子拍卖掉算了。
结果三年前被江一悦知道了房子被抵押给银行的事,他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有本事,不仅把房子赎了回来,还拿着菜刀冲到他家里,逼着他到银行和房管局办了各种手续,就这样又把房子要了回去。
现在想想他还背脊发凉。
整件事从头到尾他都做得很不光彩,尤其最后被外甥女拎着菜刀胁迫,真是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这是他人生最大的黑历史,现在马文绣重提旧事,就是在揭他的老底。
他恼羞成怒,“你还提这事干什么,你管她怎么赎回来的,她不是说了跟朋友借的吗?”
“哼,跟朋友借的,她身边哪有能借她几百万的朋友?”马文绣讥讽道,“也就你这个没脑子的才信!分明就是她去外面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赚的不干不净的钱。”
周承熠阴沉着脸,沉默不语,马文绣猜不到他的心思,怕自已下的这剂猛药还不够,不顾曾浩达的阻拦,窜到他面前。
“周先生,你小心别被她骗了,三年前她就不清不白的在外面有男人,说不定现在还在一起鬼混呢!”
曾浩达忍无可忍,一巴掌往马文绣脸上挥去,马文绣气得直接往曾浩达扑了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周承熠闻言一惊,一把将曾浩达拉开,问马文绣:“三年前?”
马文绣气喘吁吁,语气很得意,“没错,就是三年前的事,有人看到她经常进出一个叫照山庭的高档小区,每天早出晚归的,白天去医院看她哥,晚上就回去伺候金主,很长时间几乎连家都不回。后来没多久就拿着钱把房子从银行那里赎回来了,那钱百分之百就是这个金主给的!”
周承熠心头一震,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在花艺店的时候就听江一悦提起赎回房子的事,只是他没想到时间点这么巧。
结婚后他是给过她一张没有消费限额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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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绣得逞地笑了下,曾浩达忙不迭地解释:“周先生,你别听我老婆胡说,她这都是从外面那些三姑六婆那里听来的,这些女人整天没事做,就爱造谣,我外甥女是个洁身自爱的女孩子,你别千万别误会。”
周承熠回过神来,又问:“她哥为什么住院?”
马文绣有些傻眼。
这个姓周的是不是分不清重点啊,重点是江一悦在外面被人包养,他怎么一点都不在意!
曾浩达开口回答了,却含糊带过,“没什么,就是受了点轻伤,去住院了,养了一段时间,消防员嘛,工作的时候受点皮外伤在所难免。”
周承熠垂眸想了下,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曾浩达的家。
曾浩达很想追上去跟他要个联系方式,但是不敢开这个口,转头又把马文绣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她坏自已的事,马文绣反唇相讥,骂他痴心妄想,两夫妻吵了大半宿。
周承熠直接回了公司,只是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晚上回到照山庭,刚走到楼下,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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