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媛近几日有些郁闷。
女儿秦宛相亲不顺利,本以为周老爷子亲自安排,肯定万无一失,结果他的孙子看不上自家女儿。
她有些生气,自已的女儿条件优越,周承熠凭什么无动于衷?生气之余,又暗暗觉得惋惜。
虽然周承熠的父亲是私生子这件事让她心里有些膈应,但是能力出众,长得也好,还得周老爷子重视,已经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
她自已发着愁,生着闷气,结果女儿却毫不在意,说什么“不强求,有就有,没有就再找别人,男人多的是。”
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更让贺媛恼火。
“秦宛,你能不能上点心!周老爷子有心撮合,你就相当于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大好的机会你都不好好利用,去周宅吃饭都白吃了?你要是不喜欢,放弃了我也无话可说,可你偏偏又看上了!既看上了,又说什么不强求,自相矛盾,我真搞不懂你!”
“我已经把跟我结婚的好处都跟他分析过了,等他自已栽了跟头,说不定就会想起我的好了,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
贺媛傻眼了,搞不懂女儿的脑回路。
“结婚的好处?什么好处?”
“自然是金钱和权势了。”
贺媛震惊,“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是,结婚确实需要门当户对,秦周两家也都不差,可是你怎么能把这些话直接说出来呢,满嘴都是算计,哪个男人爱听?”
“而且宛宛,妈跟你说,虽然那个周承熠条件是很好,但是婚姻不能光看条件好不好,最重要还是两情相悦,如果没有爱情,婚姻怎么能维持得下去呢?”
她苦口婆心,秦宛却嗤笑出声,“妈,你这个思想落伍了,要想婚姻幸福长久,找个不爱的人结婚反而成功率更高。两个人拿出自已的资本,给出最实际的好处,达成协议建立的婚姻才是最无懈可击的。什么情情爱爱都是荷尔蒙,迟早要消退的。爱一个人,就会对他有所期待,那你最后获得的只有失望,还让自已陷入痛苦,傻瓜才信什么爱情呢!”
贺媛接受不了她竟然有这种想法,有些骇然,“宛宛,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我身边的亲戚朋友同事,无数例子都在验证我的想法是正确的。”秦宛神色淡漠,看了贺媛一眼。
贺媛顿了下,内心酸涩,哑声说道,“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不能因为别人婚姻不幸福,就把情况套到自已身上,要相信自已肯定能找到一个好男人。”
秦宛充耳不闻,只说,“反正你们再帮我安排多几个对象吧,我也不能在周承熠这一棵树上吊死,当然了,我心里还是把他当首选的。”
贺媛有些慌了,“宛宛,你是不是因为被那个周承熠拒绝,所以走了极端?”
“没有啊,一个男人而已,有什么好走极端的?法律又没规定全人类只能有一种婚恋观。”
贺媛却不信,忧心忡忡觉得女儿是想法实在太偏激。
两天后,她收到了一个匿名牛皮纸文件袋,里面有许多照片。
有周承熠跟一个年轻女人拉手搂腰走在一起的照片,有年轻女人在一间叫晚情花艺店进出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看着有点眼熟,但她一时想不起来。
接着她在文件袋里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穿着护士服的证件照。
贺媛吓得立刻把照片丢了出去。
是她!
就算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贺媛对她的长相还是记忆犹新。
当年是她介入自已的婚姻,把他们家搅得天翻地覆,丈夫甚至一度铁了心要跟她离婚。
贺媛至今想起来都恨得咬牙切齿。
她不能容忍丈夫心里有了别的女人,便把她的身份查了出来,花钱找了人到她工作的医院揭发此事。
再后来听说她在一次地震中死了。
贺媛心惊肉跳,又把照片捡起来,越看越觉得她跟周承熠身边的年轻女人长得像。
她拿了两人的照片比对。
活脱脱就是一对母女。
果然文件袋里还有其他的证件资料印证了她的猜测。
贺媛面如死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第二天,她接到了周长林约她一个人单独吃饭的电话。
——
69書吧
贺媛来到晚情花艺店的时候,江一悦一开始并没注意到她,直到惠子过来跟她说,有个客人点名要她亲自招待,她才赶紧走到贺媛跟前打招呼。
贺媛一双眼睛如猎鹰般,带着些许不满和鄙夷把她打量了个遍。
江一悦瞬间感受到她的敌意,但还是秉承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对她笑脸相迎,客气周到。
“我是秦宛的母亲。”贺媛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江一悦的心一顿,脸上笑意依旧,“秦小姐我记得,长得很漂亮,而且对人很体贴。”
贺媛冷哼,“你还挺有手段,知道周承熠跟我们家秦宛在相亲,居然能想办法混进去,故意出现在那里。难怪周承熠原本对着我们还挺客气的,后来就变脸了。”
江一悦的脸终于沉了下来,“秦太太,那天只是巧合,是秦小姐自已走进我店里来,她手机没电我才会送她过去的。”
“就算当时是巧合,那你现在跟周承熠厮混在一起也是巧合吗?”
原来知道周承熠有女朋友,贺媛心里对周家爷孙是有不满的,可是得知江一悦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她的情绪就发生了变化,对这件事的定性也不一样了。
她把所有事都算到江一悦的头上。
江一悦不满地皱起眉,“秦太太请注意你的措辞,男未婚女未嫁,我跟他在一起有何不可?”
贺媛的声量突然大了起来,“他跟宛宛已经在相亲了,虽然现在还没结婚,但两家长辈既已经认定,那他们的关系就不一样了,你现在这种行为就是第三者,你插足别人的感情还有理了?”
店里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江一悦的怒火也上来了,深知跟不讲理的人说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她站了起来,“秦太太,既然你不是来店里消费的,那就算不上是客人了,请你立刻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贺媛见她转身要走,更加恼火,“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妈当年明目张胆地勾引有妇之夫,破坏别人的家庭,如今她的女儿也有样学样。抢一个不属于你们的男人,这是你们家的传承吗?”
贺媛的一番话立刻在店里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江一悦的脸色立刻冷了起来,吩咐在一旁已经看傻眼的肖琳,“肖琳,报警,说店里有人惹事,影响我们做生意了。”
贺媛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不辩解不反驳,却又理直气壮,一点心虚都没有,还敢说是她惹事?
真是岂有此理!
她更加疾言厉色,“你敢说你妈没做过插足别人家庭的事吗?你不但不引以为戒,还跟着她学。你们俩母女真是绝了啊,尽逮着我们一家人薅,以前是我,现在是我女儿。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不然你妈也不会……”
江一悦在她要说出下一个字之前,拎起桌上的一把花剪,举到贺媛面前摆弄。
手上的动作漫不经心,眼里一片冷光。
贺媛被锐利的刀锋吓了一跳,店里的员工也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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