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熠贪婪地抱着她。
“我以前跟你说,我爸是因为生病走的,其实并不是,他是替我爷爷挡了子弹,被我爷爷的仇家杀害的。”
江一悦惊得瞠目结舌。
“他被子弹打伤了肺部,因为没有及时救治,子弹取出来之后,伤口严重感染,我爷爷动用了最大的人力物力,想方设法把他从美国带了回来,但是最后还是没救回来。”
他的声音闷闷的,在极力压抑着痛苦。
江一悦跟着难过了起来,“凶手抓到了吗?”
“凶手当场被抓获,判了死刑,那个幕后主使最后也被我爷爷整得很惨,一无所有,生不如死。但是他们死了,我爸也回不来了。”
以前从未听他提起这些,江一悦惊讶地回不过神来。
她只听他提过他爸在他读高中生病过世的,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么惊心动魄的故事。
正在想着要如何安慰他,周承熠突然说:“对不起,我以前没跟你说。”
她愣了下,赶紧说:“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谁都有些伤心难过的事不想跟别人提起,这是人之常情,我理解。”
“不是的。”他呢喃着说,“你不是别人,是我对你不够用心……”
如果他对她足够用心,从一开始就做到对她交出所有真心,给她更多信赖,她说不定就会直接跟他袒露自已的难处,就不会那样委屈自已,还要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污蔑她。
就算她一开始是为了要钱才跟他结婚也无所谓,反正他有的是钱,如果他的钱可以帮她解决问题,只要她肯要,多少他都愿意给。
甚至在她提离婚的时候,他再花点心思,可能他们还有别的可能,就不会浪费两年时间了。
江一悦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只能安慰道:“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了,也改变不了,就不要再去想了,人要往前看。”
周承熠头昏脑胀,以为她在说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已经过去了,一时觉得思绪跟心灵都支离破碎的,忍不住像小孩一样赌气说道:“不行,不能过去。”
嘴里说着,双手把她抱得更紧。
江一悦突然觉得呼吸有些乱了,心慌意乱地,她使劲地将他推开。
这次周承熠不敢不从,怕她一个不高兴,又说出要还钱,要搬走,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之类的话。
她心思太重了,性格又倔,他不能乱来,会把她推得更远。
周承熠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他眼里满是血丝。
认识他这么久,他从来没在自已面前袒露过这么脆弱的一面,江一悦第一次有些心疼。
周承熠深吸一口气,瞬间又变回了平时的样子。
“对不起,我喝多了,脑子有些不清醒,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他径直回了自已的卧室。
江一悦呆愣在客厅片刻。
回到卧室之后,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这是怎么了?
她坐在床上,抓着自已的手臂,突然身体一个激灵,刚才被他抱着的感觉突然挥之不去。
她甩甩脑袋,以前又不是没被他抱过,有什么好想的。
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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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更多记忆涌了上来,江一悦赶紧蒙住被子不再去想。
——
第二天直到晚上,她才再次见到周承熠。
那时家里一向冷冷清清的客厅已经大变样了。
中间的茶几被搬到角落,取而代之堆满了各种小孩子的东西,泡沫垫子,洋娃娃,毛绒玩具,积木。
家里空着的另一个房间也变成了保姆跟小孩的卧室。
唐馨雇的保姆名字有个雁字,大家就唤她雁姐。雁姐年纪看着跟夏姐差不多,两个人碰巧又是老乡,一见如故,不到半天便熟络起来。
按照大家商量好的安排,雁姐跟着过来全程照顾欢欢两周,负责欢欢的一切日常起居。
雁姐觉得家里多了两个人无形之中添加了夏姐的工作量,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夏姐性格爽朗本就不计较,反而很高兴家里多个人跟她说话,两个人没一会就处得跟老姐妹一样。
照唐馨私下说,雁姐心细人好,但是性格温吞不扛事,当然作为一个保姆,要她能扛事,要求也有点高了,但唐馨始终不放心让她跟女儿单独住两个星期,担心有什么万一她应付不过来。
而周承熠和江一悦在她眼里就是监护人,主要起个监管作用。欢欢性格乖巧,唐馨保证她除了霸占一点物理空间,不会给他们添任何麻烦。
好在房子面积够大,从物理空间上来说,也确实没造成什么影响。
家里除了增加了很多东西之外,还多了很多声音。
夏姐正在做晚饭,雁姐收拾完欢欢的东西,见欢欢有江一悦陪着,便也跑来厨房帮忙。
江一悦在客厅陪欢欢玩,说是玩,其实是在很认真地琢磨欢欢的玩具。
她暗暗称奇,现在小孩子的玩具都进阶到这种程度了,设计得又漂亮又有趣,给成年人玩都可以了。
她跟欢欢玩得入神,连周承熠进门走到自已身边都没注意到。
“小孩子的玩具,有这么好玩吗?”
他一出声,欢欢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立刻钻到江一悦怀里,很警惕地看着他。
江一悦忙轻声安抚,抬头对上周承熠的眼神。
想起昨晚他抱着自已说的那些话,她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好在他看着自已的眼神也没什么异常。
她问:“你要不要陪欢欢一起玩?”
周承熠看了欢欢一眼,“不了,你们自已玩吧。”
说完直接回了卧室。
欢欢好奇的眼神一直黏在周承熠身上,江一悦悄声在她耳边说,“欢欢不用怕,这个叔叔虽然看起来有点凶,但其实是个好人。”
心里还默默补了一句,而且将来说不定会跟你成为一家人。
当然现在还不到说这个事的时候,也跟小孩子说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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