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洲何尝不知道,可知道又有什么用。
“你想说什么?”
白烟升腾而起,傅星洲声线清冷。
温言垂眸,夹着烟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温言看着远方轻笑道:“你以为她在意的是简宁吗?不是的。她在意的是你明知道那样做她会难过,可你还是那样做了。这不叫犯错,这叫选择。”
“傅总,是你先选择放弃她的。所以一切的后果,都是你自作自受。”
傅星洲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疼的他手指尖都在颤抖。
他冷着一张脸,半晌没有说话。
温言自顾自继续道:“就像刚刚,你对小夭的了解还不如离开她这么多年的我。傅总,如果你真的想好好爱小夭,就先从了解她开始吧。”
......
易天阳找到天台的时候,温言刚好往里走。
看了他一眼,温言淡淡开口:“我先进去找小夭,你陪你兄弟一会儿吧。”
说完,温言就走了。
易天阳看了眼天台上独自一人吹风的傅星洲,抬步走上前。
“怎么了?温言对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一副世界末日要来了的样子?”
傅星洲扫了易天阳一眼,面无表情道:“烟。”
易天阳掏出一盒烟递给傅星洲,“你不是都戒了两年了吗?”
是啊,戒了两年。
可这两年来他做的一切,是否就像温言所说,一直在自我感动?
想到这,傅星洲抬眸看向易天阳,“我对她,真的不好吗?”
易天阳:“谁?简宁?挺好的。不是哥们说你,当初是你非要娶顾夭的,哪怕被程嘉和打了个半死,哪怕放弃了你原本的人生,都没见你有半点退缩。可后来也是你,娶到手又不珍惜,我有时候都看不懂你在想什么。”
易天阳一只手搭在傅星洲肩上,继续道:“你说你要是喜欢简宁,就不要娶顾夭啊。就算你不娶她,也照样有人帮她度过当时的难关。”
从前的傅星洲,不是这样爱心泛滥的类型啊!
从小一起长大,易天阳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傅星洲。
他们四人里,程嘉安性情冷淡向来比其他三人成熟,温子喻又永远一副绅士模样。
只有从前的傅星洲和易天阳最是合拍。
作为每一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压在他们身上的担子就沉重的无法想象,程嘉安和温子喻这种游刃有余的类型自是不会觉得累。
但他和傅星洲不一样,他们是享受了这些资源带来的好处,但相应的从小也放弃很多东西。
他是不想当继承人,只想自由散漫过一生,傅星洲则是有自己的梦想。
甚至在二十四岁时,他已经是蝉联五年职业赛冠军的职业赛车手。
“你当时答应家里会放弃爱好,回来乖乖守家,我们都不信。甚至还私下打赌,赌你很快就会后悔。”
易天阳换了个姿势懒懒的靠在栏杆上,嘴角噙着淡笑。
“这一切有多来之不易,你比所有人都清楚。所以为什么要在你先招惹了顾夭之后,又伤害她?”
傅星洲薄唇轻抿,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对顾夭不好吗?这两年她要的不要的我都一一捧到她面前。”
自嘲般笑了笑,傅星洲冷嗤:“她从来不肯相信我依赖我,哪怕结婚两年,也从来没将我看做是自己的丈夫。”
正是因为这种不信任,才会在简宁回国的第一时间拟好离婚协议并且迅速搬离。
每次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她想的从来都是自己解决,没有想过去去求助他,哪怕是质问他让他解释也好。
他再怎么捂,也捂不热那颗石头心。
傅星洲掐灭手里的香烟,转头往里走去。
易天阳见状跟上,“欸,我说了那么多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听兄弟一句劝,你要是真的还想和顾夭继续,就别再和简宁不清不楚的了!”
傅星洲猛地顿住脚步,看向易天阳的眼神却是充满同情,“你先管好你自己,别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
温言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说:“傅总,如果你做不到爱她,那就不要怪我将人抢回去。”
所以温言和易天阳,又算什么?!
宴会厅内。
顾夭昏昏欲睡,而且天色渐晚,这场舞会上竟然没有正餐。
温言端来两块蛋糕,递给顾夭一块提拉米苏,“喏,先吃点垫一垫,你不会午饭都没吃吧?”
顾夭接过,点了点头道:“没有,想起来要出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吃饭了。”
往常她一般都是吃过早餐,再吃饭就到下午三四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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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坐在电脑前,一般感觉不到时间和饥饿感。
温言揉了揉顾夭的头发,“你啊你,别人说多少遍照旧我行我素,我看你挣这么多钱,到时候棺材上能镶多少钻,有没有人帮你镶!”
顾夭往嘴里塞了一口蛋糕,反驳道:“我可镶不起什么钻,不瞒你说,我现在还是勉强糊口的状态。”
如果算上欠傅星洲的,那就是负债状态了。
这么一想,顾夭赶紧再吃了一口提拉米苏。
温言失笑,“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喜欢一会儿我再去拿。”
“我不是怕谁跟我抢,是突然想到还欠着一笔钱,也许不久的将来,提拉米苏对我来讲都是奢侈品。”
温言将自己手里的蛋糕放在顾夭面前,语气暗含宠溺:“放心,真有那一天你只要说一声,姐妹儿养你。这些年姐妹儿攒了不少钱,就算你不工作,我也能养你一辈子。”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渣男欺骗良家妇女才会说的话?”
“温言?”
有人叫温言的名字,顾夭和温言同时转头看去,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打扮的光鲜亮丽,一看就是某公司高管。
温言站起身,语气亲昵:“高总监?你怎么也在这?”
“我陪老公来参加舞会,怎么样,之前的提议你还考虑吗?”
温言朝着顾夭使了个眼色,顾夭立刻会意点头。
应该是温言工作上的事情,她是知名设计师,回国前肯定接触了不少机构。
她走后,顾夭一口气吃光了两个蛋糕,吃完才觉得特别腻。
起身去找饮料喝的时候,宴会厅内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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