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焉，其状如鲤，而六足鸟尾，名曰鮯鮯之鱼，其鸣自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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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悠一整天都心事重重，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醒来之后烛辰对她的态度。
她伸手摸了摸此刻戴在手腕上的那枚鳞片，因为一直贴着皮肤，原本出手生凉的鳞片此刻带上了她的体温，温热温热的。
元宝坐在她的怀里，仰着头撒娇，林悠悠无意识地摸着它，思绪早已飘走。
她这几天心中隐隐约约有个猜测，但是又不敢相信。
察觉到林悠悠的心不在焉，烛辰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沙发边，一把捞起坐在林悠悠怀里的元宝，坐到她的身边，温柔地看着她：“在想什么？你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今天看你一直在出神。”
“啊？”
察觉到烛辰在她身边坐下，林悠悠心跳加快，下意识地缩了下肩膀，跟他拉开了点距离。
“没、没什么。”
察觉到林悠悠闪躲的动作，烛辰的瞳孔一缩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脸上却不动声色：“你有什么烦恼可以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听一听。”
他的表情认真，十分自然的样子。听着他正常不过的声音，林悠悠又总感觉自己是想多了，心里为自己刚才的臆想，感到羞愧。
“没事，我只是……我在想周舍，就是那个蛊雕，这一天我也上网看了一下，蛊雕是山海经中记载的一个上古时期的妖怪，一直以为是传说中虚构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妖怪，还活到了现在，在人间还能见到。”
烛辰微微一笑：“《山海经》虽然成书于战国时代，但实际上里面记录的东西时候是上古时期的事，那个时候妖人混住，妖怪比人类的数量还要多一些。只是妖人混住发生了很多战争，而且后来人类繁衍速度加快了，妖族和人族之间产生了很多矛盾，战争不断。后来以女娲娘娘为首的上古正神决定将世界拆分为二，分隔成平行的两界，一边是现在的人界，专门供人类居住，另一边就是纯粹的妖界了，供妖界生灵居住。几位上古正神，为了两界的安宁，在两界之间设立了壁垒，也就是你们现在所理解的次元壁。几千年来，人界跟妖界互不打扰，和平发展。直到近百年来，人间爆发了频繁的战争，外敌入侵，华夏大地满目疮痍，生灵涂炭，就连妖界的运势和灵气也受到了动荡。为了挽救华夏于水火，也是为了挽救正神们牺牲自己换来的两届，几个大妖纷纷出世，进入人间，帮助人类抵御外敌，人类跟妖界才重新恢复了友好建交，后面设立了妖管局。所有想进入到人间来历练的妖怪，需要跟妖管局申请，审核资质确认无害之后，才被允许封锁部分妖力进入人间。”
烛辰眼中带着嫌恶，语气不屑：“像蛊雕这种，当时人妖混住的时候就时候喜好吃人，无论是妖界还是人界都声名狼藉的妖怪，妖管局都有备案，不会给他通过申请的。所以他只能通过其他的方式偷跑到人间来。”
“你刚才说……几位正神都牺牲了？”林悠悠心中隐隐作痛：“他们都不在那边了吗？”
“或许在，或许也不在了吧。”烛辰垂眸，掩住了眼中的落寞：“当时提议分为两界，不是件小事情，这个决定当时在正神们之间也有分歧，爆发了几次不大不小的纷争，陨落了几位神，后来女娲娘娘力排众议做了决定，这才统一了正神们的意见，嘴鸥分离两边世界，建立壁垒的时候，更是地动山摇，为了完善两边的世界，正神们神力耗尽，以自身灵力修复边界漏洞。待两界完成之后，正神们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或许，他们都已经化为天地了吧。”
“也有可能是正神们太累了，他们找地方休息了，在长久地休息。”林悠悠轻轻补充。
烛辰一愣，抬头看着林悠悠，她莞尔一笑，那双好看的杏眼露着期待和温柔：“我受了这么点伤，还休息了好几天呢。正神们那么辛苦，肯定要好好休息呀。”
烛辰漆黑的双眸星光点点，似乎含着某种异样的情绪：“如果你活在远古，女娲娘娘一定很喜欢你。不对，是所有的正神都会很喜欢你。”
林悠悠眼里漾起笑意：“我活在现在，也承蒙神明们保佑。”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感谢：“所以才这么幸运遇到了你们，还多次救我性命。”
烛辰浅浅笑着：“你的感谢他们会感受到的。”
“对啦，上次飞飞说的妖管局的地牢是怎么回事？”
“妖怪经过批准到了人间来，还也是要受到妖管局的监督和制约的。如果说在人间犯错误，小错要交纳罚金还要义务劳动做好事，大错要接受刑罚，再严重的错误接受刑罚之后，还要回到妖界继续服刑。”烛辰细心给她讲解着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妖管局的长官是不是都是上古大妖？那你怎么没去当一个？”
烛辰听出林悠悠话中的未完之意，眉毛扬起，唇边带着笑意：“其实越是大妖也不愿意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我们都自由自在惯了，哪里忍受得了拘束？这种事都交给后成精的妖怪了，像司空云到了人间之后，专注于赚钱，享受人生。还有饕餮，打了好几次申请被驳回，妖管局就怕他到人间来吃人……”
“然后呢？他来了吗？”
“来了。他闹腾的实在厉害，龙生九子，他也算是有后台，几个哥哥弟弟给他做了担保，还找了份特别适合他的工作。现在在网上直播做吃播呢，不仅满足了口腹之欲，还赚得盆满钵满。”烛辰见她对这些话题感兴趣，眼睛瞪得溜圆，忍不住多说了一些逗她开心：“你昨晚还刷到她直播呢。”
林悠悠一愣：“你是说吃播潇潇？她、她不是女的吗？”
“饕餮说了，女性形象更受欢迎，幻成女生粉丝更多。”
林悠悠嘴角微抽，这些妖怪还挺与时俱进。
“那你呢？”林悠悠转头看着他：“你来人间是来做什么呢？”
烛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湛蓝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我来看看，这个世界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
“当年女娲娘娘力排众议，带领几位正神耗尽神力，分裂了妖界跟人间，就是为了保全这世上所有的火种。万万年来，沧海桑田，我想来看看。替女娲娘娘和正神们看看这个世界。”
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怀念和忧愁。不知为何，听了他的话，林悠悠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惆怅。
窗外，一团团白云飘浮在天空中，像是雪白的棉花，又像是卷卷的羽毛，漂亮极了，让人看了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林悠悠的声音带着欢快：“我相信女娲娘娘和其他几位正神看到现在的世界，一定会很开心的。大家生活得都很好，妖族和人族也变得和谐了起来。”
她的眼神清亮，可爱中带着温柔。烛辰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样子，眼底浮起温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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